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欣喜的衝人擺擺手,等一轉身柳吟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真是可惜了她的雲露糕,排了好久的隊呢。
走的遠了,細雲才忍不住湊過腦袋輕聲道:“小姐,這要是被殿下發現那不是您做的可怎麼辦?”
太子殿下本就不喜她家小姐,若再被發現她欺瞞,必定會更加疏遠了,這可如何是好。
瞥了她眼,柳吟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你覺得太子哥哥會吃我的東西?”
以那個太子對原主的態度,要是對方真的肯吃,以後柳吟名字就倒過來寫。
聞言,細雲也是愣了愣,瞬間了然的點點頭,一時間隻覺得自家小姐真聰明,這樣一來心意表達到了,還不會被發現,當真是一舉兩得。
剛下早朝,議政廳裡坐了不少官員,大多都是吏部的官員,隻因三年一次科舉要到了,這次不知是誰參了一本,說朝中官員買賣風氣甚重,寒門子弟無法出頭,故而這次選拔則由太子殿下親自主持,一些有小心思的倒也謹慎了起來。
拿著一盒糕點,夏邑進殿後掃視了一番,目光最終落在了殿前案桌旁的玄袍男子上,邁步上前他躬身作揖,“殿下。”
議政廳的氛圍並不怎麼好,仔細看還能看出幾個官員神情閃躲,讓人生疑。
微微抬眸,男人忽然拿起桌上一卷竹簡遞給他,見此,夏邑也是雙手接過,打開細細研讀了一番。
“措辭不錯,略帶灑脫豪邁之意,隻是我若沒看錯,其中許多觀念都借鑒了一些文人墨客的論說,此等竟也進會試?”
夏邑皺著眉掃了眼下麵的官員,卻無人回應他的視線,可見此次科舉還是有不少人耍小心思,當真是膽大包天。
案桌前的玄袍男子目光幽幽掃向底下一群心思各異的官員,“今日戌時前,將各州縣所有入會選的文章交給孤。”
話落,底下一群人自是連忙稱“是”,跟著又叫苦不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他們就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不是個好糊弄的。
見此,夏邑也是輕歎一聲,不知朝中這種糜爛的風氣何時才能改善。
“你找孤何事?”秦硯瞥了他眼。
聞言,夏邑連忙躬身道:“殿下上次讓下官尋的人已經有了眉目,不過此人隱居已久,而且對朝廷也一直心懷不滿,讓其入朝為官怕是並不樂觀。”
朝中這黨派傾軋風氣彌漫,讓不少清高有才之士都生了厭意,寧願做個閒雲野鶴的無名之輩,也不願再入朝為官,可偏偏太子殿下又是個愛才之人,就是不知是否能勸動對方。
“等尋到具體位置再來告訴孤。”男人聲音清淡。
見此,夏邑也是點點頭,不知想到什麼,目光忽然落在手中那盒糕點上,隨即將東西放在案桌上,“先前在宮裡遇到了柳二姑娘,這是她拖下官給您帶的糕點,說是親手所做,沒想到那等魯莽的丫頭竟也會下廚,可見為了殿下也是煞費苦心。”
話落,正在批閱公文的人忽然不鹹不淡的瞥了他眼,後者立馬輕咳一聲,連忙解釋道:“不過女子貴在矜持,此舉未免太過不雅。”
說完,便立馬行個禮退了下去,他已經儘力了,實在是殿下著實不喜那柳吟,他也算仁至義儘。
一盒糕點擺在堆滿公文的案桌上略顯突兀,旁邊的藍袍太監經車熟路的拿開了,殿下一向不愛吃這些甜膩之物,哪怕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也未曾動過,可為了讓皇後娘娘安心,這些都是由他“處理”的。
打開盒子,他瞧了一眼,忽然拿開其中一塊糕點,訝異出聲,“這不是聚德齋的油紙嗎?”
他隻是嘀咕了一聲,可案桌前的男人卻是目光頓了頓,繼而繼續看著公文。
——
好在早上的太陽並不是多大,等柳吟來到書院時,太傅還沒有來,倒是屋裡已經坐滿了年幼的皇子公主們,一個個自然是見過柳吟這個皇後的親侄女,隻是沒想到對方會來到這,一時間倒有些驚訝。
穿著粉嫩宮裙的六公主立馬就迎了過來,“柳姐姐。”
哪怕這裡全是皇子公主,柳吟完全不用怕,這些人都生活在後宮,必須得看著她姑母臉色過日子,除非是腦袋進了水,才會來招惹她這個皇後的侄女。
所以原主哪怕是在皇宮也是囂張跋扈的很,也沒少欺負那些與她不對付的公主,可謂是“惡”名遠揚。
“還以為來遲了,本想給你帶聚德齋的糕點,隻可惜出了點意外撒了。”柳吟一臉可惜的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六公主乃皇後親生,不過與原主關係卻是一般般,著實是後者性子實在不討喜。
對方這句話算是主動與自己示好,六公主一時還有些不可思議,跟著也是笑吟吟搖搖頭,“不打緊,午時母後特意讓人做了表姐最愛的千水糕,讓我特意叫表姐一同過去用膳呢。”
連表姐都稱呼上了,柳吟自然順勢與對方打好關係,“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去給姑母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