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菱向來不打沒把握的賬。今日來小北鎮,她想過自己會賺銀錢,卻沒想過自己會賺的這般容易。再一合算自己到手的銀兩,薑菱隻能說,她確實很幸運,被那位於小姐開了一個很好的頭,也是一個極高的起/點。
在於曉蓮離去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薑菱就賣出了十八個香囊,其中八個是七百文的,六個六百文的,四個是五百文的。加上於曉蓮給的六兩銀子,一共賺了十七兩又二百文銀錢。
既然賺了銀子,接下來自然就是開銷了。能花會賺,才是薑菱一貫的原則。是以她當下也沒客氣,直接就在李掌櫃的銀飾鋪裡為薑老太太買了一支算不得細的金釵。
李掌櫃的店鋪名為銀飾,實則金飾也不差。隻不過最早先李家祖先是以銀飾起家,故而這麼多年依舊沒有換過牌匾。不過“李氏銀飾”的招牌名聲在外,吸引的皆是小北鎮最有錢的夫人小姐,從來都不缺客人。
對薑菱一直以來在銀飾上堪稱捉襟見肘的開銷,李掌櫃心下有數。今日薑菱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賺了銀錢,轉身就在他的店鋪開了一筆不小的單,買的還是破天荒有史以來第一次的金飾,委實給足了李掌櫃顏麵,直讓李掌櫃又是點頭又是感歎。
“薑姑娘今日真的是趕巧,於知縣家的小姐一個月也就隻親自來咱們鋪子一回,就給薑姑娘撞上了。”於曉蓮是真的很挑,李掌櫃店裡大多的飾品她都看不上眼,而是更偏向去郡山縣抑或府城挑選飾品。不過李掌櫃家也並非一樣好東西都沒有,於曉蓮偶爾還是會來光顧一次,存的就是滄海尋珠的心思。
因著並非一定要買,於曉蓮來李氏銀飾的日子並不固定。往往是興致來了就出門,最終到底出不出手便不可預知了。像今日,在薑菱到來之前,李掌櫃才剛熱情十足的為於曉蓮推薦了店裡最新到的一批飾品。很不幸,儘數被於曉蓮嫌棄,一樣也沒賣出去。
知道於曉蓮的耐心並不好,李掌櫃也不敢強求,便拿出對待薑菱的態度,隨於曉蓮自己在鋪子裡搜尋,也或許還真有被他忽視、卻被於曉蓮相中的遺漏
飾品?
未曾想於曉蓮最終相中的居然是薑菱帶來的香囊,這便又出乎李掌櫃意料之外了。
毫不誇張的說,如若今日的買家不是於曉蓮,李掌櫃隻怕一開始就會麵色友好的將薑菱請出去了。哪有在彆人家店鋪開張做生意的?這可是實打實的搶銀子!
不過後來多圍觀了一陣之後,李掌櫃立馬看出了個中奧秘,也切實找到了最佳商機:“於小姐一貫是咱們小北鎮的風向標。隻要是於小姐看中的穿戴和飾物,很快就會被其他家的小姐們爭相效仿。托於小姐的福,薑姑娘的香囊已然打出名氣,勢必會風靡整個小北鎮。”
這也是為何今日薑菱進店以後見的大都是各家小姐和姑娘的原因所在。大家夥都是聞風而動,就等著看於曉蓮買什麼,她們也好即刻跟上,方不會掉隊。偏巧,就便宜了薑菱。
“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緣由。”原主雖然時常來銀飾鋪,卻沒有機會接觸於曉蓮這樣的官家小姐,自然也就無從知曉諸家小姐們的最新風向。如若今日李掌櫃不主動告知,薑菱還真不可能第一時間了解這些/內/情。
很清楚李掌櫃不會毫無緣由的給她提供便利,薑菱也並非成心貪便宜之人,當即就把剩下的十個香囊拿出來放在了麵前的櫃台上:“李掌櫃若是有意,可願一並買下這十個香囊?”
“薑姑娘真要將這筆生意讓與在下?”李掌櫃雙眼發亮,麵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是。我並非小北鎮人士,今日來鎮上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實在沒有太多的空餘時間等在這裡售賣香囊。再者,其實一開始我的目的便是將這些香囊寄放在李掌櫃的店鋪賣,隻是不確定李掌櫃願不願意與名不見經傳的我合作,方沒有立刻開口。未曾想稍稍猶豫,便有幸得了於小姐的青睞。”說真心話,薑菱很感激於曉蓮。
薑菱很有自信,她是可以說服李掌櫃接受跟她合作這一建議的。但如若沒有於曉蓮,她並不清楚這些香囊究竟能賣到怎樣的價位。而李掌櫃會給她開出的價位,也勢必會摻雜水分,大打折扣。
薑菱自然也可以自行拿著香囊沿街叫賣,可這樣既耽誤時間,也無法保證客人的高質量。尋常人家
的姑娘如同原主一般,根本沒有揮霍銀錢的資本,哪怕再喜歡也一定會被她給出的價錢勸退。
而現下來說,李氏銀飾之於薑菱,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平台,也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好。那在下便占薑姑娘一次便宜,以低於薑姑娘賣價一百文的價錢買進,如何?”李掌櫃說著就開始往外掏銀子,生怕晚了片刻薑菱就會反悔不賣給他了。
隻低了一百文,李掌櫃對薑菱絕對厚道。當然,李掌櫃沒有提他會以怎樣的價錢賣出,想來不會便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