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變了。
宋琛趕緊將地上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然後將箱子全都搬到了書房裡,這才下了樓來。
王媽攔住他,說:“你這樣灰頭土臉的去哪?”
“王珺說二哥喝多了,我去看看。”
“那也不急,你去了他也是已經喝多了。”王媽說著便幫他打了打身上的泥土,又給他擦了一下臉,宋琛笑著說:“行了行了,我走了。”
他叫了家裡的司機送他,誰知道車子走到莊園外頭的大馬路上的時候,就在轉角處,司機忽然說:“先生的車子。”
宋琛聞言就看了過去,果然在一株香樟樹底下,看見了趙雲剛的車子。
奇怪的是趙雲剛的司機並沒有在車裡,而是在遠處站著。那司機是認識家裡的車的,宋琛見他看見了,感覺就這麼直接過去也不好,便對司機說:“停一下。”
既然都看見了,他就打個招呼吧。
車子停了下來,宋琛打開車窗,隔著車玻璃隱約看到了趙雲剛在後頭坐著。
“爸。”
他喊了以後,卻不見趙雲剛那邊有反應,趙雲剛的司機卻跑了過來,到了車窗邊笑著打了招呼:“小琛。”
“柏叔叔,”宋琛說:“看見你們了,停下來打個招呼。爸他……”
話沒說話,那邊的車窗就打開了,趙雲剛的臉露出來,眼睛卻是紅的,臉上依稀似乎掛著淚痕,但神態威嚴,問:“出門?”
宋琛愣了一下,點點頭 。
“去吧。”趙雲剛說。
宋琛沒敢多說話,點了點頭,等車子駛過去的時候,他忍不住又朝後扭頭看了一眼。
趙雲剛哭了?!!!他沒看錯吧?!
他筆下的鐵血硬漢趙雲剛,竟也會哭。
宋琛都忘了要擔心喝醉酒的趙近東了,一直在想趙雲剛為什麼會哭。
實在太震撼了,小姑娘撒嬌,老男人掉眼淚,都是叫人無法招架的事。
他不知道還有一件叫人無法招架的事,叫趙近東醉酒。
清月酒吧,名字取得就和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很小清新的酒吧,坐落在郊區的公園旁邊,大概是下午的關係,還沒什麼人。
宋琛下了車以後就看見 王珺。王珺趕緊跑了過來,說:“趙總在裡頭。”
“工作時間,他怎麼突然跑過來喝酒了?”宋琛問。
王珺麵色複雜,說:“你進去看看吧,我看他都喝多了。”
宋琛便沒有再問,跟著王珺進了酒吧。
酒吧很小,隻有幾張桌子,全都用隔板隔開,趙近東坐在最靠外的一個,宋琛進去的時候,見他還在倒酒。
他過去就把酒瓶子拿過來了,趙近東抬起頭來,看到是他,愣了一下,隨即便抿了抿嘴唇,不再看他。
眼圈似乎都是紅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老子哭完了兒子哭。
趙家這麼多兒子,說真的,趙近東最像趙雲剛,脾氣性格都像,都是那種要強又自尊的男人,是會半夜一個人偷偷抹眼淚,但出了門依舊威嚴強勢的那種。
宋琛看了看旁邊的空瓶子:“怎麼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還喝這麼多,不工作了?”
“你,怎麼來了?”趙近東口條都有些不利索了:“王……王珺給你,打的電話,我,等會我就……”
“你也彆怪他,他也是擔心你,所以跟我說了一下。”宋琛說著就伸手叫服務員:“結賬。”
趙近東說:“我還沒喝夠。”
“喝酒解決不了任何煩惱,隻會叫你更難受,你要不想上班,咱們回家。”宋琛把賬結了,看向趙近東:“走吧?”
趙近東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宋琛趕緊抓住他的胳膊,說:“沒想到你也會借酒澆愁。”
趙近東說:“是不是,沒本事?”
宋琛說:“隻是覺得不像你的風格。”
“我該是,什麼風格?”
趙近東靠著他肩膀,很重的酒氣,眼睛是紅的,但眼神卻格外溫柔,溫柔到都有些悲傷了。
“我該是……什麼樣子。”趙近東說。
宋琛就發現他的確很不尋常了,情緒似乎喪的很。
不過趙近東這樣有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咽的男人,問他應該是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的,宋琛就沒問,扶著他說:“走吧,回家躺一會。”
誰知道趙近東竟然伸手捏著他的下巴,要親他。
酒吧裡還有工作人員和其他零散幾個客人,宋琛有點不好意思,擰著頭說:“你乾什麼。”
“親你。”趙近東說;“我親我媳婦。”
乍然被趙近東稱媳婦,宋琛心跳都加速了。
這是基佬受的夢想,他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這個場合實在叫他有些難為情,他語氣也軟了一些,說:”咱們回家再說。“
”你是不是我媳婦?“趙近東問。
宋琛:“……”
趙近東見不說話,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要濕潤,宋琛趕緊點頭:“是,是。”
趙近東就高興了,親了他一口。
宋琛趕緊把趙近東拉出來了,王珺見他們出來,趕緊過來幫忙。宋琛喘著氣,要把趙近東交給王珺。
趙近東個頭太高體重太沉了,幾乎全身壓到他身上,他這短短十幾米走的氣喘籲籲,他要把趙近東交給王珺,自己喘口氣。
誰知道趙近東抓著他的胳膊,不撒開,不得已,宋琛隻得扶著他另一條胳膊,和王珺一起把趙近東塞進了車裡去。
等他一坐進去,趙近東就往他懷裡鑽,要摟他的腰,宋琛看了前頭的王珺一眼,就摸了一下趙近東的頭,誰知道趙近東被他一摸,忽然抬起頭來,舔他的下巴。
“你乾什麼?”宋琛嚇了一跳,又臊,嚴厲地說:“不準浪。”
這是趙近東的常用台詞,真是沒想到他也有跟趙近東說這句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