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當師叔成為師尊後(十六)(2 / 2)

師尊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就罷了,明明知道,卻仍然讓他和他獨處。為什麼?那個答案呼之欲出,可又和那人淡然的反應一樣,虛無縹緲,不夠真切。

郎千行偷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身為老師的秦朗既沒有明確地指出對錯,又讓學生嘗到了甜頭,過分的縱容,結果當然就是學生再次邁出膽大妄為的腳,又一次攀爬上懸崖去品嘗高掛在峭壁上的誘人蜂蜜。

這一次郎千行大膽得多,秦朗才剛睡下不久,他便爬上了樹屋。

樹屋是秦朗想的,他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想在野外那啥的肮臟思想,隻是突然覺得和愛人一起在野外享受最質樸的生活,然後兩人一起建一個家,特彆浪漫。當然了,暗示他老公隻是順便的。

郎千行扶著親手編製的藤梯,想到這是和師尊一起搭建的,本就有些心熱的他連血液都要開始沸騰了。

彆再遲疑,彆再猶豫了。等回到清雲峰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

偌大的天雲宗,上百條規矩,還有一直覬覦著師尊的雲華,因為雲華也肯定不會容許你逾越的雲桑雲風。

郎千行心裡反複重複著這幾句話,緊攥著藤梯,順利地上了樹屋。

沒有用修為,靠著雙手做出來的樹屋隻有一個房間,粗陋的木枝上鋪著棕葉和乾草,厚厚的一層,是郎千行走了一個時辰才收集回來的。

明明一切都太簡陋,可睡在乾草上麵的人那樣靜,那樣美好,臉上沒有一絲的不適,仿佛他身下是最好最香軟的床榻一般。這讓郎千行一直拿捏不定,忐忑不安的心一下便靜了下來。

郎千行緩了緩氣息,輕聲走到秦朗身邊,跪坐在柔軟的乾草上。他安靜地看了會兒秦朗的睡容,低聲喚道:“師尊……”

秦朗恍惚間像是聽到郎千行在叫他,但正睡得迷糊,他不想醒。

郎千行看到秦朗隻是稍微皺了皺眉,又很快重新睡過去,那模樣像是在不滿打攪了他好夢的人。

郎千行笑了笑,伸出手握住秦朗的手,然後十指相扣著,繼續道:“師尊,我想和您結為道侶,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看見秦朗眉頭皺得深了些,仿佛要醒過來了,便俯下身,提前或者是最後一次品嘗那雙柔軟的唇的香甜。

秦朗又被吻醒了。

這次他很確定他老公是想讓他醒,於是他就很合時宜在他老公吻到最纏綿的時候醒了。

又一次的四目相對,這次秦朗眼中總算有了些怒意。

可郎千行反而不怕了,他雙手都與秦朗的十指相扣著。見他醒來,便直接將他的雙手壓住,原先溫柔輾轉的吻也變得充滿了侵略性,又是親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吸的,甚至還想用舌尖抵秦朗的牙關。

對這種事“一點經驗也沒有”的秦朗當然沒有預料到郎千行會這樣放肆,本隻是想開口說話,卻沒想到被郎千行趁機吻得更深。

秦朗被郎千行吻得根本什麼話也說不出,那張總是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也終於浮現出一抹霞紅,隨著吻越深入,那紅色也就越顯眼。

這讓郎千行驚喜不已,隨之他便慢慢放下攻勢,充滿憐惜與溫柔地吻著秦朗,試圖讓秦朗明白他的愛意。

不知何時,郎千行已經完全壓在秦朗的身上。郎千行一吻結束,秦朗一張嘴終於得了自由,剛要說話,身上的人便完全壓下來,半擁住他,聲音暗啞:“師尊,答應我好嗎?”

秦朗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又突然被他用這種方式製住身體,臉色是又黑又紅,語氣也處在動怒的邊緣:“答應你什麼?!”

