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鬱朵見過叔公強要遺產的嘴臉,也被叔公刁難過,當下對他可不客氣,“那您可來的不巧,司年還沒回。”

叔公是來緩和關係的,哪裡會對鬱朵擺臉色,和藹笑道:“沒回?沒事,我等他下班回來。”

說完,他又歎了口氣,“朵朵,我待司年就像親生兒子似得,之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叔公也是被喬桉蒙蔽了,你可千萬彆怪叔公。”

鬱朵一聽笑了,默默翻了個白眼,“叔公,您開什麼玩笑呢?”

“不怪叔公,叔公就放心了,對了,司年他最近沒事吧?失蹤這三個月,在外頭肯定吃了不少苦,這孩子,待會等他回來,我得好好看看他。”

鬱朵看叔公這幅之前和她爭遺產的嘴臉,不由得想起傅司年來。

身邊的人個個各懷鬼胎,沒一個對他是真心的,真是可憐。

……可憐?

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竟然會覺得一個身價百億的男人可憐?

還是可憐自己吧。

鬱朵隨意和叔公敷衍了兩句,就聽到彆墅外車輛的聲音。

傅司年大步從外走進,一如既往般的臉色和表情,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鬱朵噌一聲從沙發上站起,兩手交叉絞在身後,沉默並略帶不安地看著傅司年。

傅司年長腿站定在客廳裡看著她,西裝外套已經脫下搭在手臂上,襯衫領結馬甲西褲皮鞋一絲不苟,一塵不染。

“你……你回來了?”鬱朵原本是想理直氣壯問一句,哪裡知道自己這麼不爭氣,話到嘴邊心虛不已。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心虛的。

“叔公說,有事想和你談談。”

傅司年目光沉沉擱在她身上,最終放在她小腹上,眼神柔和不少。

一側的叔公也站起來,顫顫巍巍地拄著手杖,淚眼蹣跚看著傅司年,滿目的慈愛,“司年,你回來了?”

傅司年這才將目光轉向叔公,眉心微擰,卻還是走到沙發前,將西裝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坐在叔公對麵。

“叔公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說話的表情一如既往,坐在傅司年身側的鬱朵還真有些猜不到此時傅司年是什麼心思。

叔公含淚欣慰道:“今天過來,主要是想來看看你,失蹤幾個月,在外頭,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吧?”他仔細端詳著傅司年,歎了口氣,“是瘦了不少,這段時間可得好好養養身體。”

叔公那副慈愛有加的臉,不知情的人見著,還真以為有多深的感情。

傅司年卻不買賬,表情依舊像是欠了他幾百萬似得,垮著,冷著。

“我知道了,叔公還有什麼話想說?”

那冰冷的語氣,鬱朵都覺得尷尬。

從前雖然沒看出傅司年待叔公有多親熱,但始終也是當親人看待,每年那錢給的爽快,現在嘛,眼底的冷意確實顯而易見,也就隻有叔公臉皮這麼厚,才能在這語氣和目光下泰然自若。

“還是上次的事,司年,叔公得和你解釋,不然叔公這強|占你資產的事,這一輩子都洗不清了!”叔公大聲怒斥道:“這一切都是喬桉那女人在騙我!我也是在警察的解釋下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喬桉搞的鬼,她找到我,說那遺囑上有我的百分之三十,我一開始哪裡相信,可後來喬桉讓律師給我出示了不少的證據,說那遺囑是真的……司年,你要相信,叔公當初也是被喬桉給騙了,不是出自叔公的本意!”

“好,這件事我知道了,既然您是被騙不知情,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傅司年起身,冷漠看著叔公,“您如果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我讓人送您。”

叔公立即便慌了,“司年,這這……叔公還有好些話想和你說……”

“叔公,今天太晚了,夜裡不好走,我就不留您了,我剛回來,最近有些忙,可能沒太多時間和您說話,沒什麼大事,您還是不要來了,”他高聲道:“連姨,送客。”

連姨正從廚房出來,笑著對叔公說,“老先生,我送您?”

叔公緊握著手杖,也知道自己來這一趟傅司年不會給他麵子,可沒想到,這三言兩語就打發他了,雖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起身,正準備離開時,就聽到連姨對鬱朵說道:“太太,湯燉好了在餐廳,您去喝了吧,這湯對孩子好。”

“孩子?”叔公猛然回頭,驚疑不定問道:“什麼孩子?”

說漏了嘴的連姨笑容半斂,尷尬站於一側不說話。

“鬱朵懷孕了?”叔公看著鬱朵平坦的小腹,突然眉心緊皺,手心緊握著的手杖在地上敲了兩下,無比心痛道:“朵朵,你當初不是說,司年沒有生育能力嗎?這孩子……”

叔公顫抖的手指著鬱朵的小腹,“司年,以我的經驗,鬱朵這肚子可不像是懷孕的肚子,你可得好好查查這孩子幾個月了!指不定是鬱朵在你失蹤的三個月裡懷上的!”

如果是從前,鬱朵可能還會支支吾吾兩聲,現在她可是拿著自己懷孕三個月的檢查單,理直氣壯道:“叔公,我懷孕三個月了!”

“三個月……”

傅司年嘴角輕笑,點頭肯定,“是三個月沒錯。”

叔公質問道:“三個月?你當初不是說司年他沒有生育能力,不能懷孕?”

傅司年回頭看了鬱朵一眼。

鬱朵眼神回避。

“治好了。”傅司年說。

————

送走了叔公,鬱朵跟著傅司年上樓,鼓足勇氣。

傅司年臉色不變,既沒有因為叔公的到來而感到煩躁,也沒有因為鬱朵汙蔑他不孕不育而感到生氣,在鬱朵看來,簡直平靜地可怕。

“那個……我先向你道個歉,之前,叔公帶著阿語上門,說阿語肚子裡懷了你的孩子,我一時衝動,就撒謊說你……不孕不育。”在不孕不育這四個字上,鬱朵自己差點都沒聽清。

“當初叔公說阿語懷了我的孩子,你信嗎?”

“……啊?什麼?”鬱朵一時愣了,半晌才回道:“不……不信。”

“我很高興你願意相信我。”傅司年將外套掛在衣架上,解著袖口原地沉默片刻,轉身,沉沉看著鬱朵,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如果我說,我不管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也不介意你的心在不在我這裡,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在我麵前偽裝成你最討厭的樣子,我願意全方麵去了解你,尊重你,信任你,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這樣,你還要和我離婚嗎?”

傅司年手機屏幕在鬱朵眼前亮起。

屏幕上正是鬱朵發給傅司年那一段要求離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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