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李天瀾似乎又聽到了秦微白的聲音。
他在做夢。
頭部的疼痛似乎暫時性的消退了下去, 但各種往腦子裡灌輸的畫麵依舊在持續著,變成了更加淩亂複雜的夢境。
夢境裡秦微白好像也在說什麼。
現實與夢境交彙,細微的聲音從模糊變得清晰。
“天瀾...”
“該起床了,天瀾...”
“你起來呀...你這臭豬...”
“再不起床爸媽就要來看你了。”
“丟死人了,這麼沉,你再不起我咬你了啊...”
意識隨著身體開始複蘇。
李天瀾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很少見的出現了一絲迷茫的色彩,緊接著他微微愣了一瞬。
視線中是一張依舊殘留著些許紅潤的俏臉,像是被充分澆灌過的花朵,水潤嬌嫩,容光煥發。
房間裡亮著柔和的燈光,窗簾拉著,秦微白穿著白色的浴袍,拿著毛巾,歪著頭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
李天瀾沉默了足足十多秒鐘的時間都沒說話。
時間仿佛是在重複一樣。
這讓李天瀾一時間根本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秦微白剛剛洗完了澡...
所以,自己是睡著了?
難道那一切,都是在做夢?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表。
深夜三點零五分。
算算時間的話,這應該是秦微白正好洗完澡的時間,自己睡了大概二十分鐘?
“我睡著了?”
李天瀾輕輕自語了一聲,隻覺得這二十分鐘的睡眠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頭痛依舊沒有發作。
腦海中灌輸的畫麵速度一下子減慢了無數倍。
注意力開始集中起來,精力充沛,他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敏銳。
這一刻李天瀾渾身上下都舒服了很多。
“幫我擦頭發?”
秦微白柔聲道。
李天瀾搖搖頭:“你早點休息,我打地鋪,你睡床。”
“......”
秦微白愣了一下,隨即眯起了眼睛。
看著李天瀾想要下床,她直接張開了雙手,下一秒,李天瀾被秦微白直接撲倒了床上。
“你想跑!”
秦微白直勾勾的看著李天瀾:“你是不是想跑了?渣男,吃乾抹淨想要不認賬了是不是?”
李天瀾遲疑了下,剛想開口,眼睛卻突然看到了秦微白雪白的脖頸間出現的若有若無的痕跡。
透過浴巾的領口看過去,那些痕跡密密麻麻,像是一朵朵的小花。
秦微白說要跟他同歸於儘,同歸於儘到最後,就是這個結果了,
李天瀾有些蛋疼,有些鬱悶,一方麵恨自己不爭氣,另一方麵竟然覺得沒把持住很正常。
跟特麼精神分裂一樣。
秦微白有些委屈,張開小手按著李天瀾的臉:“死渣男,昨晚差點被你...
現在一覺醒過來你告訴我你要打地鋪?
我活該被你欺負嗎?
作案現場還在這裡呢,你不給我個說法,我豁出去臉麵不要也要讓媽媽進來給我做主。”
李天瀾咽了口口水,眼神艱難的從秦微白的領口處轉移到她的臉上,問道:“我睡了多久?”
秦微白想了想:“大概十八個小時。”
頓了頓, 她繼續道:“沒結束你就睡著了,那會應該是九點鐘左右,或者是十點鐘,我忘記了。”
李天瀾徹底清醒過來,深深呼吸。
原來那一切並不是做夢,他所經曆的那些,確實是經曆了。
“你快起來,我還要收拾一下。”
秦微白把李天瀾拉下床:“爸媽昨晚就想叫你吃飯,你睡的跟豬一樣,我被叫起來了,沒讓他們進來。
如果吃早飯你還不去的話,他們沒準以為我把你謀殺親夫了呢。”
李天瀾嘴角扯了扯,身體在充分睡眠後沒有絲毫疲憊,他站在床下,看著秦微白曼妙的背影,內心本能的再次蠢蠢欲動。
隨即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態有問題,咬了咬牙,閉上眼睛。
不能放縱一次就為所欲為了。
昨天隻是個意外。
那是最後一次了。
他心裡默默的想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秦微白開始收拾時隔一天的現場。
她紅著臉忍著羞恥將床單被褥全部換下來,又找來淨化噴霧開始去除房間裡的味道,然後將那些證據全部塞進房間的小洗衣機裡麵。
忙完了一切,她看著李天瀾依舊像是個呆頭鵝一樣站在原地,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秦微白指了指床上新換的床褥被罩。
“算了。”
李天瀾搖搖頭,坐在了一旁的按摩椅上。
秦微白下意識的幫他啟動了按摩椅,然後小跑到床頭櫃旁拿出了香煙,打火機,精致的煙灰缸。
隨後又很輕快的轉身給他倒了杯溫水,又把煙給他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