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再忍忍(1 / 2)

宣家

宣冉看著手中的匿名信, 其實對於信中的內容他並沒有多麼吃驚, 如果他早前認為趙時煦是宣玨的兒子是因為神態和他手中的玉笛, 那麼對於楚輕, 便是他那夜盯著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他非常熟悉,畢竟那孩子曾經在宣家待過幾年,所以,他心裡便已經有了一個定論, 現下再收到這封匿名信時, 自然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了。

“想要一統江湖, 也得問我宣冉應不應。”宣冉說著,將那信燒毀。

話落,宣冉抬腿走出書房, 卻迎麵見自己的小兒子正腳步匆匆的趕過來, “爹,大事不好。”

宣冉睨了宣煜一眼, 沒好氣道:“都多大歲數了,遇事還如此急躁?如何能擔當宣家少主?”

宣煜已快到不惑之年, 被宣冉這麼說麵上有些掛不住, 但好在宣家的護衛從不妄議主子,不然他就是有十張臉都掛不住。

“何事?”宣冉看著宣煜,臉色依然不甚好。

宣煜趕緊道:“有人看到段涯下天山了,但去向不明,不過依孩兒猜測, 他應該是來雲州了。”

宣冉沉默著,往前而去,走了幾步後忽然一掌劈向一旁的石墩,將那石墩劈的粉碎,嚇的眾人大氣不敢出。

宣煜瞧著,也是被驚了一下,在原地駐足了一瞬才兩步走上前去,“爹彆動怒,孩兒已經通知人在雲州尋找段涯,一旦找到,立刻將他的頭顱割下來!”

宣冉聽聞這話,卻是冷笑一聲,“段涯的腦袋是你們能輕易割下來的?先找到他在哪兒,彆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這個被老夫打回天山二十幾年不曾出來的小子,此番能來掀起什麼風浪!”

“孩兒明白,那天山教若不是因為地勢原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該被爹剿滅了,他段涯又算什麼。”

宣冉沒有再言,隻抬腿往祠堂而去。

他宣冉二十五歲繼任宣家家主,撐起江湖武林,從未做過什麼錯誤的決定,然而唯一做錯的一個便是當年天山教在江湖橫行霸道,行些烏七八糟的事時,他不該派宣玨去抓他,如此,說不定會沒有之後那些事情。

想到此處,宣冉對於段涯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爹?”

宣煜跟著他,二人一起在宣家祠堂駐足,看著站在列祖列宗靈位前不曾言語的宣冉,宣煜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阿煜,你說,你哥當年為何要如此冥頑不化?”盯著祠堂內擺放的牌位,宣冉的聲音沉重中透著些惋惜的味道。

宣煜一聽這話十分的驚詫,自打宣玨被逐出宣家後便再沒有人敢在宣冉麵前提起他,一時間,大家似乎都忘了他的存在,這忽然一下子被宣冉自己提起來,宣煜倒還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

“哥他不明是非,不明忠奸,不分對錯,您當年處置的沒錯...”宣煜回過神來趕緊道。

宣冉盯著麵前列祖列宗的排位,微微眯著眼,眼中蘊藏的情緒無人能懂,“他的兒子要打來了。”

宣煜聽後,有些驚訝,“兒子?您是說當今皇上?”

宣冉“嗯”了一聲,“當年,為父一念仁慈,留下了他,如今他倒是出息了。”

宣煜聽後,道:“當年那皇帝都沒辦法撼動宣家撼動江湖,彆說現在這個小子了。”

宣冉回身望著他,“你還記得那日在這祠堂,為父處置你哥時,那孩子說了什麼嗎?”

宣煜對於宣冉這一下子接二連三的提起當年事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下方道:“那孩子當時說,終有一日要將宣家夷為平地,不死不休。”

宣冉看著前方牌位,未有言語。

“爹,這種狠話誰不會說。”宣煜寬慰道。

宣冉目光卻十分沉著,“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這種話,又豈是狠話這麼簡單。”

“爹彆擔心,江湖與朝廷開戰也不是一次了,從聖祖皇帝開始,我們都沒有輸過,更何況,當初蕭家如此厲害都不敢染指江湖,現下那小子雖然除了蕭家,但他也沒那個能耐。”

宣冉回身看著宣煜,臉色一沉再沉,“就是因為他能除了掣肘他的蕭家,為父才覺的這孩子可怕。”

“那是他和南境結盟的緣故,若沒有南境,單憑他,如何能除掉蕭家?”宣煜語氣中有些不屑,隻覺得楚輕原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皇帝,即便沒了蕭家,他依然是一無所有的。

但是宣冉的臉色卻十分沉戾,“他在深宮之中,離南境十萬八千裡,若要與南境結盟,一定會派出心腹之人,而以他當時四麵楚歌的局麵,他哪裡又能有什麼心腹可讓他指派不說,還能避開蕭家耳目?”

宣煜一聽此言,忽然明白了,表情大驚,“爹的意思是,那小子在深宮之中調派了江湖中人?是誰?”

宣冉緊緊的握著拳頭,心口忽然發疼,“你哥算計的好啊。”

宣煜一下子明白了,“是天山教?是段涯在幫那小子?”

見宣冉不應,宣煜道:“這也沒什麼,江湖勢大,豈是朝廷能左右的,一個江湖牽連整個天下,那斷刀門駐紮在魏國,武夷派駐紮在梁國,可宣家一號召,都會前來響應,宣家的權利,比這天下任何一個皇帝都要大,所以,咱們沒什麼可憂心的。”

宣冉聽著這話,麵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道:“阿煜,你派人去一趟影左盟,把那位蕭醫師請來。”

“就是那個被袁掌門從京都帶回來的醫師?”

宣冉點了點頭,“再通知各門各派,段涯下天山了。”

“孩兒明白了,這就去。”

宣冉“嗯”了一聲,待宣煜離去後才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著祠堂內列放的牌位,自言道:“列祖列宗放心,我宣冉定會守住宣家世代所守護的秘密,若有誰要撼動此秘密,哪怕是親子親孫,宣冉也絕不容情。”

話落,宣冉拿起一旁的香,給一眾牌位上了一柱香,而後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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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煦覺的自己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有些事就該提上議程了。

想著,趙時煦垂首看了下自己的腹部,算算時間,再有幾日就三個月了,不能再拖了,想著,趙時煦歎了口氣,摸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糾結的道:“球球啊,不是我這當爹的不要你....好吧,就是我這當爹的不想要你,你下次投胎選個好人家,最好還是選個女人,畢竟這種事兒女人比較擅長,是吧。”

說著,趙時煦將已經煎熬的墮胎藥送到了自己的嘴邊,想了想後還是道:“你放心,你不會痛苦的,願咱們有緣再見。”

話落,趙時煦直接張大著嘴巴抱著碗就要喝下去,然而房間門卻被全淼砰的聲推開了,唬了趙時煦一跳。

“三水,你做什麼?”趙時煦喝道。

全淼看著他的藥碗,而後道:“莊主,那醉漢醒了。”

趙時煦順手將碗放下,“當真醒了?他可睡了一天一夜。”

“是啊,醒了,他想見您。”全淼趕緊道。

趙時煦站起身理了下衣襟,“那便去見見吧。”

見趙時煦起身而出,全淼鬆了口氣,趕緊走過來將那墮胎藥一股腦的倒了,而後對身邊伺候的人道:“誰讓你們給莊主煎這藥的?”

“是莊主吩咐的。”

“以後若莊主吩咐你們這事兒,你們就偷偷來告訴我,知不知道?”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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