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蜜餞(1 / 2)

趙時煦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暈過去的, 這一暈還暈了整整一天也是夠了, 而他醒的時候隻見楚輕正坐在床畔閉眼小憩。他才挪動身子楚輕便醒了過來。

“你醒了?”楚輕鬆了口氣。

“怎麼了我這是?”趙時煦揉揉腦袋, 他也沒有被宣冉打中啊, 怎就說暈就暈,這麼弱雞的身體可不像他的身體。

楚輕看著他,拿過一旁溫著的藥,道:“是又動了胎氣。”

趙時煦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跳, “我就知道, 他怎麼就那麼脆弱, 是太小的緣故?”說著,趙時煦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腹部。

楚輕微微莞爾看著他,舀了一勺藥喂到他嘴邊。

趙時煦瞧著, 直接要拿過藥碗豪邁開喝, 楚輕卻認真道:“讓我喂你。”

趙時煦看著他,隻見楚輕眼神一片輕柔, 索性也讓人伺候一把,靠在床頭上, 攤手道:“那隨便你吧。”

楚輕這才淡笑了一下, 將藥喂到他嘴邊。

趙時煦配合著張嘴,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喝,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直到一碗藥見底,趙時煦終於忍不住那苦味兒, 才控製不住的開口道:“這藥真不是一般的苦。”

楚輕笑了笑,將懷裡早準備好的蜜餞拿了出來在掌心攤開,“上次在客棧沒有吃到,我這次特地提前準備了。”

趙時煦發現楚輕不是那種會把一件事翻篇的人,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會主動提醒你之前的衝突,任誰也打不了哈哈。

趙時煦沒什麼多的表情,嘴裡雖然苦卻沒有拿他手中香甜的蜜餞。

楚輕看著,帶著些哄他的味道,“吃吧,很甜的。”

趙時煦看著楚輕,忽然覺的他對楚輕的了解並不是他自以為的那樣深刻,他一直都是因為書的內容先入為主的以為自己很了解他,了解他的隱忍、狠辣、無情,卻不了解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他的身世。

趙時煦拿起一顆蜜餞,嘴裡實在太苦了,他也不想太為難自己,便張口吃下。果然是很甜,甜的融化人心。

楚輕看著,笑的溫柔,開口卻道:“我以為你會回南境。”

趙時煦舔了下嘴皮,目光看著彆處,“蕭阮還在,我哪能安心回去。”

楚輕看著他,內心一陣觸動,也不再多說什麼,隻將腰間的玉笛拿了出來遞到趙時煦麵前。

趙時煦看著那玉笛,撇開其他的不說,這些日子,沒有這玉笛在手上拿著或者時不時的吹一吹,他還有些不習慣。

楚輕見他不接,便道:“以你的聰明睿智,我爹的身份你應該已經查到了,他曾經是大靖的男後,雖然隻有短暫的一年。”

趙時煦聽後,未有作聲。

楚輕垂眸看著手上的笛子,聲音很輕,“時煦,我不是有意騙你生我之人是我爹....不,我就是有意的,因為他當年為太多人所不齒...”

趙時煦聽著,不知怎的,楚輕跟他來軟的,他一下子竟還有些手足無措,這完全不像他平日裡認識的那個楚輕。

“可你始終騙了我,這是事實。”趙時煦依然淡淡道,事實總不會變的。

楚輕沒有否認,千言萬語也隻有一句:“對不起。”

趙時煦看著楚輕,驀地有些心疼,他不知那心疼是從何而來,隻是楚輕雙眸裡的神情不似他以往見著的那般冷淡或是陰狠,而是帶著濃濃的抹不去的悲傷。

“我當真沒有想過利用你,這隻笛子是我爹最心愛之物,當年我和他一起離開宣家時,他什麼都沒帶,隻帶了這隻笛子,後來入宮輾轉幾側到了雎容院這笛子也一直帶著,就連他死的那日也用這笛子最後吹了一首曲子給我聽。當日在宮中,我見你找到了這笛子,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時候......”

趙時煦看著他,隱下心中的歎息,隻道:“當日在影左盟你為何不說?”

楚輕看著他,其實那時在影左盟他是準備說的,隻是當時恰好袁戰派人過來請他去議事廳,所以才...

趙時煦忽然也想了起來,那天楚輕的話是隻說到了一半,但是在這之前,他和他可是在影左盟待了一日的。

楚輕看著他,知道他在想什麼,握著笛子道:“無論怎麼說或許你都不信,但我當真沒有。”

趙時煦看著楚輕,一下子倒也不知該不該信他了,“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現在還處於‘怕’中。”

楚輕湊近他,抬起手捧著他的臉,認真道:“你相信我。”

趙時煦未有多言,楚輕卻忽然湊過臉他親他的唇,緊緊的擁著他。

趙時煦掙紮不過,直接被他親的壓在了床上;然而楚輕並沒有多餘的動作,隻親吻過後便放開道,盯著他的雙眸,“時煦,我...”

趙時煦看著楚輕,然而楚輕想要跟他說什麼,可是這一聲呼喚後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是真的愛你,無關南境,無關利益。”楚輕避開趙時煦的雙眸,不去看他,想要說的東西有些多,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道:“你相信我。”

今天恐怕是楚輕第一次跟他說了這麼多次‘相信我’,趙時煦一向覺得自己十分瀟灑,從不執著於兒女情長,但楚輕讓他反常了好多次,這一次亦然,他受不了雙眸滿是悲傷的楚輕,竟想要將他的悲傷親手撫平,竟懷念以往那個冷冷淡淡,時不時懟他兩句的楚輕了。

想到此處,趙時煦也對自己有些無語。可是卻又隻能端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般端著是為什麼,或許,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相不相信這種話,我即便說了,也是沒有實際作用的,不是麼?還是先顧著眼前的事吧。”趙時煦說著,將楚輕一把推了起來。

楚輕看著他,將笛子塞進趙時煦的手裡,“除了我爹,隻有你夠資格拿著它。”

趙時煦看著這玉笛,感受著它冰涼的觸感,手指情不自禁的動了動。

“你昨日那麼一搞,這江湖又得沸騰了,你離開皇宮真的好嗎?”趙時煦收回神思,說到正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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