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窈這是頭一回主動引誘容堇。
她抓著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柔若無骨的身子靠在他懷裡, 身前一團又白又嫩的雪兔, 被內衫緊緊裹著, 呼之欲出,因為擠壓, 都能看出明顯的溝壑,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讓人前去采摘。
美人那般的雪膚花貌, 玉肌香腮, 朱唇欲滴的嬌豔模樣,著實嫵媚誘惑到了極致,讓男人呼吸都越來越灼燙, 小腹一陣熱流亂竄,當時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便是像以前那樣將她揉搓成任何形狀。
容堇難以抑製,不自覺回應了她的撩撥, 大掌蓋上了她酥軟無力的腰肢, 傷勢將她壓進懷裡, 肆無忌憚品嘗她的香甜味道, 仿佛想要將她咬碎了吞進腹中。
可是很快, 男人又一個機靈清醒過來, 將她推出去, 最後殘存的理智在提醒他,現在動這種念頭著實可恥。
謝雲窈明顯察覺到他的拒絕,好像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 眼眶瞬間就紅了,委屈巴巴的看著他,詢問,“夫君,你怎麼了?”
容堇知曉現在拒絕她,她恐怕又要胡思亂想,傷心難過了,隻得找了個借口,“其實,我前幾日出去辦事受了傷,現在傷口還疼,一直沒告訴你。”
謝雲窈還略微驚愕,連忙詢問,“你哪裡受傷了,傷得可嚴重麼?”
容堇微微搖頭,“已經沒事了,隻是恐怕暫時無法同房,望你諒解。”
他們都有半個月沒同房了,容堇卻一點不著急,每日都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不管謝雲窈如何引誘,他都不動聲色,跟前陣子如饑似渴的時候全然相反。
都讓謝雲窈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先前剛成親的時候縱欲過度,導致現在反噬了,突然不行了,又不好意思說?
還是說,他對她依舊有所隱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來是想在容二哥哥臨走之前,好好慰勞一下他,他既然縷縷找借口拒絕,謝雲窈也沒好意思強求,隻是心底難免有些失落。
為了掩飾尷尬,謝雲窈輕哼一聲,賭氣的背過身去,蒙頭就睡,再不想理他。
容堇在背後撫著她的頭發,也隻好伏低在她耳畔,好聲好氣的安慰,“你彆生氣,這回當真不行。”
謝雲窈生氣,卻還故作若無其事的回答,“我沒生氣,隻是……夫君明日都要走了,卻好像一點也沒有舍不得我。”
他自然是不舍的,隻有他才知道,他有多不舍,就好像要讓他身上割下來一塊肉留在京城那麼不舍。
容堇眸子深邃,沉默片刻,沉聲道:“待我安頓好了,儘早接你過去,如何?”
謝雲窈張了張嘴,其實真的想說,她好想跟著容二哥哥一起去,一天也不想跟他分開。
可是,她這些日子,都明裡暗裡說了好幾回想跟著他去了,容堇卻每回都委婉拒絕,明顯就沒打算帶著她,她再多說無益,隻能又一次憋了回去。
夜裡兩人都在裝睡,其實都是因為舍不得對方,一夜未眠。
次日,黎明時分,天剛蒙蒙亮,外頭霧氣未散,枯草上都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謝雲窈拖著困乏的身子,早早起身,替容堇收拾好了,然後一早便送他啟程。
原本,容堇隻要謝雲窈送到大門外即可,謝雲窈非要送他到城外的十裡亭。
馬車上,謝雲窈一直依靠在容堇肩膀上,總覺得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可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城外十裡亭,兩人下了馬車,在亭子裡依依惜彆,還久久不願意分開。
謝雲窈抱著容堇,腦袋靠在他胸膛上,紅著眼睛詢問,“夫君,你會不會想我?”
容堇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會。”
現在還沒走都已經開始想了,容堇看似風輕雲淡,可是,他也難以想象分彆之後該會有多想她。
可是,謝雲窈很擔心,他根本不會想她。
不過她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那就好,夫君此去青州,萬事小心,我會給你送信過去。”
容堇微微點頭,輕聲“嗯”了一聲,隨後捧著她的臉,在額上輕輕啄了一下。
分彆時刻,終究還是難以避免。
容堇縱身上馬,拉著韁繩,回頭看著謝雲窈,還道:“回去吧,我先走了。”
謝雲窈點頭,“看著你走了我就回去。”
兩人目光對視,不過片刻,容堇轉向,便帶著人馬和行禮,就此策馬,頭也不回的離去。
隻剩下謝雲窈還站在十幾亭外,久久看著他的背影,直至徹底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隨著他的離去,她心裡總覺得好像缺失了一塊,空蕩蕩的,暗自心情沉重。
秋月攙扶著謝雲窈回馬車上坐下,見她愁容不展,神色黯然,也知道她是不舍得新婚夫婿所致,心下暗暗長歎一聲,小心詢問,“姑娘,可是回府麼?”
