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小祿子隻覺得眉頭直跳,他自己都不記得被皇後娘娘賣了多少次,上回私自放了對方進了書房,皇後娘娘是開心了,可他自己卻被皇上罰了半年的俸祿, 好在平時能收到不少孝敬,不然這日子可怎麼過。
“好好好,我承認我先前有過那麼幾次對不住你, 可我也幫你替皇上求情了呀, 不然以皇上的性子能這麼容易放過你?”柳吟也想起了些往事, 神情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
小祿子頓時垮下臉,“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這種事皇上怎麼會告訴奴才呢,娘娘就莫再為難小的了。”
這次要是說了,誰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置自己, 前幾天一個跟了皇上好幾年的侍衛, 隻是收了彆人的好處說了幾句,皇上就把人直接給處死了, 如今他怎麼還敢多說一個字。
見這人油鹽不進, 柳吟隻能沉下臉,陰惻惻的威脅道:“你可得想好了, 你要是不說的話, 我就把你調到浣衣局去當你的首領太監, 相信皇上是不會說什麼的。”
話落, 後者連忙跪倒在地,一臉苦大仇深的低下頭,“娘娘就放過奴才吧,奴才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呀。”
“你怎麼可能什麼也不知道,分明就是在唬本宮!”柳吟知道他的難處,當下也是眉梢一挑,“這樣吧,如若皇上真的要找你麻煩,本宮定會替你說情的,若是本宮不幫你的話,就讓我這胎生的是公主怎麼樣?”
對於這裡的人而言,這可是個毒誓。
聞言,小祿子隻是臉色一變,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似的歎口氣,壓低聲音,“柳將軍……並無生命危險。”
他能說的最多也就這個了。
聽到他的話,雖然在意料之中,可柳吟還是覺得安心不少,她就知道大哥不會出事。
瞥了眼麵前的人,她忽然一笑,“放心好了,本宮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呐,這是賞你的,以後你就是本宮的人了。”
看著那袋金子,小祿子嚇得趕緊擺手,一個勁往後退去,“娘娘客氣,奴才當然是皇上和娘娘的人,如若無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人就頂著一頭虛汗快步離了側殿,好像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留下柳吟一個人收回她的金子,這人膽子也太小了,居然連錢都不要,看來這太監總管油水很厚呀。
見側殿隻剩下她一人,聽著內殿那頭傳來的聲音,柳吟猶豫了下,還是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門前有簾子擋著,但卻隔絕不了裡頭傳來的爭執聲。
“皇上,這反賊分明是想從益州打開缺口,從而沿著西南周邊這條線攻向京城,如今益州周邊的駐軍隻有一萬,是絕對不可能抵擋反賊的大軍,微臣以為可以放棄益州,大軍退守西州,聯合周邊幾個州縣的駐軍才可抵擋一二,不然定會被反賊逐個擊破。”
內殿中站著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武將,說話也是直來直往,可聽到剛剛那個吳將軍的話後,另一個年紀稍大的武將頓時眉頭一皺,明顯有些不讚同。
“益州是西南與東南的樞紐,怎可就這樣不戰而敗讓給反賊,說出去外人還指不定如何嘲笑我們,難道這就是吳將軍想看到的!”
話落,另一個武將也抬手指著桌上的地圖,畫了一個大圈,“微臣讚成吳將軍的說法,如今以每個州縣單獨的兵力必定是抵擋不住的,與其讓反賊逐個擊破,不如整合在一起攻守,益州雖然重要,但隻要能贏,最後不還是會收回來,何必為了一些表麵利益,而壞了整體大局?”
“那你意思是老夫不懂大局了?”那個年紀大的武將頓時沉下臉。
“晚輩沒有這個意思,還請許大人不要介意。”
一群人又爭執了起來,粗聲粗氣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整個內殿都是鬨哄哄的,秦硯站在桌前。忽然皺著眉拿著細棍叩了兩下桌麵。
霎那間,所有人都停下話聲,一個個低著頭連呼吸都不敢在放重,整個瞬間又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