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容辭剛醒時就感覺到了與平時的不同, 她睡在比家裡寬敞的許多的床上,身下是順滑柔膚的綢緞, 鼻端彌漫著清香的氣味。

她記得這味道。

原本謝懷章身為皇帝, 沿襲著先輩的習慣並沒有改動, 衣服上一直熏的都是龍涎香, 隻有出宮時怕被人辨出來才不常用, 可是容辭向來都聞不慣這種濃稠馥鬱到讓人胸口憋悶的熏香, 謝懷章就吩咐下去不許再用, 而是隻熏些容辭愛聞的橘皮橙皮等物。

久而久之,連常去紫宸殿議事的官員們都知道陛下改了愛好的事,傳出去又得了當今聖上不愛奢靡, 性情簡樸的讚揚。

容辭自己嫌麻煩不熏香, 卻極愛這種清甜的味道,自從謝懷章該用了這個之後,每每與他親近都不由自主的湊的更近一些。

這是他身上的味道。

身上的被子溫暖柔軟,蓋在身上的卻讓人覺得一點兒也沒有沉重。

但被子不重,卻有旁的東西重的很。

容辭被壓得有點難受, 想掙紮卻像是被束縛的緊緊地, 雙臂的伸不開,隻能壓下困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眼前隻有片紙之隔的是謝懷章仍然緊閉雙眼的臉龐,容辭向下一看,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怨不得她覺得沉呢,謝懷章的胳膊牢牢攔著她的腰, 想個鐵鉗子一般,讓她即使醒過來都一時掙不開。

就在這短短的功夫謝懷章也醒了過來,他的睫毛抖了抖,緩緩睜開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他雖是剛醒,但眼神清明,不似一般人睡醒後總帶了迷茫,察覺到容辭似有不適,便放鬆了手臂道:“壓痛你了麼?”

容辭覺得舒服了些,頭枕在他手臂上:“就是有些悶。”

說著半撐起身子,長長的烏發垂下來:“這是什麼時辰,是不是該起了。”

謝懷章伸手輕輕一拉,毫不費力的就將容辭拽的趴在了他身上:“急什麼,天還沒亮,再歇息片刻也不遲。”

容辭趴在他胸膛上微微偏頭悶悶道:“今天的事還有不少,就算你沒有朝會,我也有要做的呀。”

由於兩人身體靠的很緊,即使隔著寢衣謝懷章也能感覺到那奇異的觸感,他昨晚估計上一次多少傷了容辭,因此儘力克製著並沒有儘興,現在便有點受不了。

謝懷章壓下那點妄念,隨口問道:“又不需要向長輩請安,你不必急著起來……現在已經不難受了麼?”

容辭聞言有點難為情,但還是輕搖了搖頭:“還好……”

謝懷章的喉頭微微一動,一隻手不由自主的在容辭的脊背上摩挲的幾下,隨即貼著她的耳朵道:“當真不痛?”

容辭上沒有察覺到這話裡的微妙與危險,繼續紅著臉認真的感覺了一番身上的情況,最後認真道:“……比上次好了不少……”

謝懷章手下的力氣慢慢加重,在容辭還沒能完全明白過來時,就帶著她翻了個身,兩人上下位置對調。

“既然如此......我們再來一回好不好?”他聲音平靜的商量。

“唔——”

*

“我們是沒有要請安的長輩,但是宮妃女官們卻要來朝賀呀。”

容辭一邊在斂青等人的服侍下穿著外衣,一邊帶著焦急道:“現在都辰末了,她們還不定怎麼笑話我呢……他倒是早早就一甩袖子去處理朝政去了,也不叫醒我。”

宮人們聽了這抱怨都忍不住悶頭忍笑,彩月知道自己伺候的晚,必然比不得容辭從家裡帶來的丫鬟親近,此時也不去搶活兒,隻在一旁幫著遞個簪子什麼的,“陛下那是心疼您辛苦,這才不許我們打擾的……況且各宮主子與您尊卑有彆,她們哪裡敢非議中宮呢。”

平日裡容辭見到謝懷章的妃子並沒覺得有什麼,可這次是第一次以中宮主母的身份與接受妃妾的請安,意義不同,自然要格外重視些,可早上被謝懷章按著鬨了一通,腰都酸痛了才算完事,自然累的又睡了一覺,誰知謝懷章特意吩咐了宮人不許吵醒她,以至於等容辭醒了的時候,眾妃們已經在正殿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容辭也無法,隻等硬著頭皮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了正殿,像是皇後起的晚了是理所應當似的,不露一絲心虛的在這些女人眼神各異的注視中坐到了主位上。

如彩月所說,這立政殿中所有的人都是謝懷章悉心挑出來伺候皇後的,各個都既有衷心又有七竅玲瓏心,有他們在一旁看著,這些宮妃等就等了,也不敢私下裡議論些什麼。

等新後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她們便在尚儀的指引下站起身,看著容辭端坐在主位上,她們便心情複雜的行了大禮,跪伏在地上,額頭觸地:

“臣妾等見過皇後娘娘,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長樂無極——”

容辭也不想與她們為難,馬上就叫了起:“都起來吧。”

等眾人站起來又道:“不必多禮,你們坐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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