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責任,鴻門宴(2 / 2)

長兄相邀,顧宗霖自然不會推辭,就帶著已經準備妥當的妻子並幾個下人一起去赴了這場“鴻門宴”。

一進門就見顧宗齊正被王韻蘭攙扶著起身相迎:“二弟二弟妹來了,快請坐吧。”

說著親自將兩人引到了正廳的八仙桌前,請他們入座。

顧宗霖推辭著讓長兄長嫂先坐之後,方才帶著容辭落座。

顧宗齊還是一臉病容,但千尊萬貴養出來的公子也絕不醜陋,他雖不像顧宗霖那樣棱角分明、輪廓中帶了銳氣逼人的俊美,但也算得上是五官精致,加上偏柔的氣質,看起來也是一個帶著病氣的翩翩公子。

此刻他一臉誠摯的看著顧宗霖和容辭:“二弟、弟妹,今晚請你們來主要是為了陪罪的,特彆是弟妹,都是為了我的事讓你為難了,我這做兄長的真是羞愧……但請你不要怪母親,她隻是護子心切,才亂了主意。”

顧宗霖道:“這如何能怪大哥,都是那起子小人亂嚼舌根,不關大哥的事。”

顧宗齊搖頭道:“要不是我這身子骨不爭氣,總是染病,也不會有那難聽的話傳出來,連累弟妹遭了池魚之災。”

容辭看著顧宗霖略顯生硬的安慰長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今晚這對夫妻打得什麼主意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心中自是感到略微沒底,腦子裡一根弦總是繃著,直到看到李嬤嬤正守在身後,才定了定心,心想今晚好歹不是孤軍奮戰,李嬤嬤的手段她也是放心的。

王韻蘭坐在容辭邊上,看了她幾眼後,淡淡道:“這幾天人人都在忙著喪事,也沒空注意弟妹,聽說你前一陣子還染上了風寒,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可……怎麼幾日沒見,卻不見消瘦,反而略微豐腴了些呢?”

容辭心下狠狠一顫,她心裡明白王韻蘭隻是在暗諷她沒心沒肺,並不是看出了什麼,但還是有一瞬間緊張。要是彆的事容辭還有可能回一句嘴,但在這事上她自己頗為心虛,並沒敢多說,主動退了一步,裝作不好意思:“可能就是多躺了幾天,才胖了些。”

王韻蘭勾了勾嘴角,也沒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菜也陸陸續續的上齊了,顧宗齊對著一旁侍立著的丫鬟吩咐:“秋實,你去吧茶端上來吧。”

一聽這名字,容辭就警覺了起來,並且敏銳地感覺到對麵三人——特彆是這個叫秋實的丫頭,渾身都在繃緊——這是極度緊張的表現。

秋實僵著身子應是,然後走了出去,王韻蘭也在這時低下了頭,隻有顧宗齊還在鎮定的談笑風生:“孝期不得飲酒,過一會兒我就以茶代酒向弟妹賠罪。”

秋實馬上回來了,她手裡端著托盤,上麵整齊的擺了四隻茶杯。

她剛剛進門,還沒走兩步,一旁李嬤嬤就迎了上去,一麵嘴裡說著:“這等粗活讓老奴來吧。”一麵飛快的將那托盤拿在了自己手上,身子以不合年紀的靈巧轉了個圈避開了秋實的手。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秋實馬上反應了過來,幾乎是用搶的,把托盤重新奪了回來,她慌亂的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上麵的杯子紋絲未動才放下心來,強笑道:“嬤嬤不必了,還是奴婢來吧。”

李嬤嬤自然的放下手,也沒在強求,還讚歎道:“要不怎麼說是大爺大奶奶的丫頭呢,就是勤快,不像我們院裡那幾個,油瓶兒倒了都不知道扶。”

她一邊說一邊往回走,臉上掛著自然無比的笑,對著容辭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容辭便知道這裡麵應該沒問題。

秋實把茶杯挨個兒放在幾人麵前,王韻蘭端著茶杯,盯著她問:“這茶可是泡好了?”

秋實低頭回道:“奴婢看顏色已經泡出來了。”等王韻蘭低頭看茶時,又與顧宗齊交換了個眼色。

顧宗齊微微笑了,他端起茶杯,對著顧宗霖夫妻道:“為兄的這是以茶代酒請罪,可不許推辭。”

兩人便都喝了。

之後幾人便開始夾菜吃,一開始還順利,之後顧宗齊卻覺得身上微微發熱,頭也開始昏沉,但他也沒在意,他的身子就是這樣,幾天不發一次燒才是稀奇,這不過是在提醒他該休息了。但他此時還有想看的事沒看成,便想再多堅持幾刻。

卻沒想到不一會他便覺得越發難受起來,不得已起身道:“我這身子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這便不能相陪了,二弟、弟妹莫怪。”

說著伸手示意王韻蘭扶他:“你扶我進去,然後再回來陪兩位進膳。”

眼看這兩個走了,容辭怕再生事端,便向顧宗霖道:二爺,既然大哥病了,咱們就先回去吧,何苦讓大嫂再出來呢。”

顧宗霖也覺得這樣就很好,便起身準備出去。

這屋裡隻剩秋實,她還有任務沒做完,眼看二人要走,馬上急了,剛要開口攔人,就被李嬤嬤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陰鷙無比,嚇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沒來得及說話,三人便已經出了門。

秋實也有自己的私心,猶豫再三,到底是沒有強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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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宗霖和容辭兩人在半路上就分開了,容辭帶著李嬤嬤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納悶:“我以為他們會在茶裡動什麼手腳,沒想到不是……那他們今晚上唱的是哪一出啊?白讓我提心吊膽了。”

李嬤嬤先前一直沉默,到了院門口看到四處絕對沒有人了之後,才拉著容辭停下,用手護住嘴,在她耳邊輕聲道:“姑娘彆聲張……不是沒動手腳,是我把茶杯調換了位置……”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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