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正巴不得,於是連忙將差事交給泰安神君,架著祥雲跑了。
要死了,接引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撞見飛升當口上雷雲之下旁若無人顛鸞倒鳳的。
幸而這是天魂神君,雷雲凝聚卻雷劫不至,否則天雷之下遮蔽儘散,還要臉不要了!
接引的神官跑了之後,泰安神君悄悄地落在焚心崖後山等著。待到雷雲散去,仙鶴也紛紛歸巢,施子真這才橫抱著裹著他外衫的鳳如青,自懸雲山藏書閣的上空隱匿身形,足尖在屋脊上輕點,輕靈無比地落在焚心崖的後殿。
這時候懸雲山藏書閣的結界方才消散,不明所以的荊成蔭帶著眾弟子進入其中,並未看到飛升之人,隻有一個受傷的荊豐躺在藏書閣之中,可湊近一看,他傷勢看似慘烈,實則已經恢複,體內靈力充盈,境界連跨兩境,已經步入八境巔峰,距離極境隻差一步。
荊成蔭命人將荊豐扶起帶回月華殿,心中又驚又喜,喜的是荊豐停滯多年的境界終於有所突破,驚的是他能夠看出,荊豐被斬落的那些枯藤,分明是溯月劍的劍痕,而這藏書閣當中很顯然並非所有被斬落的枯藤都是荊豐的。
但荊成蔭不可能去問施子真,便隻是命弟子清理了藏書閣,他這個師弟荊成蔭已經很久說不上話,他所做之事,皆是為天下蒼生,他甚至登入極境卻不曾飛升,而荊成蔭境界多年不進,早與施子真“仙凡有彆”了。
荊成蔭趕著去月華殿為荊豐鞏固境界,他不會去問施子真發生了什麼,畢竟這接引神官來了也不止一兩次,飛升與否是施
子真的選擇,不需旁人操心。
而施子真抱著被裹成個繭一般的鳳如青一落地,便與泰安神君對上了。
施子真衣衫不整,隻著內袍,連腰帶都是草草係上,前襟不齊鬢發散亂,是自他化身為人,從未有過的狼狽。
泰安神君看著他,施子真微微彆開臉,側頸紅潮未退,一副縱情太過的模樣。泰安神君又看向他懷中鳳如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施子真繞過他進了石室,將鳳如青放在石床之上,解開外袍,視線在她散亂衣襟露出的紅痕處快速劃過,心中一悸,食髓知味得幾乎動情,頓時羞惱地拉過被子,將她裹得隻露半個腦袋。
施子真這才運轉靈力,壓下浮動的心緒,朝著外麵走去。
施子真和泰安神君站在焚心崖後殿,相對半晌,各自無言。
許久後,泰安神君道,“你打算如何?天魂已經歸體,你該歸神位,澤生神君是天界為你定的神號。”
施子真輕輕“嗯”了一聲,看似麵色肅冷一臉正經,實則有些神思不屬。
泰安神君與他並蒂而生,能夠感知他的情緒,自然就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神情一言難儘,“她呢,你準備怎麼辦?”
施子真這才回神一般,看了泰安神君一眼,說道,“是我的錯,待她醒來,我會詢問她的意願,若她……”
“怎麼就成了你的錯,”泰安神君忍不住打斷他,“不是她勾引強迫你?你不是都打算斬斷塵緣,我都為你準備好了一切,可你偏偏在天魂歸體之時與她……”
泰安神君道,“這回莫說神魂上的烙印抹不去,你就是把自己泡天池也忘不掉了。”
施子真本來神色還有些迷茫,他看似淡然,實則心中慌亂。他在藏書閣中如何對待自己的小弟子,她又是如何央求於他,都曆曆在目,是他被□□所迷,沒能自持,欺負了她。
他正想著如何贖罪,泰安神君這麼一說,施子真頓時不高興了,皺眉冷聲道,“你在說什麼,她雖然花期被迫提前,可寧願自殘也不肯強迫於我,再說何談勾引,青兒根本不是那種人,她是神智不清不情願的,是我沒能自持……你為何屢次對我的弟子諸多微詞?!”
泰安神君本來就事論事,畢竟施子真的心性他最了解,若非受到蠱惑,若非是無法脫身,他不可能不能自持。
鳳如青天上人間本就相好遍地,說她強迫也不是沒有根據,幾百年前不就是嗎?!要不然神魂烙印是自己出現的嗎?!還不情願?她不情願?!
劈頭蓋臉地被施子真指責一通,泰安頓時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他用那張和施子真無甚差彆卻又天差地彆的臉瞪著施子真,半晌才惡狠狠地說,“你就是個傻子!”
然後憤怒地拂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鳳如青:我什麼都不知道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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