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李成蔭。”
“李成蔭啊,”胤禔站了起來,抬腳走到了李成蔭近前,彎下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為本王出謀劃策,直接說便是,為什麼要拐著彎兒耍你的小聰明呢?”
李成蔭慌忙磕頭認錯,“直郡王恕罪,直郡王恕罪……”
“膽子這麼小?”胤禔嗤笑一聲,“不再裝一下了?”
李成蔭頓時更加慌張了,嘴上不停地求饒,胤禔抱著胳膊笑了起來,這時,他的腦海裡十分突兀地閃過了四福晉剛剛說過的話。
於是胤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滾,”胤禔頓了一下,“出去。”
“現在就出去!”
“嗻。”
李成蔭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房間,靠著牆壁心有餘悸地捂著自己的心臟,待心跳漸漸平複後自己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那之後的幾天,李成蔭一直擔心著,平時做事經常心不在焉,這種等待懲罰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讓李成蔭都想自己主動尋到直郡王問他要如何懲戒自己。
但另一方麵他又期待著這麼多天過去了,直郡王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害怕自己主動前去是自投羅網。
“李成蔭,快!雍親王回來了!”
雍親王!
李成蔭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衝到了前院,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麵色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比起如今臉上帶著笑意的直郡王,雍親王顯得格外冷漠了些,不過此時此刻,李成蔭卻隻覺得雍親王才是那個最最和善的人。
而且不止是李成蔭一人覺得,這次跟隨直郡王出來的鑲藍旗旗兵們都這麼覺得,他甚至聽到不少旗兵私下裡討論,說若是雍親王是他們鑲藍旗的人就好了,那鑲白旗運氣怎麼就那麼好呢?之前有多爾袞帶著,現在又有了雍親王。
“奴才見過雍親王。”
李成蔭隨著其他人一起向著雍親王行禮,雍親王匆匆走過他們,聲音也傳到了他們耳畔。
“都起來吧。”許雯雯瞥了一眼跪地的眾人,隨後抬頭看向麵前的胤禔,“皇阿瑪派了李輝祖過來,接下來就由他負責渾河的治理工程,我已經同他做好了交接,明日我們就可以啟程回京了。”
“李輝祖?”胤禔皺了下眉頭,“之前湖南茶陵造反一案中湖廣總督李輝祖?”
許雯雯點了下頭,“他不是被調任到這裡為官,而是被罰斥,若是做得好便有機會重回京城,所以不會與這裡的官商勾結。”
胤禔輕輕哦了一聲,腦子裡已經反應過來了,說話的時候不免有些酸溜溜的,“這李輝祖腳程倒是挺快的。”
“李輝祖說你離開那天,皇阿瑪就將他叫了過去,他是第二天早上坐著馬車離京的。”
“哦,皇阿瑪對四弟你倒是頗為了解啊。”
“嗯。”
胤禔嘴角抽了一下,“你就嗯一聲?”
“大哥,我現在要回府上沐浴,若是還有其他事,等回京路上再說吧。”
許雯雯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在太原府上的住處,將身上仔仔細細洗了一遍後又重新叫了水,整個人舒舒服服地泡在了熱水裡,十分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四弟,我有話同你說。”
胤禔砰的一下推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來,大大咧咧地直接站在了浴桶前。
許雯雯:!!!!
“什麼事情,非得現在說嗎?”許雯雯將自己泡在了水下麵。
胤禔頓了一下,“你還在洗啊?”
“你先出去,我馬上出來。”
“行吧。”
胤禔這才轉身出去,許雯雯在房間裡穿衣服的時候這家夥還在外麵喊讓她快點,許雯雯黑著臉從房間裡出來後,第一眼就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蘇培盛。
“奴才剛剛為四爺您去端熱水了,不曾想到直郡王他直接就進來了。”
“你這府上人挺少的啊,是不是都被你的福晉帶走了啊?”胤禔左右看了一眼,仿佛蘇培盛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說吧,什麼事兒。”許雯雯看向胤禔。
“就在這兒說?”
“對。”
“行吧,”胤禔點點頭,迫不及待地開口說起了四福晉的事,“你的福晉,她前幾天……我跟你講啊,她一個女人這麼講話,合適嗎?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的福晉,我當時就得跟她發火。”
“我說上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難道錯了嗎?她難道不是這樣嗎?”
許雯雯眨眨眼睛,看著莫名憤怒的胤禔,“你是在跟我告狀嗎?”
“她是你的福晉,你得管好她。”
“好,我知道了。”許雯雯輕輕點了下頭,“還有什麼事情嗎?”
胤禔沒想到許雯雯是這種反應,“然後呢?聽了我剛剛說的話,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許雯雯輕輕搖了搖頭。
“想做的事?”
許雯雯活動了一下手腕,握起拳頭,“大哥,我有一事不明。”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何要去尋我的福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