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牌(1 / 2)

深夜, 兩匹駿馬還在疾馳奔騰, 一路朝天山而去, 晝夜不歇的趕路人還沒有說什麼,但馬兒倒是有些支持不住了,但好在目的地已在眼前。

“皇上, 快到了。”十命看著,對一旁的楚輕道。

楚輕“嗯”了一聲, 雙腿用力,手持韁繩,加快了速度,終於在半柱香後,立於天山腳下。

“皇上。”十命翻身下馬前來扶楚輕, 楚輕卻擺了下手, 目視著前方巍峨壯觀的天山。

十命跟著他一路朝前而去, 這是他第一次跟著楚輕來天山, 那江湖上所謂的‘邪教’的駐紮地。

“時煦那邊兒怎麼樣了?”楚輕忽然開口道。

“您放心,小王爺已經回了碧水山莊了, 身子也無事。”

楚輕沒有再說什麼, 隻是在想,如果日後趙時煦知道他還和這天山教有關係,不知會不會又罵自己騙他?

他想, 趙時煦肯定會,隻是他也不得不騙他,畢竟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計劃, 先除蕭家奪皇權,再戰江湖滅宣家。他要的是讓宣家是讓江湖還宣玨一個公道,要宣家從此在江湖消失!

而這計劃裡他沒有把趙時煦算計進去,所以,便不知該如何坦誠布公了。

不過,若再見到趙時煦,他還是會再跟他解釋一次,他當真沒有想利用他,那玉笛給他,當真是因為自己覺的那玉笛和他相襯,因為是他找回了笛子,因為他也和自己一樣愛惜那笛子。

想著,楚輕握了握手中的玉笛。

“何人敢闖天山教?”

空靈的聲音在山間響起有些滲人,楚輕駐足,收回神思凜目看著四周,不多時四周便出現百餘人將他和十命團團圍住。

楚輕瞧著,將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塊如玉佩般大小的金牌取了出來亮在眾人眼前,那金牌在夜色下閃現著一片金茫,倒也很是好看。

眾人瞧著他手上的小金牌,立刻對他單膝而跪,“叩見公子。”

楚輕收回金牌,帶著十命往前而去,進入天山教。

另一邊,碧水山莊內,趙時煦正在床上輾轉反側,因為,他又失眠了。

他上一次失眠還是第一次從宮中搬到甘蘆館,楚輕送他紅豆的那個晚上,算起來也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他還以為以他倒床就能睡著的慣性,這種失眠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第二次,畢竟那日得知被欺騙,當天晚上他依然睡的很香。可是現在,不知為何,當得知楚輕的母親是男人之後,竟讓他又一次失眠了。

輾轉反側幾回後趙時煦索性坐了起來,披上衣裳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喝完後終於壓不住自己心中的糾結,對外喊道:“三水!”

全淼在外頭守夜,一聽趙時煦喚他,忙推門而入,“莊主,怎麼了?”

“你讓人準備一下,明早動身去江南雲州。”

全淼愣著。

“聽見沒有。”

全淼回過神來,“聽見了,屬下會準備好的。”

趙時煦點點頭,揮手讓他下去,這才又起身躺到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做好了決定,內心沒有那麼糾結的緣故,這一下他睡得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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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雲州是大靖最古老的城鎮,據說當年這片土地建立之初,建立的首領便是以雲州為根據地,這兒地廣物博,資源富饒,且山水秀麗,是整個江南最美也最富有的地方。

而宣家就坐落在雲州。

看著麵前那座透著莊嚴古板跟江南美景搭不上任何邊的宅子,趙時煦站在大門外又歎了口氣,“這宅子瞧著怕是有一百多年了吧,也不知裡頭會不會讓人覺的陰森森的。”

“可能會,不過莊主,咱們來這兒做什麼?”全淼還有些沒有睡醒,但又強打著精神問道。

趙時煦理了理袖子,笑道:“拜訪宣家主啊。”

全淼的瞌睡瞬間就清醒了,“為何,宣冉可是在查您。”

趙時煦點點頭,不以為意,“是啊,但他是暗裡在查,這明麵上我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輩,前來拜訪拜訪有什麼不對的?”

“可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您的身份,就這樣去拜訪會很危險吧。”全淼搖著頭,一臉拒絕。

“放心,這種人最注重臉麵和名聲,你越是光明正大的踏進去,他反而不會過多的為難你;而且啊,知道了更不會當麵為難,畢竟,南境和他們可從未有過節。”

全淼對這話表示不讚同,咕噥道:“那日在影左盟他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傷了您。”

趙時煦翻了個白眼,“你傻啊,那是在影左盟,不是在宣家。”

全淼頓了下,似懂非懂。

趙時煦不再跟他解釋,隻道:“走吧,先回去,準備拜帖,宅子你置好了麼?”

全淼跟上他,身後依然跟著幾個護衛。

“屬下昨夜已經連夜讓人前來置辦,買的是隔壁街的一處四合院,不打眼但也過得去,剛好合適。”

“隔壁街?”趙時煦看著他。

全淼四下看了看,湊近趙時煦的耳朵道:“那院子的後牆挨著宣家後院的後牆。”

趙時煦抬手揉了下他的腦袋,讚賞道:“三水,你現下倒是聰明多了。”

得了誇獎,全淼有些不好意思,“您教導有方嘛。”

趙時煦笑笑,抬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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