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小僧有一事想請教……”
“我知曉你想要問什麼。”白澤溫和地打斷了他,“你們兄弟二人如今做得很好,不是嗎?”
它雖沒有明確說明,可內裡暗藏的意思,仍然讓佛子怔了怔。
緩過神後,他行禮道,“多謝大人。”
白澤看向眾人。
“我如今已無力氣離開這石壁圖騰,外麵的事情,或許還是要由你們來解決。”它緩聲道,“如今已經是最好的局麵,至於其他的,不急。”
它向後退了幾步,半空中出現了一塊玉佩。
白澤額前露出紋路,一抹光芒從它的身上飛往玉佩,沒入進去,原本光滑的玉佩上出現了白澤的圖騰。
這枚玉佩飛向虞念清,小姑娘怔怔地接住。
“這枚玉佩有我的一縷魂魄,今日贈與你。”白澤的聲音逐漸虛弱而飄忽不定,“如此在外時,我們也可互相聯係……”
壁畫裡的一切都逐漸扭曲晃動,從立體的樹木草地藍天白雲,重新變成了抽象的線條。
眾人被送回山洞,他們還沒有站穩,山洞也開始晃動起來,繼續將他們向外排去——
荒無人煙的山林之上,飛舟記裡,眾人大夢初醒,從床上和桌邊爬了起來。
原來從進入那片雨霧朦朧的煙藍色山水之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白澤的畫中了,而那石壁圖騰,竟然是畫中畫。
再看向外麵,普通的山川河流,哪裡還有那片縹緲朦朧的群山影子?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境而已。
就在這時,飛舟裡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汪。
虞鬆澤的肩膀上,麒麟蹲在上麵,開心地看來看去,它看到鶴羽君,竟然直接一個飛躍,跳進了他的懷裡。
鶴羽君鬼修出身,動物靈獸比人更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鬼氣,遇到他都繞著他躲,好像也隻有踏雪前世不怕他,今生還主動過來求摸摸——當然,它現在是麒麟了。
而念清低著頭,她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
眾人都是被白澤‘溫柔地’甩出畫布的,它隻親自送了她走,走過了一條長長的隧道。
向著外走的時候,虞念清仰頭看向身邊的白澤。
“你不去送禦禦嗎?”她問。
“不必了。”白澤說,“我已經很虛弱了,他與我不熟悉,彆離時也就不會那樣難過了。”
“可是我會呀。”清清小聲說,“哥哥都回來了,以後你會不會也回來呢?”
“對我這樣如此年邁的神獸而言,離開是一種禮物,或許那才是真的開始。”白澤溫和道,“更何況,我們還能相處一段時間。不要去想著未來的分彆,我們還能有這一段時光,已經足夠美好了。”
念清帶起玉佩,她抬頭去找楚執禦。
他不在船艙的大廳裡,清清進了第一個房間,就看到一個小白團對著牆角,尾巴不開心地在床上掃來掃去,白色的後腦勺仿佛寫滿了需要被安慰。
“禦禦!”清清湊過去,她說,“你怎麼啦?”
小狼側過臉,冰藍色的小眼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指責她懂卻裝不懂。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眾人對小麒麟嘖嘖稱奇的聲音。
小白狼頓時更不開心了,它整個狼甩著頭趴下,一路嗚嗚嚶嚶,然後將臉埋在爪子裡。
清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它的小耳朵,然後說,“你要變回人呀,你這樣我都聽不懂你說什麼了。”
小白狼埋了會兒臉,然後變回了少年,少年的懷裡還抱著枕頭。
他豎著抱枕頭,將自己的臉都埋在枕頭後,悶悶地說,“你是不是更喜歡麒麟?”
清清想了想,她說,“我最喜歡楚執禦呀,因為楚執禦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楚執禦是白澤,我就喜歡白澤,楚執禦是麒麟,我就喜歡麒麟。”
少年一點一點抬起頭,他仍然抱著枕頭,但露出了眼睛,看向小姑娘。
“真的嗎?”他悶聲道。
“真的。”清清認真道。
楚執禦想了想,他伸出手。
“那……要拉鉤。”少年低聲說,“我一直都要是你最好的朋友。”
飛舟掠過雲層,雲朵在窗邊拂過。
兩個孩子勾住對方的小拇指。
“這樣以後我們就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啦。”清清笑道。
楚執禦看著小姑娘的笑容,他的眸子裡閃動起細碎的光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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