謝雲窈想了想,吩咐道:“去昌樂侯府。”
她就是想回去見母親。
回到昌樂侯府,前去正院,見到慕青雙之時,正好就見慕青雙剛剛梳妝打扮完了,從裡屋出來。
謝雲窈瞧見母親今日裝扮,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隻見她身著一件醬紫色芙蓉雲絹衣,梳著墮馬髻,發間金玉珠翠,整個人看上去美豔至極,隻讓人眼前一亮。
慕青雙年輕時候也是名冠天下的美人,也是個張揚跋扈的性子,不過後來被歲月磨去了鋒芒,在謝雲窈印象之中一直都是溫婉清麗的形象,倒是沒想到,今日再見,春風滿麵,喜笑顏開,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因為慕青雙年紀本來也不大,十七生了謝雲窈,現在也不過三十三,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是謝雲窈的姐姐。
見了女兒,慕青雙笑吟吟上前,挽著她的胳膊詢問,“窈窈,你不是送容二出城去了麼,怎麼有空回來?”
目光落在母親手上,發現她手指竟然染了蔻丹,以前她都不喜歡整這些的。
謝雲窈遲疑回答,“他,他已經走了。”
慕青雙看出謝雲窈神色不對,輕笑一聲道:“怎麼,舍不得?”
謝雲窈緩緩低下頭,玩著袖子,舍不得的字樣已然寫在臉上。
慕青雙歎息一聲,道:“年輕人是應該出去闖一闖,隻望他回來之時,能夠闖出些名堂來,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投機取巧。”
投機取巧,指的是容堇先前靠著殺了逆賊之首,得來的青州刺史一職位,實際上是空有虛名,實權有限。
慕青雙勾著女兒的手,就帶著她往外走,“你不跟著去也好,免得不在身邊看著,我還放心不下。
“這人啊,不能整日都圍著男人轉,就算容二不在京城,你也要活出自己的名堂才是,彆跟你娘一樣……”
她說到這裡,餘下的話,慕青雙卻又咽了下去,很快轉移話題道:“碰巧,今日我正準備去逛逛東市,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貨,窈窈你就陪娘親去吧,順便散散心也好。”
“跟你說,上回我在丹顏閣買的一批胭脂水粉,甚是好用,桃花粉和胭脂紅的口脂適合你這種年輕小姑娘,一會兒給你拿些回去……
“還有天工坊新到的布料,若是晚了,可就要被人搶光了。”
謝雲窈一愣一愣的,以前她出去買買買的時候,娘親嫌棄太貴,浪費銀子,所以她們母女倆用的好東西,大多都是從大長公主那裡搜刮來的。
她倒是不知,母親怎麼突然想通了?不覺得心疼銀子了?
後來,去了東市,謝雲窈親眼見了母親如何花錢如流水,她都暗暗有點心疼。
謝雲窈嫁給容堇之後,除了自己的嫁妝,雖然容堇也給過她不少銀子,這次離開京城也塞了許多,怕她沒銀子花,可是謝雲窈都攢起來另做打算了。
大概是前世在宮裡時候,已經見慣了所謂的奇珍異寶,宿離總是換著花樣,找新鮮的寶物來討好她,以至於現在,謝雲窈再看見什麼都內心毫無波瀾。
兩人在百寶閣選頭麵首飾的時候,還有個男人上前來與慕青雙搭話,“這麼巧,表妹也在。”
回身看去,正是齊王,謝雲窈也認得,雙雙朝著他行了個禮。
齊王連忙抬起袖子,“不必多禮。”
說話間偷瞄了慕青雙一眼,又轉而側目,視線落到謝雲窈身上,“這就是樂平郡主吧,與表妹小時候,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透過齊王看著母親的眼神,謝雲窈都能猜測得到,他多半就是衝著母親來的。
謝雲窈翻了個白眼,頓覺不悅。
母親可是有夫之婦啊,這個齊王大庭廣眾之下上來搭訕,就不怕到時候惹人非議。
最近慕青雙隻要一出門,總是能與齊王“偶遇”,這種巧合也不是頭一回了,一而再,再而三,慕青雙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來?
所以她刻意回避著齊王,隨意應付幾句,便指著選好的首飾,吩咐店內夥計,道:“就這些,包起來送到昌樂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