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不見,田婉兒能明顯的感覺到,薑家人的氛圍變了。以往薑家人表麵看著和和氣氣,實則麵和心不和,各有各的算計。可是現下的薑家人,明顯是真的親如一家人,變得甚是同仇敵愾了。
而偏生,被薑家人一致對外的那個敵人是她自己,田婉兒就真的難受了:“娘,大嫂,你們真的是誤會我了。我是真心對小妹好,也是真的喜歡小妹,所以我當時才會拿自己的嫁妝銀子給小妹買新的衣裙。隻是後來,我娘家人一直找我鬨,我堂嫂又……我是實在被逼的沒辦法,這才不得不把小妹的裙子給了我堂嫂……”
“求彆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我從來沒有找你要過裙子,也沒有看過你買的新裙子。時隔幾年你忽然把一件送你堂嫂的裙子硬塞到我的頭上,我找誰說理去?”撇撇嘴,薑菱可不吃田婉兒動不動就賣可憐的這一套,“再說了,就算你確實是準備把那條裙子送給我的,可既然最終沒有把裙子給我,那就不是買給我的,跟我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小妹,你聽我解釋……”田婉兒很清楚,薑家一眾人之中,她最需要討好的還是薑菱。隻要順順當當的拿下了薑菱,薑家其他人都不是問題。
“解釋什麼解釋?合著你是來找我們家姑爺的?我聽了好半天總算是聽懂了你是哪位牛鬼蛇神,也真是有夠厚臉皮的,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找上門來?”薑家人跟田婉兒的對峙,汪家丫頭儘數聽在耳裡。圍觀一圈之後,她大致明白怎麼一回事,對田婉兒就越發看不過眼了。
“姑爺?什麼姑爺?你是……”心中最壞的預感成形,田婉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是誰?我家小姐已經跟薑大人定親,而且馬上就要成婚。你覺得,我是誰?”汪家丫頭本來就覺得薑家門檻太低,再鬨出一個田婉兒,汪家丫頭就越發覺得這門親事不夠好了。
汪絮兒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攔汪家丫頭為她出頭。再怎麼說田婉兒也是薑三海的原配,汪絮兒根本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尤其田婉兒眼下擺明了是想要糾纏不休,而且是有意來找薑三海……汪絮兒就更加不可能視而不見了。
跟薑三海的這門親事,不管彆人怎麼看,汪絮兒本人是想要的。正因為她確實想要嫁進薑家,才會越發的介意田婉兒的企圖和舉動。故而,她微微側身,視線落在了薑三海的身上,靜待薑三海的反應。
薑三海的反應很簡單,也很直接。從當初跟田婉兒和離,他就再也沒有跟田婉兒有過任何不必要的接觸。更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兩句。在禮儀上,薑三海向來做的很到位,規避舉動也很是成功,決計讓人挑不出任何的錯來。
哪怕是田婉兒,也彆想昧著良心到處訴說薑三海有何對不起她的地方,亦或者薑三海做了何種舉動給她造成了任何的誤會!
既然薑三海這邊不肯接招,任憑田婉兒怎麼鬨騰、又如何糾纏,都是無濟於事。畢竟是早就過去的事情,哪怕田婉兒確實曾經是薑三海的原配,也礙不著她什麼事。
瞥見薑三海一臉的冷漠,汪絮兒不禁鬆了口氣。對薑三海,她是相信的。
不過,汪家丫頭就不是這種感覺了。在她看來,田婉兒就是薑三海沒有提早解決好的隱患。而這個隱患很明顯會一直出現在薑三海和汪絮兒的生活中。薑三海怎麼想,汪家丫頭不知道。可汪絮兒是何其心高氣傲,又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和難堪?連她一個丫頭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他們家小姐?
因著這樣的想法,汪家丫頭看向田婉兒的眼神充滿了不善和警惕。
田婉兒同樣不可能喜歡汪家丫頭。越過汪家丫頭看向汪絮兒,依然是記憶中那張讓她又嫉又恨的麵孔,田婉兒咬咬牙,差點沒忍住上前去把汪絮兒給趕走。
就是這個女人,前世就以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她。不,應該說汪絮兒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她,直把她視為空氣,一個無關緊要的鄉下婦人罷了。
而今就更可惡了。明明她已經搶在前麵順利嫁給了薑三海,而今的好日子合該屬於她田婉兒。可這個汪絮兒又跳了出來!憑什麼?
就因著汪絮兒出身比她好?可薑三海自己出身也不夠好啊!還有薑菱,薑菱的出身跟她有區彆嗎?憑什麼薑菱就能過的順風順水,她卻不能?
她要嫁的不過是一個薑三海而已,難不成薑三海的身份還能比齊瀾高貴?薑菱可以順順當當、和和美美的與齊瀾在一起,她同樣可以,而且她一定會過的比薑菱更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