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容辭睜大了眼睛,彆有意味的打量了謝懷章一眼, 他不為所動, 還是之前的表情。

“怎麼, 我說的有錯麼?”

“我怎麼聽著這話裡的味兒不太對啊,”容辭來了興致,很是稀奇的看著他:“你之前不是不在意這個麼?”

謝懷章終於有些不自在了,他偏過頭躲開她的視線, 麵上若無其事的嗤道:“我有什麼可在意的。”

容辭笑的傷痛都不在意了:“陛下當真不在意?可想好了再說啊……”

不是之前不在意, 而是人家有名分他卻沒有, 再怎麼在意也不好意思開口,被醋淹死了也沒那個臉麵和立場計較。

可現在阿顏和顧宗霖和離的事人儘皆知,嚴格意義上講兩人已經沒關係了,謝懷章這才漸漸理直氣壯, 自覺她跟自己已經連孩子都那麼大了, 怎麼著也比一個昨日黃花來的的親近, 又因為那天是顧宗霖將容辭抱回來的, 而那種危急時刻他卻不在場,這讓謝懷章很不舒服, 多重糾結之下才露出了那點小心眼的狐狸尾巴尖,讓容辭抓了個正著。

謝懷章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忍不住低下頭輕輕捏了捏容辭雪白的臉頰, 輕聲問道:“你可曾愛慕過他?”

容辭看出他其實問的很認真,便相當驚奇,因為她心裡當真是以為謝懷章不在意這些的, 當初不知道圓圓就是他兒子的時候,他連自己已經生過孩子都不在意,對於她之前的遭遇隻有安慰憐惜,從不因她非完璧而怪罪,怎麼反倒對她明顯厭惡的顧宗霖耿耿於懷呢?

既看出他的認真,那她的回答也必定不能隨意,容辭認認真真的仔細思考,包括上一世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從一開始的畏懼心虛,到後來相處漸佳,喪母以後的依賴感激,之後便是徒然急轉直下……

但不論相處融洽的時候還是彼此厭惡的時候,她都很肯定自己從沒對顧宗霖產生過曖昧羞澀——像是她麵對謝懷章時那樣的的感情。

想明白了她就沒有猶豫,直接肯定的回答:“如果你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愛慕之情的話,那就從未有過。”

謝懷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

容辭見他頗為滿意笑容都克製不住的樣子,便好笑道:“我們兩個雖有過夫妻名分,但再是兩看相厭不過,你這又是吃哪門子的乾醋?”

謝懷章的笑容微微一頓,隨即像是沒事一般笑而不語。

——真的是兩看相厭麼?怕不見得吧……

原本他也是這樣覺得的,可是容辭受傷的那一天,顧宗霖看著她那焦急擔憂的眼神不能作假,其中隱藏的愛意是謝懷章再熟悉不過的——他也曾有因為之前的過錯以至於愛而不得的時候,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當然相信阿顏不會變心,但那種自己的珍寶遭人覬覦的感覺始終讓他如鯁在喉,坐立不安,沒過幾刻就忍不住找了個理由將顧宗霖給打發了出去,不讓他再有機會接近容辭。

人果然都是得隴望蜀永不知足的,幾天前他還覺得自己有耐心守著阿顏等她原諒自己等上十年八年,可一旦真的得償所願了,他就馬上想著要名分,想要名正言順的與她朝夕相處,而不是像這樣——在旁人眼中他們毫無關係,甚至還不如一個已經和離了的前夫。

謝懷章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中流露的思緒,容辭卻見他眼珠在顫動,不知在盤算什麼。

她用力捏了捏他的手不滿道:“剛才是你審我,現在我倒是要問問你——陛下,請問您曾經愛慕過什麼人麼?”

謝懷章回過神來,感受到了和容辭剛才一般無二的無奈:“我若有過,又怎麼會這樣笨拙?”

“笨拙?”容辭探究道:“你對付我的時候可一點都不笨,像是身經百戰似的反倒是熟練地很……知慕少艾是人之常情,若是真有過就直說好了,我保證不生氣。”

彆說謝懷章是真沒喜歡過什麼人,便是喜歡過聽了容辭這話也是不敢招的,他討饒道:“我發誓,當真隻喜歡過你一個,便是郭氏也不過是父命難為,當時有母親的前車之鑒,我就想著成了親就一定要好好對待妻子,不生外心,即便厭惡她的性子都不曾想過納側——可那隻是責任罷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也是那樣的結局……”

提起郭氏容辭便不想再追究下去了,謝懷章被發妻背叛想來也是難言的痛處,她不想揭他的傷疤,便仰頭看著他像是星子一般的眼眸道:“難道真的是無師自通嗎?”

謝懷章淺淺一笑,用手掌扶住容辭尖尖的下頜,俯著身子在側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碰,她的頭頸還枕在他的腿上,這個姿勢讓他們方向相反又彼此顛倒,謝懷章抬起頭又吻了吻她的鼻尖,輕聲道:“這就叫無師自通麼?”

容辭蒼白的臉頰有些泛紅,她艱難的伸手微微推開他的臉嗔怪道:“我傷口還痛著呢,你彆動我。”

謝懷章攥住她的手放下去又低下頭:“不用你動……”

說著兩人又接了個溫柔又清淺的吻,這樣毫無攻擊性的親密讓容辭像是飲了酒一般有了微醺的感覺,等謝懷章抬頭後,兩人對視著都是不由自主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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