郎千行將臉埋進秦朗脖頸間,臉上滾燙的熱度通過這種方式讓秦朗清晰地感知。

秦朗被他燙得不自在,動了動,卻被郎千行很快按住。

秦朗聽見他歎了口氣,跟他老公滾過無數次床單的秦朗很快明白過來,他大概把他老公的小弟給蹭起來了。

不過兩人身體相貼的,秦朗並沒有感覺到硬邦邦的東西,他猜可能是他老公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猥瑣太下流,自己給壓下去了。

“師尊,我剛剛問您,我想和您結為道侶,您沒有回答我,我以為您是默認同意了。”也虧得郎千行是將臉埋進秦朗脖頸間沒敢直視秦朗,不然這厚顏無恥的話,他估計也是沒法說出口的。

“你!”秦朗顯得也被徒弟這臉皮給震驚到了。

“師尊……”郎千行軟綿綿地喊著,有些甜膩,像在撒嬌,“無論燈會還是日出,我覺得美覺得高興的原因,都隻是您。隻因為和您在一起。我願意放下怨放下恨,隻做你想看到的郎千行,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

郎千行半撐起來,認真地看著秦朗:“師尊,您不同意,但也不要拒絕我好嗎?”

不同意又不拒絕?那不是渣嗎?秦朗雖然明白郎千行指的是給他可以愛自己的機會,但還是忍不住黑線。

“放開。”秦朗沉著臉說道。

這樣的表情,郎千行心涼了半截,但並不死心:“師尊,我是真的愛……”

“快放開!”秦朗皺著眉,直接打斷了他。

郎千行心裡一下便空了,呆愣愣地看著身下的人,如果,如果秦朗真的沒有了修為,他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他綁……

郎千行的幻想還隻是個開頭,身下的秦朗突然掙脫出他的桎梏,但並沒有將他一掌打開,反而是摟抱著他的腰肢,往旁邊一滾,直接帶著他踩踏著樹乾下來了。

郎千行再次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他聽見他和秦朗一起搭建好的樹屋就在他們落地時被劈成碎片的爆裂聲。

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秦朗不是想要拒絕,隻是讓他放開。而在這樣危險的時刻,麵對一而再再而三對他放肆的自己,他竟然還要救下。

而且,秦朗其實大可以直接強行反抗,隻是封了修為並不是真的沒有,說到底讓他放開沒有直接出手,還是因為怕傷了他吧?

郎千行整顆心都像被浸泡在蜜罐裡一般,就連突然破壞他和師尊的那個人,他也沒心情去聽他究竟說了什麼。

“雲玨,多年不見,你可真是讓人意外連連啊,竟和自己的徒弟搞到了一起?!”那人披著一黑色鬥篷,雖看不清麵容,卻能看見他全身散發的黑色魔氣。

“看來這陣是不錯,堂堂清雲峰雲玨道尊困在此處,一連幾日都毫無辦法啊,隻得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當真是可憐啊。”

什麼陣?郎千行疑惑去看秦朗,秦朗還沒說話,郎千行便自己明白過來了。

師尊不是故意讓他和他獨處,是因為他們被困住了,根本出不去,隻能待在這山林裡!是他會錯了意!

郎千行心裡一片混亂,連剛剛師尊救他時的猜測,他也不敢再輕易確定了。

他有些害怕,一切都隻是他的自作多情:秦朗沒生氣,是因為他不在乎;和他在這山林裡獨處,是因為出不去;秦朗救他,隻是因為他是他的徒弟,僅此而已。

郎千行的心情猶如剛開始學習禦劍飛行一般,高高低低,無法穩定,一時衝上雲霄,一時墜入穀底。

秦朗瞥了一眼自家老公的表情,甚是無語。他老公這個世界重生一遍,怎麼總是想太多的感覺。

秦朗反思了一下,發現好像也不能怪他老公一個人,他這個人設真的是,他都不能簡單直白地表露一下,隻能讓他老公瞎猜。高深莫測又幾乎麵癱什麼的,一點也不好,一句話一個標點符號都得琢磨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