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細棍沿著某個區域畫了個圈,他不急不緩的道:“抽調京城周邊的兵馬,從徐州這邊包圍,其他州縣的駐軍整合,沿著目州包圍,連城是叛軍的大本營,駐兵五萬,朕不想聽到拿不下這三個字。”
聞言,一眾人都是麵麵相覷的望著彼此,半響,還是由那個吳將軍大著膽子問道:“可……那益州怎麼辦?”
周圍兵力都抽調了,那益州這一條路線怎麼抵擋的住叛軍的攻擊,就算占領了叛軍的大本營,那也失去了益州,甚至給了叛軍攻進京城的機會,根本就得不償失。
眼簾一抬,秦硯神色未變,“益州的事朕自有打算,你們隻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就算不明白也得明白了,眾人們自然是連連稱是,但也不是傻子,都明白皇上必定還留著什麼後招,不然怎麼會讓他們直接去掏叛軍的大本營,分明就是想斷了他們所有退路。
柳吟躲在簾子後聽了許久,腳都站麻了,她和那些武將的心情是一樣的,都猜不透他們的皇上到底在想什麼,每天高興不高興都是一副表情,不仔細問,他就從來不會主動說事情,隻有在涉及孩子的問題上他才會多說幾句話,要不是自己,還真沒幾個人受得了這個性子。
“那微臣們先行告退。”
見皇上還有要事,一群人自然就齊齊往屋外走,一個個不經意掃過簾子那邊,都是習武之人,怎會不知那裡躲著一個人,不過皇上都沒說什麼,他們自然也就不敢出聲。
隨著內殿的沉寂,柳吟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傳來,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可就在這時,胳膊突然被簾子後的一隻手拉住,連著她整個人都被帶了出去。
“聽夠了?”
四目相對,柳吟咽了下喉嚨,一邊正經的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我隻聽了一點點,要不然就讓我……再胖十斤!”
對上那雙飄忽不定的眸子,秦硯並未說話,隻是邁步出了內殿,往那邊的禦書房走去,後麵還跟了個小尾巴,一直扯著他衣袖喋喋不休的念叨著。
等進了書房,柳吟才從緊緊抱著他胳膊,死活不讓他再往前走了,“表哥……”
握住她微涼的小手,男人一邊來到書桌前坐下,目光柔和的掃過她那隆起的腹部,“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倒想過去陪這小姑娘用午膳,隻是過去的時候人還在床上沒起。
“我當然有吃飯,而且胃口好了不少呢,隻是看不到表哥甚是想念,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嘛。”她握著對方的手輕輕搖晃著,聲音清甜。
秦硯微微蹙眉,一直都想知道她這些油腔滑舌都是與誰學的。
忽然搬了條凳子坐在他旁邊,柳吟殷勤的拿著墨條給人磨墨,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我聽說……那反賊居然還想拉攏我爹爹,當真是癡人說夢,無恥之極!”
聞言,男人瞥了眼旁邊的人,忽然眸光一暗,“連個有夫之婦也要納為側妃,朕倒是不知道那反賊對表妹存了這等心思。”
還想打掉他的孩子,看來這一命是留對方不得了。
柳吟:“……”
她是掉進了自己挖的坑嗎?
“這都是一些無恥之徒,惡心至極!”柳吟一臉嫉惡如仇皺起眉,一邊扯了扯對方衣袖,“這就是挑撥離間,我對表哥那絕對是一片真心向明月,天地可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