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讓顧樹歌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是啊,他們是在分析案情的。
她看向沈眷,沈眷的側臉蒼白,顧樹歌總覺得她的眼角有些黯然,她突然間難過起來,想,她為什麼要急著追根究底呢,不論是哪一種原因,她都不會離開沈眷了。
顧樹歌抓住了沈眷的食指,像是安慰一般,輕輕捏了一下。
她不是早就想好了嗎?等有了肉身,她一定要試一試的,勇敢一點,讓沈眷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又何必急在一事。
心一靜下來,最渴望的東西就浮了上來。
不論沈眷和林默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她,受到鼓舞了,她覺得她朝沈眷又近了一步。
顧樹歌還是看著沈眷,她看到在她捏了沈眷的食指一下以後,沈眷眼角的黯然消失了。於是她又用拇指的指腹來回撫摸了一下沈眷的指尖,然後她就看到沈眷的唇角微不可見地上揚了一下。
如果沈眷是想念哥哥了,那她剛剛就給了她安慰,如果、如果她真的那麼幸運,沈眷是在暗示她,那她剛剛捏她,一定也讓沈眷像她一樣,收到了鼓舞。
沈眷確實受到了鼓舞,她收斂心思,接過平板。
第一個嫌疑人叫祝羽,父親是祝瑞中,集團董事,家境不錯。祝羽是祝瑞中長女,除了相貌出色,沒有什麼起眼的地方。從小學起就在英國念書,每年都會在聖誕假期回來一次。
“祝瑞中的說法是,他也不知道女兒和顧小姐竟然是同學。這一點,還得證明。但是祝羽每年回國時間是固定的,所以她出現在國內就不存在疑點了。”劉國華分析了一句。
第二個嫌疑人叫周拓,父親周興瑞是顧氏分公司總裁,周興瑞管理能力很強,是顧氏元老,要說在集團的影響力,比祝瑞中還強。
“這個周拓性格有些偏激,他是周興瑞的私生子,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有這麼個私生子,周興瑞承認了是有意送他和顧小姐念同一所學校的。據他自己的說法,他和顧小姐也不是很熟,算是朋友的朋友,不過那天,大家湊巧都在而已。這話聽起來像撇清,但也可能是實話。”
劉國華很慎重,有猜測,但還是看證據。
顧樹歌在沈眷手心畫了一個勾,然後停頓了一下,再畫了個叉。
雖然沒頭沒尾的,但沈眷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們確實不算熟,但那天他並不是湊巧在場。
“他不是湊巧在場。”沈眷說。
劉國華聽她說得篤定,下意識就信了。他總覺得沈女士有一條消息來源,與顧小姐本人相關的事,她好像特彆清楚。
“他回國的理由呢?”沈眷問。
劉國華狀似無奈:“看上了一個女孩子,女孩子要回家,他就跟回來了。”
這個理由,似真似假,還得進一步確定。
“還有第三個,第三個人叫肖敏,父親是肖鬱,目前擔任的職位是集團副總裁。肖敏是他獨女,肖鬱的說法是湊巧跟顧小姐在一個學校。”
“肖鬱本人還算安分,但他很喜歡走一步算三步,而且也比較好麵子。”沈眷說道。
意思就是他說謊,肖敏出現在顧樹歌身邊不是偶然,是肖鬱想要為女兒將來進入顧氏做準備,他說謊是因為他重顏麵。
劉國華打開筆記本記了兩筆,接著說:“至於肖敏回國,是肖鬱要求的。英國這兩個月來,發生了一起留學生失蹤事件,到現在都沒找回來,肖鬱擔心女兒的安全,把她強行叫了回來,按照肖敏本人的說法,她原本已經跟人約好打算去南半球過聖誕的。”
劉國華又翻出一份供詞給沈眷看:“這幾個人都是一個月前就跟肖敏約好了的,初步證實她的說法可信。”
這麼看來,三個人裡,隻有肖敏是被動回來的。她的嫌疑最小。
沈眷思索了一會兒,問:“最後那名嫌疑人呢?”
“這個人叫劉文英,是個小開,家裡開著不大不小的公司,但他比較特殊,第一個是案發當日,他在深圳,第二個,其他三人和顧小姐的關係隻在於熟悉,或有點熟悉,但劉文英曾經追求過顧小姐,追求失敗後,好幾次在公開場合出言不遜,有怨懟的話語。這一點我們找了好幾個人證實了,肖敏就說過,她曾經親耳聽到劉文英說顧小姐看不上他是眼光有問題,還說要不是家裡條件好,他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說遲早要讓她後悔,知道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