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兩人沒有分手之前的狀態。
李天瀾抽著煙，內心複雜難言。
他關掉按摩椅，喝了口水，沉默不語。
“不舒服嗎？”
秦微白問道。
“沒興致。”
李天瀾搖搖頭。
秦微白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坐在李天瀾的腿上，輕輕抽了口氣。
“怎麼了？”
李天瀾下意識的問道。
“你還問。”
秦微白瞪著他：“被你打腫了，疼死了，整天就知道欺負我。”
李天瀾嘴角抽搐了下，頓時想起來，自己當時跟著魔一樣，想要看到她最卑微的一麵，所以當時多少帶著戾氣。
秦微白小心的靠在李天瀾身上，看到他沒有拒絕，內心微微一鬆，又有些幽怨：“你現在一點都不疼我了。”
李天瀾還是沒有說話。
“吃過早飯，我就要走了。”
秦微白低聲道：“回天南，你走之後，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
李天瀾哦了一聲。
“你去送我。”
秦微白看著他的眼睛。
李天瀾沒遲疑，點點頭，嗯了一聲。
“你說...”
秦微白坐在他腿上，伸手摸著他的臉龐，輕柔的呢喃道：“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她沒有得到李天瀾的回答，繼續開口道：“如果你不想再睡會的話，那我們就再談談吧。”
“談什麼？”
李天瀾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充分的休息過，現在狀態很好，又或者是內心已經不再那麼激動的原因，他無論是語氣還是心態，都比較平靜。
“我是秦微白。”
秦微白認真的看著李天瀾：“不是古仙顏，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過東城皇圖，你就是你，我愛著的也是你。”
頓了頓，她繼續道：“實際上，無論我還是她，都沒有把你當成是代替品。
輪回宮的成立，目的是很明確的，那就是幫你掃平前期的障礙，能夠讓你順利成長到一個足夠的高度，我們無異乾涉你的人生，也從來都沒這麼做過。
我是這片時空的我，我隻屬於你，從來都沒有屬於過任何人。”
李天瀾默默的看著她，他的眼神無比複雜。
“你還要和我分手嗎？”
秦微白看著李天瀾問道。
李天瀾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緩緩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這就是他的心裡話。
昨晚的一切都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遠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決絕。
他所謂的分手，其實就是建立在秦微白對他的感情上的。
他可以不要秦微白，就是潛意識裡覺得，就算不要秦微白，她也不會跟著彆人。
這是一種極為無恥的自私。
如果秦微白身邊有了其他人，不管是誰，隻要不是李天瀾自己，他就沒有辦法接受。
這樣的分手卻不放下，有什麼意義？
可不分手，跟秦微白重歸於好，李天瀾同樣也做不到。
東城皇圖，古仙顏，另一片時空。
這一切都是最明顯的隔閡，橫亙在他和秦微白之間。
他舍不得，放不下，拿不起，又無法麵對。
所以他隻能沉默著，那一句不知道，是他唯一的答案。
“沒關係啊。”
秦微白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那就這樣好了，你想暫時分開，我就依你，但我也會經常來幽州看你的，你不能不見我，也不能欺負我，我重新追你，你在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李天瀾動了動，無意間再次啟動了按摩椅。
秦微白下意識的往李天瀾懷裡縮了一下，嫵媚道：“你這壞人，又想乾嘛？”
“不想。”
李天瀾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們暫時先不要見麵了，給彼此一點空間，讓大家都靜靜，這樣對彼此都好。”
“你不想見我？”
秦微白笑容收斂了些，眼神也有些暗淡。
“我想靜靜。”
李天瀾說道，這也是他的心裡話，現在他的腦海中每時每刻都在浮現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淩亂畫麵，他也需要時間將那些畫麵整理疏導一下。
“我也可以叫靜靜。”
秦微白認真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天瀾有些無力。
“你可以靜一靜啊，我也可以給你空間。”
秦微白輕聲道：“隻要不是你不想見到我這張臉就好，你在幽州，我在天南...我真的是很想見你的，想要每時每刻都見到你。”
李天瀾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昨晚的事情將他的心情徹底打亂。
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不會想見秦微白，但卻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是不想見。
秦微白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讓李天瀾沒聽懂的話：“我可以暫時不見你，但是我會經常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