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協議,王韻蘭(2 / 2)

事實上王韻蘭哪一種都接受不了,容辭自不必說,若是她能容忍二人圓房,也不會出了這個主意;至於她自己,她想跟顧宗霖在一起沒錯,但讓顧宗霖在兄長房裡與長嫂苟且?她還不想讓他陪自己一起身敗名裂;秋實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集前兩者的壞處於一身,王韻蘭怕是死也決不會讓她碰顧宗霖一個手指頭,光是想一想她就要吐了。

顧宗齊究竟是怎樣計劃的,隨著他的死再沒人能知道,或許受他差遣的秋實能猜到一二,但現在要去逼問她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王韻蘭本來恨容辭入骨,卻也不得不同意她說的話——相比於顧宗霖身敗名裂,前途儘毀,或者在她的屋子裡和彆的女人共度**,那她還是選擇讓顧宗齊去死好了。

容辭就是知道王韻蘭的性格才有針對性的說了這一番話,雖然早有預料,但看著王韻蘭徹底恢複了平靜,已經完全不再為丈夫的死糾結,還是忍不住為她對顧宗霖這種極端的愛意而感到膽寒。

這就是愛嗎?如此強烈又如此盲目,仿佛世上除了這份愛以外,其他所有都如同草芥,甚至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王韻蘭和顧宗齊可不是像容辭和顧宗霖一樣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們有名有實,同床共枕多年,彼此之間除了利用,竟尋不到半分真心,也是令人唏噓。

王韻蘭很快把顧宗齊的事拋諸腦後,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她看著容辭:“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出府彆居,這件事自然爛在我嘴裡。你說對了,能達到目的,我自然犯不著跟你兩敗俱傷。”

容辭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這是自然,我說出口的話自然沒有往回咽的道理,況且就算我想反悔,侯夫人也不可能答應。”

王韻蘭狐疑的看著她:“你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當真心甘情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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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宗霖從文欣閣的臥房出來,去正廳看望了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的龔毅侯,安慰了一番同樣經曆了喪子之痛的父親,出來後才想起來要去詢問妻子為什麼要在母親麵前說那番話。

他聽下人說二奶奶正同大奶奶在八角亭說話,想著外麵正下大雪,容辭風寒未愈,便又拿了一件大衣出門尋她。

到了園子裡,遠遠看見妻子和大嫂背對著他,正在說些什麼,便上前幾步,地上已經有了積雪,正好掩蓋了腳步聲,等他走近了都沒人發現,他正想要喚人,便聽到容辭在沉默了一陣之後,開口說了一段話:

“大嫂,其實宮裡那位也找我說過話,當時我便有話想說,礙於人家是貴人,又並沒有什麼壞心,我的話就沒說出口。今天你又這樣問,我就實在不吐不快了—— 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會喜歡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喜歡到不想離開他?我又不是傻子……難道一個女人嫁了人,就一定會深愛她的丈夫,不論人家是不是另有所愛,都會無怨無悔,非要和他朝夕相處麼?……大嫂,這點想必你比誰都清楚——根本不是,並不是你嫁了誰,就會喜歡誰。”

顧宗霖聽了這話,頓時心裡猛地一跳,整個腦子都在嗡嗡鳴叫,思緒煩亂到什麼也想不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但他清楚,那絕不是知道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大概絕不會糾纏於他的如釋重負。

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發出的聲音終於驚動了亭子裡的兩人。

王韻蘭被他的突然出現驚了一下,古怪的看了一眼容辭,轉身就走了。

容辭也嚇了一跳,但她見顧宗霖並沒有理會王韻蘭,而是神色複雜的盯著自己,便知他可能沒有聽見前半截,隻是聽到了自己最後的話,而那些話,她並不覺得有什麼是他聽不得的。

想到這裡,她便沒有任何心虛,毫不畏懼的與他視線相交。

顧宗霖率先移開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我並不知道你是這麼想的。”

“那您現在知道了。”

他被她的輕描淡寫噎了一下:“我留你隻是想護著你,不想你被那些流言困擾。”

“我明白。”容辭沒有絲毫不自在,反而覺得他能明白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對兩個人都有好處:“所以我感激您,並沒有絲毫怨言。”

他看著她已經漸漸長開,開始褪去稚嫩的麵孔,沉默了許久,終於道:“你要是真的想搬出去住一陣子,我不會攔著的……但我的承諾還是有效,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就會一直護著你。”

容辭看著他說完話,轉身走遠了,慢慢眨了眨眼,抬起頭看著天上越下越大的雪,喃喃道:“不,你不會,你做不到的……”

若你認為是我害你違背了對鄭嬪的承諾,那往日的情分就會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連……失去親生骨肉也可以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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