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的三個徒弟,滄琅宗不是還養了一個孩子嗎?”鶴羽君說,“我看這倆孩子年紀相仿,青梅竹馬,師兄沒想過他們有可能日久生情?”
“你是說楚執禦?”齊厭殊拿起酒壺,他笑道,“他更不可能了。那孩子單純得很,和小狗崽子一樣,我平日看他把老二老三兩個大的氣得跳腳,倒是也挺有意思。”
鶴羽君挑挑眉,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然後響起了小姑娘的聲音,“師父!”
齊厭殊手指微動,門便自動打開。
四人便看到念清在門外。可愛的小姑娘懷裡抱著雪白雪白的小白狼,這個畫麵倒是有些和諧美好。
齊厭殊訝異道,“清清,你不怕了?”
“嗯!”念清走進來,她興奮道,“你看禦禦好可愛呀!”
她一邊湊到齊厭殊身邊,手一邊揉著小白狼的頭頂,小狼的頭兩個耳朵像是撥浪鼓一樣被她揉得動來動去。
剛開始它還有點想跑的,後來放棄了,如今已經躺平,甚至在清清的懷裡舒服得有點想睡覺。
齊厭殊也順手撓了撓它的下巴,他淡淡笑道,“你們看,是像小狗崽子吧。”
聽到他的話,本來已經眼睛眯成線,快要睡著的小白狼頓時發出一聲哼唧唧的不滿。
“禦禦是狼!”清清義正言辭地為它正名。
小白狼附和地抬起下巴嗷嗚了一聲,它眼睛都沒睜開,聲音也因為很困所以顯得有點敷衍,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是狼,是狼。”齊厭殊哄道。
他今天心情格外地好,笑了好幾次,像是冰雪初融,身上一點戾氣都沒有了。
鶴羽君注視了小白狼半響,他說,“清清,你把它放桌子上,讓我仔細看看。”
“唔。”
清清抓著小狼的腋下,將它的兩個前爪和下巴搭在桌邊,後麵還是自己抱著。放桌子上了,但又沒完全放。
一離開女孩的懷抱,小白狼精神了一些,它舔舔嘴唇,睜開了眼睛,冰藍色的眸子看向鶴羽君。
鶴羽君摸了摸下巴,他說,“我怎麼覺得這狗崽子和白澤有些相像之處?”
清清剛想糾正他關於狗崽子的錯誤,可是聽到後半句話,她忍不住把小狼崽又抱回來仔細觀察。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像。”看了半天,清清說,“會不會是因為它們一樣白呀?”
“它最像的地方除了毛發之外,便是眼睛。”鶴羽君道,“如此純淨透徹的眸子,隻可能在龍或者鳳凰這樣古老的瑞獸血脈的種族身上出現,普通妖族是絕無僅有的。這樣淺的藍眸,我隻在那個白澤身上看過。”
清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白狼,小白狼也無辜地看著她。
過了半響,她說,“我覺得眼睛不太像。雖然顏色是一樣的,可是我夢裡的白澤它更,更……”
清清想了想,猶豫地形容道,“更睿智而慈祥?”
鶴羽君笑道,“你覺得他有點傻,是嗎?”
清清:……
她欲言又止。
鶴羽君這話說的是不對的,禦禦一點都不傻,可是她一時間又不知曉如何反駁。看到鶴羽君和師父們似笑非笑的樣子,清清就知道,他們又在逗小孩!
自知不是對手的清清最後決定捂著小狼的耳朵迅速跑路,跑之前還嚷嚷道,“你們都是壞人,不跟你們玩了!”
看著她離開的樣子,師父們這才笑了起來。
-
飛舟一直向南航行,從原始森林掠過人類的國家城鎮,就這樣一晃過了幾日。
兩個孩子在修仙界待久了,修仙界沒有這麼多成片的城鎮,他們興致勃勃地趴在窗邊,看著地上的城池村莊。
然後,隱形的飛舟又一次進入了凡人無法抵達的森林山巒深處。
漸漸地,景色變得不同起來。
外麵高山瀑布,大河奔騰,被洗刷無數年的孤山壁壘露出鮮豔的顏色,景色十分壯觀,甚至能與修仙界互相媲美。
飛著飛著,飛舟進入了蒙蒙細雨之中,外麵的山水隱藏在淡藍色的雨霧裡,朦朦朧朧,像是進入了山水畫中一樣。
就在這時,在甲板上張望的清清跑了回來。
“就是前麵的那座山!”她興奮道,“在我夢裡的時候,白澤帶我去過一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