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守寡後我重生了 笑佳人 8327 字 10個月前

華陽想象不出陳敬宗能送她什麼“終身難忘”的禮物。

首先他沒銀子,有銀子也比不過父皇去,小時候宮裡那場專門為她而放的煙花如今都模糊了,隻剩下對這件事的記憶。

再者,陳敬宗是個習武的粗人,他作不出精才絕豔的詩詞、流芳百世的字畫,也想不出什麼文雅彆致的點子。

除了武藝,他最擅長的就是不正經,華陽相信他能想出一份不正經到讓她終身難忘的禮物,可陳敬宗真來這套,她絕對會拿鞭子抽他。

兩日流水般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四月十七,華陽生辰的前一日。

早上,陳敬宗出發去衛所前,對華陽道:“傍晚回來,我親手給你做碗長壽麵。”

華陽:......

她忽然想到,難忘也分好幾種,如果陳敬宗送她一樣最寒酸的生辰禮物,她大概也會記一輩子。

不光她嫌棄,朝雲、朝月也都對駙馬爺充滿了失望,如果說駙馬爺除了長壽麵還有其他驚喜,可也沒見吩咐她們悄悄預備啊。

待到黃昏,陳敬宗回府後,換過衣裳果然直奔廚房。

想著這碗麵就是她的禮物了,華陽滿臉嫌棄地來廚房監工。

主管廚房的馮公公以及小太監們都被陳敬宗趕出去了,寬寬敞敞的廚房裡現在就他們夫妻兩個,一個卷起袖子在裡麵和麵,一個讓丫鬟將搖椅擺在門口,舒舒服服地看著。

夕陽從窗外灑進來,照亮陳敬宗半張英俊的側臉,他垂著眼睫,揉麵的神情專注又認真,堪比文人作畫。

華陽想,這樣的皮囊,但凡把心思用在讀書上,不說考狀元吧,拿個探花也沒問題。

切麵條的時候,陳敬宗一把菜刀也使得靈活流暢,每根麵都是差不多的葉梗粗細。

華陽確實喜歡吃細麵,就是不知他是觀察出來的,還是故意朝她顯擺刀工。

等陳敬宗要生火了,華陽不想沾染油煙,回了內室。

吃麵的話,揉麵最費功夫,麵條一切好,剩下的就快了。

一刻鐘後,陳敬宗端著一個托盤來了堂屋,托盤上擺著兩碗冒著熱氣的長壽麵,鋪了牛肉片、火腿、香菇與煎得邊緣微微焦黃的荷包蛋。

“古往今來,親手給公主做麵的駙馬你大概是獨一份。”

華陽坐到桌邊,欣賞完長壽麵的色相,對陳敬宗道。

陳敬宗大言不慚:“禮輕情意重,你我夫妻,以後還要一起過幾十年,何必年年都弄那些虛的。”

華陽哼了聲,已經想到今年要送他什麼禮物了,他會做麵,她就送他一幅墨寶,上書“天下第一厚顏駙馬”。

嫌棄歸嫌棄,陳敬宗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麵條纖細又勁道,陳敬宗給她盛的份量也剛剛好。

喝了兩勺湯,華陽放下筷子,漱口。

這時,天色也暗淡了下來。

華陽看看窗外,說是對這個生辰沒有期待,可往年在宮裡慶生的時候多熱鬨啊,都是從前一晚就開始準備起來的,今晚就要這麼冷冷淡淡地結束了,難免還是流露出一絲悵然。

陳敬宗忽然問:“你去桃花山穿的那套衣裙,還在嗎?

華陽:“問這個做何?”

陳敬宗:“等會兒帶你出城,穿得太富貴不方便。”

他語氣如常,華陽卻是眼睛一亮,燃起興致問:“出城去哪?”

陳敬宗:“到了你自然知曉,趕緊叫她們進來服侍你打扮,耽擱久了,城門該關了。”

華陽便叫他去堂屋等著。

陳敬宗出門前,漫不經心地道:“還是梳少女頭吧,我可不想跟一個有夫之婦夜半私會。”

華陽:.......

他出去沒多久,朝雲、朝月進來了。

當初華陽並沒有把握一次就能讓湘王上鉤,所以一共預備了四套細布衣裙,那套粉色的已經賞了小丫鬟,這次,華陽選了一件海棠色的妝花褙子,下麵搭配白色長裙。

換好衣裳,朝雲服侍她梳頭,喜滋滋地道:“駙馬這份驚喜藏得夠深的,連我們都沒有打聲招呼。”

華陽:“話彆說的太早,未必是驚喜。”

朝月笑道:“不能,駙馬若敢在您生辰的時候胡來,那是皮癢想挨您的鞭子呢。”

說笑間,朝雲仔仔細細幫公主插好一朵小巧精致的粉牡丹絹花。

“看背影,公主就像民間的小家碧玉。”

“可一看到前麵,原來這小家碧玉竟然傾國傾城。”

內室傳來兩個丫鬟的笑言調侃,陳敬宗放下茶碗,目光落到了簾子上。

又等了一會兒,主仆的腳步聲過來了,朝雲在前挑開門簾,華陽微微垂眸,跨了出來。

陳敬宗看著她燈下牡丹般的姿容,心裡還是感激老頭子的。

沒有老頭子這樣的爹,他確實娶不到這樣的公主。

“走吧,東側門那邊備了馬車。

陳敬宗起身道。

華陽:“預備帷帽了嗎?”

陳敬宗:“嗯。”

華陽便放心地跟在他身邊。

到了東側門,陳敬宗對兩個丫鬟道:“我們明晚飯後回來,若有人登門,你們隨機應變。”

朝雲、朝月都擔憂地看向主子,公主長這麼大,還沒有單獨在外麵過過夜,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駙馬可有安排足夠的侍衛?

大事上華陽還是相信陳敬宗的,叫她們隻管看好園子。

這個時間左右街坊基本都準備休息了,街上一個人影也沒,陳敬宗將華陽抱上馬車,他自己做車夫。

華陽坐在車內,透過簾縫看看外麵安靜昏黑的街巷,這感覺有些不安,又十分新鮮。

陳敬宗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城門前,馬上就要到關城門了,這時若有人進出,守城侍衛該檢查的更仔細才是,不過,陳敬宗早跟守城侍衛們都混熟了,兩排侍衛見是駙馬爺,問都沒問,直接放行,倒叫坐在裡麵的華陽白白緊張了一回。

城內還有些燈光,城外隻有一眼望去漫無邊際的黑暗。

華陽的不安漸漸超過新鮮,再加上陳敬宗的馬車趕得有些快,她不得不扶穩車廂,小聲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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