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胤礽這話說出來之後會引起什麼後果的,所以才出聲製止了許雯雯,現在他真的害怕許雯雯順著大阿哥和太子的意思那麼說了。
“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聽朕的,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等下朝後再說——康熙看著許雯雯的眼睛,努力傳達出自己想說的話。
許雯雯微微低下頭朝著康熙拱了下手,“皇阿瑪,兒臣在離開天津府的時候給天津府留了八十萬兩白銀。”
“九弟回來的時候說那些銀兩都用光了,”許雯雯抬頭看向康熙,“兒臣現在隻想知道,那八十萬兩白銀到底都花在哪兒了?”
“如果隻是用來清理北運河淤泥,加固了兩岸河堤想來用不了這麼多錢。兒臣之前還納悶呢,為什麼明明事情大多數都是九弟做的,但是這來自天津府的官員卻要一直吹捧兒臣。平常若是發生了這種事情頂多上個折子便是,可是這次卻偏偏親自趕來京城麵聖。”
“想麵聖是很困難的,”許雯雯低下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仲永言,“你花了多少錢才讓人幫你上折子,讓你麵聖啊?”
仲永言跪在地上,將腦袋緊緊貼著地麵,整個人瑟瑟發抖。
昨日為仲永言上奏的官員陶昌立刻上前,“皇上明鑒,奴才隻是……”
“你閉嘴!”康熙立刻嗬斥住陶昌,用力瞪了他一眼,“滾出去!”
陶昌如臨大敵,嘴唇一直顫抖著,最後緩緩低下頭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蜷縮在一起,隨後緩緩朝外麵滾。
“仲永言,”康熙沒有理會真的滾出去了的陶昌,冷著臉看向了仲永言,“朕問你,那八十萬兩白銀都花在哪兒了?”
“皇,皇上明鑒,”仲永言顫抖著聲音回道:“那八十萬兩白銀都用在清理北運河淤泥和加固加高兩岸河堤上了。那日雍親王親口說天津府流域眾多,要將治河常態化,這八十萬兩都是用來治河……”
“所以那八十萬兩白銀都花在治理北運河上了?”
“是,是……”
康熙整個人異常憤怒,直接吼道:“仲永言!”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仲永言嚇得直打哆嗦,整個人不停的往地上磕著頭,“皇上恕罪啊,那,那些勞役的百姓要錢都很多……”
“那可是整整八十萬兩白銀!”康熙深吸一口氣,再次用力瞪了一眼仲永言之後便扭頭看向許雯雯,“老四,朕是說了讓你拿錢去天津府治河,但你為何要拿出這麼多錢出來?嗯?”
“皇阿瑪說得極是,”胤禔連忙跟上了康熙的腳步,轉頭看向許雯雯,嗤笑一聲,“八十萬兩白銀,四弟你可真是奢侈啊!”
許雯雯沒有吭聲,抬腳走到了仲永言麵前,慢慢蹲下身子,隨後用右手將仲永言的衣領提了起來,強迫他看著自己,“過年的時候,本王靠著賣盲盒掙了一百一十萬兩白銀,拿出了八十萬兩到天津府治河。你剛剛也說了,本王希望的是常態化,所以這八十萬兩不是僅僅用來修築北運河的,還有其他流域,本王希望你們在修築完北運河之後再去修築其他河流。這個時間,可能是一年兩年,也可能是三年四年。”
“不過沒關係,即使你們將這錢全都用在了修築北運河上,用在了百姓身上,我也不會生氣。不然在九弟告訴我的時候,我便生氣了,你今日便不可能見到皇阿瑪了。”
“但是為什麼,本王問你為什麼這八十萬兩白銀撒下去,卻連幾個百姓的命都救不了?嗯?他們不搬是因為什麼你們心裡真的不清楚嗎?你但凡給他們一人一百兩,他們會不搬嗎?嗯?!”
許雯雯微微仰了下頭,最後輕聲笑了一下,“你知道嗎?在你說出那句不過是死了幾個人而已之前,本王一點也不在意你們把這錢拿去做了什麼。”
“王,王爺……”仲永言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
“可現在,本王很在意。”許雯雯將左手握成拳頭,隨後用力砸向了仲永言的鼻子,後者一聲痛呼,鼻血橫流。
“你該慶幸你還是個人,所以我才沒有殺你。”
許雯雯鬆開手,將人如同爛泥般扔下,隨後轉身朝著康熙跪了下來,低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