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命反抗(1 / 2)

不知是不是昨夜出去穿的太過單薄, 還是一直坐在床上發呆想楚輕的緣故, 次日起來趙時煦便覺的自己頭暈乏力。全淼趕緊去傳了太醫來, 但來的卻不是之前在甘蘆館, 趙時煦胳膊受傷,十命帶去的那位王太醫, 而是另一位當值太醫。

“稟小王爺, 您隻是感染了風寒, 並無大礙, 小臣開個方子,按照方子服幾天藥就沒事了。”

趙時煦看著這位太醫, “這風寒這麼嚴重?頭昏腦漲的厲害, 四肢發軟。”

那太醫道:“風寒也有輕有重, 小王爺這是偏重的症狀,安心修養幾日就好。”

趙時煦撐著發燙的額頭點點頭, “有勞太醫。”

全淼將人送出去後,趕緊道:“小王爺, 您怎麼樣?”

趙時煦擺擺手,“無妨, 三水, 中午讓溫若做些清淡的東西,熬點粥。”

“溫若晨起給屬下告了個假。”

趙時煦抬了下眼皮,“怎麼了?”

“蕭大將軍不知怎的,今日下朝後回到朝陽殿十分憤怒,不分青紅皂白的把眼前侍奉的人全拖出去打了一頓, 溫若的哥哥恰巧在列。屬下給您做,您放心。”全淼說道。

趙時煦點點頭,“也罷,三水,我要去睡一睡,太暈了。”

全淼幾步走過來扶著他,嘀咕道:“也是奇怪,小王爺,您可從來沒有生過病。”

趙時煦勉強看著他,“人吃五穀雜糧,都會生病;對了,你去抓藥的時候,把那玉笛拿到樂工坊,請師傅清理一下笛孔。”

“屬下知道,您趕緊休息。”

趙時煦點著頭,眼睛都睜不開了,腦袋也昏沉的不行,剛一躺在床上便昏昏的睡著了。

全淼給他蓋好被子,這才拿著方才太醫開的方子去禦藥房給他開藥。

全淼對宮中的地形不是特彆熟悉,繞了很大個圈子問了幾撥人都沒走到禦藥房,反而繞到了安寧宮,蕭太後的寢宮來了。

“這蕭太後可不好惹。”

全淼說著,正要溜走就聽到裡頭傳來一陣嘈雜聲,不多時便聽到了棍棒著肉的聲音。

全淼原是好奇的悄悄往裡一探,卻見裡頭院子裡正有兩個侍衛手持棍棒朝那跪在地上之人的背部一棍棍發狠的打下去,那棍子著肉的聲音聽著十分滲人。

而最重要的是那個被打的人是十命!

全淼瞬間瞪大了眼睛,隻聽裡頭傳來那蕭太後的怒喝聲,“你跟在皇上身邊,竟讓皇上受了傷,你是如何保護皇上的?”

全淼看不到十命的表情,但聽到他略有些喘息的聲音便也知道他忍的十分辛苦。

“屬下失職。”

“哀家問你,是誰傷了皇上?”蕭太後沉聲喝道。

十命跪在地上受著棍刑,緊緊的咬著牙擰著眉頭,道:“皇上確實隻是練武時不小心被割傷的。”

蕭太後冷哼一聲,“阿阮看過皇上掌心上的傷,說從那傷口看,那分明是被另一人刺傷的,你還不說?”

十命閉著眼,身子已微微有些晃動,緊緊的握著拳頭,不再多言。

順喜在一旁看著,小聲道:“太後,十命畢竟是皇上的侍衛,如此重刑,會不會不妥?”

蕭太後鄙夷道:“一個奴才罷了,真打死了皇帝還能說什麼?更何況,哀家看阿阮的意思,倒真想打死他,畢竟這個十命哀家也是了解的,他不說,你就是給他上一百二十道酷刑,他也不會說。”

順喜聽後,不再多言,隻尖著嗓子喝道:“沒吃飯呢,用力。”

十命臉色發白,麵上的汗水不停的流,身體已略微有些晃動,卻始終沒有出聲。

全淼在外看著,著急不已,這個打法,得打死人啊,這鐵木頭是不是傻,乾讓人打麼?

終於,在十命支撐不住,彎腰倒下去用一隻手撐著地麵時,全淼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皇上的事情,您去問皇上不就知道了麼,打他有什麼用?”

突兀的聲音響起,蕭太後抬眼望去。

全淼走過來,衝那蕭太後冷聲行禮道:“參見太後。”

蕭太後自然知道全淼是誰,早前因為趙時煦屢次不聽她號令,她便早已不滿,隻是趙時煦身份在那兒動不得,但現在連他的奴才都敢在安寧宮撒野了?

“身為侍衛私闖安寧宮該當何罪?”蕭太後沉著臉喝道。

全淼憋著一口氣,看著十命即便穿著衣裳但血跡依然明顯的後背,道:“屬下隻是路過,看太後因為皇上受傷如此煩憂,便想來提醒太後,這種事您直接問皇上,比您問這鐵木頭強。”

蕭太後怒拍了一把扶手,站起身道:“這宮中諸事何時需要一個侍衛來插話了?還是一個質子的侍衛?”

“太後,我家小王爺可不是質子。”

“住口!”十命深吸一口氣,低喝一聲等著全淼,而後朝蕭太後磕了一個頭,道:“太後恕罪,此人來自南境,對宮中規矩不熟,請您彆和他一般見識。”

蕭太後看著全淼,哂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南境的奴才不懂事,哀家就幫忙調*教調*教,來人,給哀家打!”

十命一聽,立刻道:“太後,此人是小王爺的人,還請您三思。”

蕭太後根本不理他。

全淼自五年前被趙時煦帶在身邊後就一直被趙時煦視如親弟弟一般,從未受過什麼苦什麼委屈,哪能讓一個太後打他。

見真有侍衛拿了棍棒過來,他立刻就要抽出腰間的佩刀作為反抗;十命眼疾手快的站起來將他的刀送了回去,低喝道:“這是皇宮!”

“我家小王爺說過,做人決不能讓自己任人欺淩,用嘴不好說,那就用武器說。”

十命盯著他,臉色極其難看,“他是南境小王爺,你是什麼?”

全淼硬要拔刀,卻被十命死死壓著,手腕動彈不得,即刻就被安寧宮的另兩個侍衛按住了胳膊。

“太後,屬下原沒有說話資格,但如此做,當真不妥。”十命看著蕭太後,語調有些急切。

蕭太後冷哼一聲,“南境小王爺能打順喜,哀家就不能打他的奴才了麼?打,往死裡打!”

十命扭頭盯著那兩個手持棍棒的侍衛,一看他們的眼神和他們手握棍棒的位置便知道,蕭太後是說真的,不出幾棍,全淼便真的會被打死。

“太後!”十命在一侍衛即要打下來時,奪了他的棍棒阻止了他。

“十命,你要造反麼?”蕭太後冷冷道。

“屬下不敢,隻是打了此人怕是會惹怒小王爺,到時候若弄出什麼風波,讓大將軍和太師難做,就不好了,太後若生氣,屬下願意承擔一切刑罰,求太後不要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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