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滿不在意,收起了剛才偽裝出的笑容,“六眼嗎?”
五條悟沒有理他。
被牢牢禁錮在原地的最強看著昔日的友人,突然揚起了一個張揚的笑:
“傑,你還要讓彆人控製自己的身體多久。”
夏油傑的右臂猛地以一個扭曲的角度抓住了自己的喉嚨。
披著袈裟的男人自己掐著自己的喉嚨,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然而,他嘴角的笑意卻仍舊興致勃勃,“身體本身居然還有意識嗎?”
“不過,很可惜。”
披著袈裟的男人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
六麵都刻畫著眼睛的白色盒子突兀地在空中展現。
瞬間察覺到不對,五條悟剛要儘力還擊。
下一秒,原本站立的白發最強失去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色的正方體輕輕掉落在地。
原本死死掐住脖子的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氣,垂落在夏油傑的身側。
披著袈裟的男人輕笑出聲,向前幾步,蹲下身體,向著獄門疆伸出了那隻完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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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裹著繃帶的纖細指尖先他一步夾起了獄門疆。
——太宰治。
夏油傑瞬間向後幾步,避開了太宰治可能觸碰到的範圍。
“嗯……雖然有感覺在吸取咒力,但好像沒有要放出來的意思。”鳶眼的少年沒去管突然後退的夏油傑,他將獄門疆放在耳邊,上下搖了搖,“喂?——五條先生在嗎?”
獄門疆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真人失敗了。
事態突然超脫了夏油傑的預想。
他目光沉沉,站立在遠離太宰治的遠處,腦中思緒迅速轉動。
既然太宰治站在這裡,就說明真人已經失敗了,織田作之助也沒有將他引走。
中原中也被控製住了?不,劇烈又激蕩的咒力波動仍然不斷在地下遊走,太宰治應該還沒來得及壓製中原中也。
……剛剛沒有感知到太宰治的氣息,像是突然出現,既然如此,就不能認為他剛剛抵達地下五層。
他旁觀了多久?為什麼沒有出手,他不在意五條悟是否被封印?……這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但是為什麼——
突然,某個一直被忽視的關鍵跳出腦海,讓夏油傑接連理清了一切的節點。
他再次彎起了嘴角。
……連瀕臨崩潰的同伴都棄之不顧,直接過來拿獄門疆的這份急切……
“太宰君。”
夏油傑站在原地,姿態變得輕鬆而隨意,像是一切再次走上了自己預料的正軌,“能拜托你把手上的東西給我嗎。”
“這個嘛?”太宰治甩了甩手上的白色立方體。
白色立方體在空中變換著角度,六麵眼睛同時禁閉,但似乎並不安穩。
披著黑色西裝的少年嘴角勾起惡劣的笑意,像是無理取鬨的小孩子一般,拉長了聲調:“才——不要。”
“撿到了就是我的了,這上麵又沒寫你的名字。”
“是嗎?”
夏油傑不急不慢,聲音輕輕,卻夾著篤定的笑意。
——“可是,隻有一個獄門疆,可不能讓咒術界放人啊。”
剛剛還一副孩子氣樣子的少年漸漸收起了麵上的所有表情。
鳶色瞳孔和含著笑意的目光交彙,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滯。
心裡的天生目奪卻難以直視地捂住了臉。
“雖然我猜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也刻意引導了……但好像無論咒術界還是咒靈界都特彆願意腦補,為什麼,因為他們是聰明人嗎?”
小機器人飄了飄,沒有回答。
原本最單純的原因就是想救五條悟而已,卻沒人相信。不過天生目奪也知道,在外人看來,哪怕不算上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也不可能放著瀕臨崩潰的中原中也不管。
而且織田作之助當然要救,但不是夏油傑想的,用封印著五條悟的獄門疆向上層施壓去救。
織田作之助本來就是他本人的馬甲,彆人不清楚,天生目奪可太知道自己在哪了。
不僅如此,他還留下了胸針作為合理性的解釋。
“不過真的要這麼乾嗎……”天生目奪本身的立場還是右.派,向來以穩妥為重,希望儘量減小橫濱校的威脅以更好的進行構建。
小機器人卻是標準的左.派:“契合者,那是您在五條悟存在的前提下做出的決定,五條悟現在被封印,咒術界大半頂尖戰力都參與到事變中,無法及時回援,人物‘阪口安吾’還在輔助監督間,可以乾擾兩邊的信息傳遞。綜合評定之下,這是目前利益最大的做法。”
“係統數據估計,一旦行動成功,構建度將上漲二十餘個百分比。”
“……為什麼這也會漲構建度啊。”天生目奪痛苦麵具,“因為偷家結束後,咒術界上層都是我的人了所以默認構建完成嗎?”
這是什麼‘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