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1 / 2)

“不見了?”

蕭阮在客廬整理藥草, 聽了蕭乾的稟報, 偏頭看著他。

“是, 趙時煦沒有和皇上在一起。”

蕭阮冷笑一聲,“也是了,以趙時煦的脾性, 知道阿輕騙他,如何還能跟阿輕在同一條戰線上, 他現在應該急著對付我了。”

“主子要如何應對?”蕭乾看他閒適的模樣,疑惑道。

蕭阮擺弄著藥草,問道:“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奴才去問過給他看診的大夫,他的孩子還在。”

蕭阮拿著藥草的手頓了一下,眼底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隻嗤笑道:“這樣都能在, 這是那孽種福大命大啊, 不過趙時煦如此都不墮了那孽種, 他倒也是挺在乎阿輕的。”

“趙時煦向來行事不走常路,若不是他, 秦懷也不會死。”

蕭阮看著有些咬牙切齒的蕭乾, 道:“你可惜秦懷?”

蕭乾聽後,躬身道:“畢竟在慶餘莊養了多年,又是奴才看著長大的...”

蕭阮收回目光看著簸箕上的藥草, 纖長的手指在上麵細細的翻著,語氣依然是閒適的味道,“慶餘莊都沒了, 更彆說秦懷了,不過他的死是他蠢,不用惦念。”

“奴才明白。”

蕭阮略沉了下氣,這才道:“趙時煦定會知道我會讓人去查他,所以他一定會防備。”

“所以我們要反其道而行?”蕭乾道。

蕭阮拿起一根藥草在手裡打量著,哂道:“不,照常進行;你能想到反其道而行,趙時煦難道就想不到?按照原計劃,不必更改。”

見蕭阮運籌帷幄的模樣,蕭乾也很是有底氣,“奴才明白。”

“那件事,梁國那邊有回信了麼?”蕭阮忽然問道。

蕭乾頓了下方道:“還沒有。”

蕭阮沉默了一瞬,而後才道:“寫封匿名信給宣冉,把楚輕和趙時煦的身份告訴他。”

蕭乾聽後,略驚詫,“主子不是說,讓他們自己去查麼?”

“他們自己去查,是為了讓趙時煦和他們玩兒;直接告訴宣冉,是為了讓他對付阿輕;兩者同時進行,方可奏效,明白?”

“可如此一來,咱們的身份會不會也暴露。”蕭乾略有些擔心,畢竟他們現在暫時隻能靠這個身份待在影左盟。

蕭阮嗤笑一聲,“你以為袁戰對我的身份當真沒有疑心麼?江湖再怎麼不管朝廷,蕭家和朝廷的事引起了戰火,他們總是知道的,你以為袁戰真的傻?他不過是為了他兒子罷了,誰讓這世上隻有我能治他兒子的病呢。”

蕭乾聽後,也是一臉佩服,“奴才還從不知道主子會醫術,且如此精湛。”

蕭阮抬起頭迎接著初夏的煦風,抬手撫摸著左邊臉的麵具,道:“我不會。”

蕭乾一驚,不會?那不會袁瑾的病是怎麼好的?

蕭阮看著他臉上的疑惑之色,沒有多言,隻道:“按我吩咐去做。”

蕭乾壓下驚詫,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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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才離開碧水山莊幾日,趙時煦一回來到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果然人都是要遇到一些事,心境才會發生變化啊。

“小王爺,屬下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一回來全淼就見趙時煦臉色很不好,額頭上都是汗,便很是擔心。

趙時煦在他的攙扶下坐到床上,卻調笑著糾正他的稱呼,“三水啊,你說說你今日叫錯了幾次,該不該打?”

全淼抿著唇道:“屬下可不怕挨打,您康健最要緊。”

趙時煦被他的表情逗樂了,抬手刮啦了下他的下巴。

“莊主,大夫到了。”門外護衛稟報道。

全淼趕緊走過去開門請人進來。

趙時煦靠在床上,閉著眼讓大夫把脈;這大夫說的話和之前那個在客棧的大夫說的話倒都是差不多的。

“莊主若不要這孩子,待身子養好後,將墮胎藥煎了服下便是,記得要在三個月之前服用。”大夫仔細的叮囑道。

趙時煦不解,睜開眼道:“為何要在三月前?”

“因為三月前的孩子還未有成形,此時墮胎,一來對您身體好,易康複,二來也算是積德,成形再墮胎,無異於殺死一個小孩子,所以,建議您在三個月之前,您現下已有兩個月身孕,身子養個十來天,也就差不多了。”

趙時煦看著大夫開下的墮胎藥,沉默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這是墮胎藥的方子您收好,到時候拿著方子去藥鋪抓藥服下即可。”大夫說著,將藥方遞給全淼拿著。

趙時煦瞥了那藥方一眼,現下他已經冷靜了不少,也沒有之前麵對楚輕時的激動,隻鬼使神差的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

大夫看著趙時煦,不解他口中的‘他’指的是?

趙時煦咳嗽了兩聲,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道:“我的球他現在怎麼樣?”

“球?”大夫失笑,“莊主放心,雖然您動了胎氣,但令公子在您腹中還是很康健的。”

“您怎麼就確定是兒子?”趙時煦脫口而出道。

大夫略有些驚訝,“您不知道?男子和女子不同,男子產子,所產之子必是男孩兒。”

趙時煦聽後不鹹不淡的“喔”了一聲,隻垂首看了眼腹部,“倒也是新奇,男人也能生孩子,怕不是得被人說道。”

大夫收拾著藥箱,聽趙時煦這麼說,麵上略有些不快,“說道?能孕育生命,無論男女都是應該被尊重愛護的,若能誕下,更是偉大,何來男女之分?”

趙時煦聽後,不知怎的倒有種被洗腦的感覺,隻又道:“大夫遇到過其他懷孕的男子嗎?”

趙時煦不過隨口一問,哪知道大夫的臉色忽然就變的有些難看,“遇到過。”

“喔?聽說這個其實很罕見,如此罕見您都遇到了兩個,倒也是有緣。”

大夫看著趙時煦,卻沒好氣道:“您比他幸運,他當年是想生,但他父親不讓他生,好幾次險些墮了那孩子,都是他拚命保住的;而您是不想生,也沒人攔您什麼,倒也是自在,所以您很幸運。”

趙時煦見這大夫有些脾性,倒是有些欣賞,隻道:“不知大夫貴姓?日後有什麼病痛,也好直接去請您。”

“免貴姓單,單名一個於。”

趙時煦抱了一拳,“單大夫,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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