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慫包馭鬼記(十二)(1 / 2)

“我有說錯嗎?要是你不跟那老頭子學那種東西, 你會像現在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嗎?”秦父火氣還在頭上,就算怕秦朗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但他覺得對方不過是外人,這是秦家他沒必要膽怯,“你媽去世的早,我知道你對你阿姨和你弟弟有排斥,但這麼多年, 你要什麼我沒給你?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啊,害你弟弟做什麼?”

“白眼狼!”繼母跟著罵了一句。

秦揚隱晦地朝秦朗露了個得意的笑。秦朗果然受不了,甚至直接將腦袋埋進那個留著長發的奇怪男人懷裡。

“現在,你跟你弟弟道歉, 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不然, 你從今天起,就休想再進這個家門一步,我沒有你這種冷血的兒子。”秦父以為秦朗的默不作聲是妥協, 也沒注意到秦朗沒再顫抖的不正常, 但他卻發現兩人過於親密的姿勢,厲聲道,“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一回來就抱著這個男人算是什麼?不覺得丟人嗎?”

“嗬……”陸淵一手仍攬著秦朗,一手卻微微揚起, 他那雙過分漂亮的手吸引了一屋子的人的注意,但原因卻隻是他手上那團黑紅黑紅的氣。

他徹底變紅的眸子冰冷地看著秦家人, 秦家人可領會不到他眼睛的妖冶魅惑, 隻覺得可怕, 以及那籠罩在整間屋子的死亡氣息。

“你……你想乾什麼?”三人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

陸淵勾了勾唇,輕飄飄地笑道:“當然是殺了你們啊。”

意識到男人不是在說笑,包括一直在看戲的傭人也和三人湊到了一起,報警的電話根本打不出去,但手機上的信號卻是滿的。他們朝著大廳後麵跑,還沒跑出兩米,便被無形的牆擋住了。他們臉色的血色褪儘,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詭異的男人。

“你……你不能……你不能隨便殺人……”

陸淵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了兩聲,原本低沉的聲音笑起來該是迷人動聽,但聽在秦家人耳朵裡,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的索命聲一樣讓人遍體生寒。尤其是隨著男人的笑聲,明明門窗緊閉的屋內開始狂風大作。笑聲夾著風聲,刮在他們的臉上身上,一條條血痕在他們的臉上出現。

尖叫聲痛呼聲響徹整棟彆墅。

陸淵冷漠地看著幾人,幾人的掙紮求饒在他眼裡隻覺得可笑,這些是秦朗的家人,和他曾經的家人一樣令人厭惡。這麼想著,他虛抬著手掌,捏住秦朗那個弟弟,讓那兩人先看著自己最愛的兒子先死,一定會更痛苦一些。

“揚揚!”

“不要!不要殺我兒子……”

秦揚雙眼翻白,雙腿不斷在空中掙紮,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突然,那雙掐著他脖子的無形大手鬆開了,屋內的狂風也停歇,秦揚從半空中摔下來,痛苦地哀嚎著,大概是摔斷了腿。

秦父這才發現,秦朗握住了男人操控一切的手,正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怎麼?”陸淵有些不滿地看著秦朗。小羊心軟,現在是小狼了,也心軟嗎?就為了那可笑的親情?

秦朗回了他一句:“不要殺人,你殺人隻是徒增業障,不利修煉。”

陸淵倒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理由,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聽見秦朗不會殺人的話,秦家人齊齊鬆了口氣,剛剛那一幕實在太恐怖了。他們那樣無力,根本無從反抗,在那男人的手下,殺死他們猶如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秦朗麵無表情地走到秦父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臉上還留著驚恐與憤怒交加表情的秦父,以及雙眼通紅怨恨卻也畏懼的繼母與秦揚。至於那個早就嚇暈過去的傭人,他連一個眼神也沒分過去。

他忽然笑了,那笑毫無溫度,他緩慢地從衣服裡掏出錢包,將卡扔在秦父麵前:“如你所願,今天起,我不再你的兒子。不過,我也要拿回我該拿回來的東西。”

秦父動了動方才被風吹得乾裂的唇,那唇如同枯葉,他隻是輕輕一動,鮮血便流了出來。霎時身體各處的疼痛令他蜷曲了身體,佝僂的身影伏在秦朗腳邊,他心中怒不可遏,卻又隻能眼睜睜看著秦朗用看掙紮在泥底的蟲子一般惡心地凝視著自己。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外公,有什麼臉麵提我母親?”秦朗嗤笑,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支筆來,半跪在地板上,畫著詭異的紅色符篆,“你的女人把我的住所安排在凶宅,你的兒子將我推進鬼屋,你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反而罵我不是東西,你配做我的父親嗎?”

秦朗畫好陣法,慢條斯理將筆收好,拿出掛在手機上當吊墜裝飾的養魂玉放在陣眼中,一旁的陸淵動了動,有些不解地站在秦朗身邊。

秦朗朝著陸淵笑了笑:“多謝你今天幫小朗,我送你個東西。”

秦家人看著秦朗的笑聽著秦朗的話隻覺得毛骨悚然,他說什麼,小朗?他不就是嗎?如果不是,那他又是誰?要送的又是什麼?

“你不是秦朗!你到底想乾什麼!”秦父大吼。

秦朗覺得他有點聒噪,隨手甩出一道符紙,秦父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朝那個詭異的陣法前走去,“噗通”一聲,他跪了下來,他臉上煞白,冷汗直冒,嘴裡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此時才明白他這個兒子的能力有多恐怖。

“我是秦朗。”秦朗冷冷地看著他,“你放心,你死不了。你能活到六十歲,但你本該潦倒一生,是我母親,為你改了命。然而改命是逆天而行,所以她才會早逝。因為她愛你,所以看不出你早就背叛了她,也算不出自己的命運。可當她繼我外公而去後,她知道隻剩下我一個,所以即便你是個渣,她仍然願意用自己一生的功德來守護秦家。但是現在……”

秦朗忽然輕鬆地笑了笑,他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在潔白的玉上,站在一旁的陸淵從善如流地拉過秦朗咬破的手指含進嘴裡,片刻後,陸淵鬆開他,秦朗的手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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