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田婉兒在身後嘰嘰喳喳,薑菱的耳根子尤為清淨,走起路來都特彆的輕快。
半個時辰後,薑菱順利抵達小北鎮。
說實話,挺累的。以薑菱早已習慣出門就有車坐的方便出行生活模式,能夠堅持到現在純粹是因著對全新生活的向往。她可沒想過真的一輩子都窩在薑家村不出門,也沒想過將自己的後半輩子交托給其他人左右和掌/控。既然想要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首當其衝的就必須得賺到足夠的底氣和資本。
加之薑菱自帶/金/手指,就越發不可能放棄了。
小北鎮算不得大,卻很是熱鬨。順著嘈雜的商販叫賣聲往裡走,薑菱很快就找到了原主往日最愛逛的銀飾鋪。
沒錯,是銀飾鋪。雖然原主每次都打著來鎮上買針線的幌子出門,卻甚少在繡坊逗留。時常都是買了針線就走,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反而是跟繡坊距離半條街的銀飾鋪,成為了令原主流連忘返的去處。
當然,原主手裡銀錢有限,哪怕有薑老太太和薑三海貼補,也不可能保證原主肆意/揮/霍,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故而原主來這銀飾鋪,更多的是看,而非買。
不過來的次數多了,原主也混了個臉熟。饒是被銀飾鋪的掌櫃看出她並非富貴人家的小姐,卻也因著姣好的容貌頗得幾分禮遇,從不曾遭遇白眼和奚落。
“薑姑娘好些時日沒來了。”見到薑菱,李掌櫃笑著打起了招呼。
對這位並不經常出手的“熟客”,李掌櫃確實沒有覺得不耐煩。主要是薑菱雖然時常隻看不買,卻也能真正做到不動手亂摸,更加不會隨意使喚店小二將各樣銀飾逐一拿出供其試戴。比起那些明明無心買卻非要故意拿喬裝腔作勢一番的姑娘,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再者,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薑菱也並非一次都沒出手過,買了就是客人,小單生意亦是銀錢,李掌櫃都真心歡迎。甚至偶爾那麼幾回店裡碰巧有了款式新穎、價錢又並不特彆高的銀飾,李掌櫃還會特意為薑菱多留幾日。直到確定薑菱買、抑或不買之後,李掌櫃再行另做定奪。
“嗯。”衝著李掌櫃
輕輕點頭,薑菱開始瀏覽起了店鋪裡的銀飾。
李掌櫃也不介意薑菱的冷淡,很是放心的任由薑菱隨意打量,轉而招待起了店裡的其他客人。
“你身上好香,是擦了梅花味的香脂?在哪家鋪子買的?”於曉蓮已經在薑菱身邊站了好一會兒了,確定以及肯定她聞到的梅花香味就是薑菱身上帶來的。忍了又忍,還是問出了口。
“是梅花香味,但不是香脂,是香囊。”薑菱不是原主,對這裡的銀飾自然一丁點興趣也沒有。可這裡能帶給薑菱極大的商業契機,亦是她首先的顧客/發/源地。
一邊說著,薑菱就拿出了早有準備的香囊,遞給了於曉蓮。
於曉蓮本就偏好香味,剛剛站的離薑菱近了一些就覺得很是好聞。此刻手裡拿著薑菱遞過來的香囊,梅花的香味甚是濃/鬱,她就更加喜歡了。
愛不釋手的聞了又聞,於曉蓮好奇的問道:“這香囊是在哪裡買的?小北鎮好像沒有,郡山縣也沒看到過。”
郡山縣?這位衣著不俗的小姐果然頗有來頭。心下有了定論,薑菱臉上的笑容深了深:“不是外麵買的,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於曉蓮出身不凡,對於香囊上的精致繡工並無太大興趣,唯獨就被這從未聞過的濃/鬱/梅花香給吸引住了。本以為薑菱是從彆處買的,不曾想居然是薑菱自己做的,不免有些不可思議。
“是。我特意去山上采摘的新鮮梅花。”原主也有幾個香囊,薑菱仔細聞過。是摻雜了香粉的味道,雖然也香,卻少了本質的清新。這也是薑菱最大的金/手/指,彆人搶不走,也學不來。
“新鮮梅花?”於曉蓮輕輕捏了捏香囊,試探性的問道,“那能打開看嗎?”
“可以。”薑菱不以為意的回道。
見薑菱沒有絲毫勉強和為難,於曉蓮心下已經相信了一半。等到打開香囊果真見到真正的梅花花瓣,於曉蓮不禁低呼一聲。
梅花的花瓣很是尋常,可多是新鮮的。乾枯的花瓣既不美麗,也不能持久留香,向來都是被於曉蓮摒棄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能夠散發此般濃/鬱香味的乾花瓣,而且上麵紋路清晰,沒有沾染絲毫的香粉,丁點染料的顏色和印跡都不曾
留下,種種細節處都彰顯著它的與眾不同。
“買,本小姐要買!”再無半點思考的餘地,於曉蓮急切的衝薑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