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韻蘭扶著顧宗齊胳膊的手驟然收緊,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顧宗霖那堅毅的麵孔,眼裡的震驚慢慢變為了怨毒,這情緒濃烈的都要掩飾不住了。
顧宗齊的胳膊險些被王韻蘭抓破,但他像是沒察覺到一般,一聲也沒吭,隻有一瞬間沉下來的臉色能讓人看出他此時極度不悅,但他馬上低下了頭,掩飾的一絲不漏。
王氏驚道:“霖兒!你這是在說什麼,我還會害她不成嗎?隻是在外住幾天而已!”
顧宗霖不在乎他們在想什麼,開口就直截了當:“母親是不是聽到近來府裡那些荒謬的謠言了?不過無稽之談罷了,也能讓您這般費心?”
王氏沒想到他說話這樣直接,一點臉麵也沒留,她看了一眼震驚的不知該擺什麼表情的容辭,閉上眼說了一句:“你也說是無稽之談了,我又怎麼會相信,你卻也太多心了,叫你媳婦以後怎麼看我這當婆婆的?”
容辭被顧宗霖這神來一筆徹底弄蒙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事情不好,急忙補救:“母親彆生氣,我知道您是好意,我還巴不得出去解解悶兒呢。”
顧宗霖皺著眉瞅了她一眼,將她拉到身後:“她年紀小不知道輕重,我是她的丈夫,自可以替她做主。”
容辭沒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事也能出岔子,當場被他弄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隻能看向王氏,指望她能拿出母親的架子壓住他。
卻不想王氏若有所思的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打量,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竟帶了點笑意:“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說的話我怎麼會信?既然不想去就不去罷,你們小兩口的事你們自己斟酌著辦就是了。”
王韻蘭在旁聽了大驚,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被顧宗齊抓住了手臂,低頭便看見他陰沉不見底的眼睛裡暗暗含著的警告。
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容辭此刻也是五雷轟頂,本來此事她與李嬤嬤謀劃了多次,都覺得不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十拿九穩、不可能出意外的事,誰知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居然是顧宗霖橫插一腳,徹底破壞了計劃。
她渾渾噩噩的不知該怎麼辦,直到被顧宗霖拉著回了三省院也沒能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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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那邊稍後再表,這邊另一對夫妻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王韻蘭扶著顧宗齊一路回了文欣閣,剛進了屋子就把他甩了開來。
顧宗齊早有預料,微微側身就順勢做到了小榻上。
王韻蘭攥著拳,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一直以高冷孤絕,目下無塵示人的臉孔此時微微扭曲:“他為什麼要替那賤人說話?他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裡……他不是有鄭映梅嗎?才幾個月的功夫就忘了嗎?他怎麼可以……”
顧宗齊的臉色也不好看,但他比王韻蘭要鎮定許多,看著這個女人瘋了一樣胡言亂語,就不耐煩地打斷她:“夠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難道不知道一個男人移情彆戀起來有多麼容易嗎?”
王韻蘭有些崩潰:“他不一樣,他怎麼能一樣!要是他那麼容易移情的話,我當初怎麼會答應……”
“答應嫁給我?”顧宗霖毫不在意的接道。
當初成親時兩人就對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顧宗霖娶得不是王韻蘭這個人,而是她王氏嫡女的身份和臉麵。他也知道王韻蘭彆有用心,但要不是這樣,憑他這病弱的身軀,到了二十多歲還未封世子的尷尬身份,做夢也彆想娶到和王韻蘭同樣家世的女子。
兩人對對方的小心思知道的一清二楚,倒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相處起來也算得上融洽。
“對!要不是他死活不肯成親,我也不會為了離他近一些而另辟蹊徑,他怎麼可以如此維護許容辭……不、不會的,當初他發過誓隻愛鄭映梅一個,要是他真的能變心,那我費儘心機做了他的嫂子隻為能天天看著他,又算什麼?笑話嗎?”
王韻蘭說著竟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哭,更顯得瘋癲,沒有一絲在人前的風采。
顧宗齊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我早就知道他說的話也沒有那麼絕對,他當初也說絕不成親,為了仕途不也一樣妥協了,現在也開始對許氏漸生好感,再過一段時間,怕是那絕不圓房的話也能拋在腦後,到時候……”
王韻蘭聽了這話,被刺激的竟然慢慢恢複了平靜,她胡亂的擦乾臉上的淚,整了整淩亂的頭發,看上去又像那個冰清玉潔的王氏千金了:“到時候生上那麼三四五六個孩子,還有你站的地方嗎?”
被顧宗齊陰冷的眼神看著,她也不畏懼:“你不在這個時候除掉許容辭,難道等著她跟顧宗霖生兒育女嗎?”
“你難道有什麼好主意不成?”
王韻蘭貼近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然後抬起頭:“如何?”
顧宗齊看著王韻蘭那姿容秀美的麵龐,慢慢露出一個笑來,他曖昧的摸著王韻蘭的臉,貼過去輕輕吻著她的耳珠:“我就知道,大奶奶與我是天生一對……”
說著,將人緩緩推倒在榻上,翻身覆了過去。
王韻蘭皺緊了眉頭,手緊緊抓著衣料,最終卻隻是把頭歪向了一邊,任身上的人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