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遭遇汪絮兒的嗬斥, 汪家丫頭很是委屈。而不待她將滿腹委屈宣泄而出,薑老太太一行人的馬車被攔了下來。
薑菱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田婉兒。許久未見, 她還以為田婉兒自此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不過很明顯,田婉兒一直都沒打算放棄薑三海。
田婉兒確實是衝著薑三海來的。當初她一不小心被抓,之後就一直被困在郡山縣郊外的一處小院子裡,直到近日才找到機會悄悄逃了出來。原本她是想著直接回薑家村去找薑家人哭喊求助, 偶然間聽聞薑三海如今已經入朝為官、近期即將返鄉, 她索性就等在了從帝都回薑家村的必經道路上。
而命運確實眷顧著她,她才等了不過大半日,就跟薑家人麵對麵撞上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薑三海,田婉兒激動不已,想也沒想就衝出去攔在了路的正中間。
隨後, 薑老太太他們的馬車就被迫停了下來。
“夫君!”一聲夫君, 田婉兒喊得尤為親熱且熟稔,就好像曾經的那些不愉快儘數都沒有發生過, 邊喊還邊試圖往薑三海身上撲。
薑三海當即就躲了開來。
汪絮兒則是微微變臉, 還不待說些什麼,她身邊的丫頭已經氣不過的衝出去攔在了田婉兒的麵前:“你是什麼人?想要乾什麼?”
“你才是什麼人吧!彆攔著我找我夫君!”薑家的人,田婉兒都認識。突然跑出來這麼一個小丫頭, 田婉兒下意識就當成是薑家才剛買回來的下人了。
這倒也沒什麼好奇的。田婉兒可記得,前世不管是薑三海還是薑菱再度回到薑家村的時候,身邊都不缺下人和丫頭。以致於田婉兒此刻也沒多想,直接就給汪家丫頭定了身份,亦是根本沒將汪家丫頭放在眼裡。
汪家丫頭本來就在自家小姐那裡受了氣, 正愁無處發泄。對上田婉兒這種不討喜的態度, 她肯定也是不客氣的:“誰是你夫君了?你這女子到底怎麼回事?平白無故到處認夫君, 豈不是故意辱沒彆人的名聲?”
“我辱沒誰的名聲了?我自己的夫君,我還不能認了?”一把推開擋路的汪家丫頭,田婉兒幾步來到薑三海麵前,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夫君,我好想你……”
“嘖嘖嘖!這都什麼年頭了,怎麼還有人隨便認夫君的?也是真的不知羞恥了。”汪家丫頭或許搞不定田婉兒,薑菱卻是信手拈來,老神在在。
“誰不知羞恥了?小妹你怎麼每次見到我都是這種態度?我當初對你可是真的好,哪裡對不住你了?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我這個三嫂不是第一時間送到你的麵前?連我的嫁妝銀子,我都拿出來給你買新的衣裙……”不管過去多久,田婉兒每每跟薑菱算起賬來都是理直氣壯,自我感覺尤為良好。
“等等,等等!誰給誰買新的衣裙?你給我買?我說田婉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麼不記得我穿過你買的新衣裙?你嫁進我們薑家也沒多長日子吧,居然還往我頭上亂潑臟水了?我缺你一條衣裙穿?”薑菱說到最後,直接用上了諷刺的語氣。
田婉兒頓時被堵了個啞口無言,正要開口說話,就被薑老太太接過了話茬。
“什麼衣裙?哪裡來的新衣裙?老娘怎麼就隻記得田婉兒你給你娘家嫂子送了一條大紅色的新衣裙?怎麼,時間長了你記性變差了,非要往我家菱兒的身上賴?這可是天大的笑話,整個薑家村誰不知道我家菱兒是最不可能缺新衣裙穿的姑娘?”對上田婉兒,薑老太太向來彪悍,說話那叫一個難聽,直把田婉兒懟的無顏見人。
“說到新衣裙,咱家小妹確實不缺。反倒是田家那位堂嫂沒少在咱們村四處炫耀她新得的衣裙,衝誰都說是田婉兒給買的。田婉兒要是不願意承認,咱們回薑家村去當麵對峙一下不就行了?可不能到處亂潑臟水,壞了咱家小妹的名聲。”薑大嫂而今也是越來越底氣十足,當即就站在薑老太太身邊幫腔道。
薑二嫂和薑四嫂亦是二話不說,當仁不讓的走過來站定,氣勢洶洶的看向田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