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三)(1 / 2)

宣玨落座後一直戒備著楚捷, 麵前這個人的身份他自是知曉, 接近他的目的他自然也知曉,隻是這個人畢竟是大靖的九五之尊,自然是要給幾分麵子的。不過段涯就這麼和他擠散了他倒有些掛念。

“少主是和朋友一起出來的?”楚捷看著他目光遊離, 似乎心不在焉,問道。

宣玨斂著神色,不答反道:“您是一個人來的?”

楚捷聽後, 點了點頭, “若帶著一群人倒是不方便,一個人反而自在些, 隻是沒想到在如此擁擠的人群中還能遇見少主,倒也是有緣。”

宣玨聽後,麵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道:“您身份非同尋常, 吃了這碗餛飩便回去吧。”

“不是有這個嗎,帶上它你我還能遊玩一圈。”楚捷說著,揚了揚一旁的麵具。

宣玨聽他提那麵具才跟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 立刻將那麵具戴了起來。

楚捷看著,笑容中竟帶著一絲溫柔,抬起手一麵揭下他的麵具, 一麵道:“你放心, 這景陽城我是第一次來,宮裡的太監宮女都不一定全都認識我,彆說這些黎明百姓或者江湖中人了。”

宣玨被他指出心中所想, 倒也覺的他說的有理,便不再去拿麵具。

小二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餛飩上來,招呼著他們吃。

宣玨謝過,拿起一旁的勺子擦了擦遞給對麵的楚捷;楚捷接過,二人依然沒有說話,宣玨舀起一個熱餛飩往嘴裡送。然而楚捷隻是看著他吃並沒有吃自己的。

宣玨瞧著,略有不解,“不合您口味?”

楚捷笑了下,麵上表情有些尷尬,“其實,我沒有在這樣的地方吃過東西,也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

宣玨頓了一下,看著這個在他麵前一臉尷尬表情的帝王,淡淡道:“既如此,您可以去酒樓吃。”

楚捷見他反應如此,倒是錯愕了一下,然後才道:“我沒有錢,也沒有自己去酒樓點過菜。”

宣玨覺的自己似乎在忍耐,忍耐麵前這個人在這種事情上跟個白癡一般,但想想皇帝或許都是這樣的。

想著,宣玨拿過他手中的勺子,在他的餛飩碗裡攪拌了一下,而後舀起了一個,道:“無毒無蟲,放心,且不用您付錢。”

楚捷看著麵前的餛飩,竟沒有去接那勺子,而是直接張嘴吃下。

宣玨頓了下,擰眉看著這個被自己‘喂’的吃的滿足的男人。

看了一眼後,宣玨放下了勺子,而後吃著自己的。

楚捷這才自己動起手來,隻是一麵吃一麵道:“想不到第一次吃這樣的東西,是和你一起。”

宣玨聽聞此言,也隻是淡淡道:“我也未有想到。”

“我知道,因為那寶藏一事,少主對我諸多戒備...”

宣玨看著他,表情不甚在意,“宣家沒有您說的寶藏,若有,這天下之主便是宣家了。”

楚捷笑了起來,“得天下不是容易之事,寶藏不過是輔助罷了。”

“確實,可惜宣家沒有。”

楚捷聽著,不再與他多說這個,隻道:“罷了,不說這個,其實,我是故意來這景陽城的。”

宣玨聽後並不吃驚,一個侍衛都不帶,自然是故意來的。

見他不應聲,楚捷也不介意,隻道:“我知道,你也會來。”

宣玨聽後,這才看著他,麵上儘是疑惑之色。

楚捷笑了笑,又道:“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友人是天山教主段涯吧?”

宣玨的臉色這才真正難看起來。

楚捷看著他的表情,說的卻並不是宣玨以為的威脅或者什麼不好聽的話,他說的是,“段涯和江湖和宣家勢不兩立,但你們也能做朋友,而朝廷和江湖和宣家的關係隻是井水不犯河水,還沒有那麼緊張,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做朋友?”

宣玨聽後,冷笑道:“我與段涯能做朋友是自然,與您不可。”

“喔?為何?”

宣玨放下勺子,看著麵前的男人,開口仍道:“宣家沒有您要的東西,所以您不必在我身上費工夫。”

楚捷聽後,英挺的麵容上有些失落的表情,“話至此處,看來是沒多說的必要了。”

宣玨未有多言,隻垂眸看著碗中的餛飩,正要拿起勺子時雙眸卻忽然一凜,緊接著將桌上的筷子筒一把灑向楚捷身後,緊接著就響起一慘叫聲,一個帶著麵具手持利刃的男子握著中筷的手臂倒了下去。

這一慘叫聲響起,整個餛飩鋪子便忽然湧現了許多手持利刃的黑衣男子,均朝楚捷攻來。

楚捷看著,英挺的麵容上雖有慌張之色但倒還坐得住。

宣玨本也隻是坐著,他以為楚捷會出手,但是刺客已經逼近身前楚捷卻依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令他有些納悶。

楚捷感覺到了他的納悶,大聲嚷道:“我不會武功。”

宣玨生平難得無語了一次,不會武功在生死攸關之際竟還能如此鎮靜,也是奇了。

見刺客襲來,宣玨抽出手中佩劍,劍氣一掃便將周圍刺客震開。但今夜行人實在太多,一時又疏散不開,他方才隻不過用了幾分力便已讓一些無辜者受到了劍氣的波及。

看著,宣玨擰了下眉,對楚捷道:“走。”

話落,宣玨抓起楚捷的肩膀躍起輕功便離去,但身後刺客緊追不舍,一番波動令燈會上的人都驚叫出聲,看著前方你追我趕的人群。

身後的刺客身手都十分厲害,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宣玨的武功雖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是一用劍高手,他一人完全是能輕易逃脫或者擊敗麵前這群刺客,但偏偏要顧著半分武功都不會的楚捷,便讓他束手束腳。

“我跑不動了。”不知被宣玨帶著又飛又跑的折騰了多久,待到一僻巷時,楚捷直接彎著腰擺著手,麵上大汗淋漓。一個長得如此健壯的男人不會武功本就讓宣玨覺的新奇了,且這男人耐力還不行,便更是讓人新奇。

驀地,宣玨竟脫口而出的說了一句與他平日性子不符的話,“你怎如此沒用?”

楚捷一聽,抬頭看著他,喘著氣道:“朕隻會指點江山,不會親自作戰啊。”

“你直說你隻會紙上談兵也就是了。”宣玨繼續脫口而出的說道。

楚捷聽著竟不忘反駁,“朕是一國之君,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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