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是哥哥,才要娶回家?
師徒四人頓覺疑惑,小男童這番算是解釋的回答,卻反而更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邊了。
被小男童叫做爹爹的年輕男子見狀,秀麗的麵色上流露出了些許的尷尬,他看向一言不發的付臻紅,十分不好意思的賠笑道:“阿園性子直,不太懂事,小公子莫要見怪。”
付臻紅輕輕一笑,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
唐僧看了一眼付臻紅,隨即才把目光移向了被沙悟淨攙扶著的豬八戒,思忖了片刻,唐僧對著年輕男子行了個佛禮,緩緩道:“這位施主,貧僧從東土大唐來,我這二徒弟因過河吃了河水,覺肚腹疼痛。”
年輕男子一驚:“你們喝了漪蘿河的水?”
付臻紅問道:“那河水可是有什麼問題?”
年輕男子聞言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長老們先進來,我再與你們細說。”
年輕男子牽著小男童的手,將付臻紅他們帶到了自家小院。
小男童一進去之後就對正在院子裡磨著刀的高大男子喊道:“父親,家裡來客人嘞!”
孫悟空腳步一頓,他看了一眼給他們領路的年輕男子,又看向另一個正磨著刀的高大男子,薄唇輕抿著,陷入了一片思考中。
豬八戒也被這小男童的稱呼給弄得有些懵,這小男童一個喊父親,一個喊爹爹,莫非孩子她娘同時嫁了兩個人?
付臻紅微微動了動唇:“你們的國是……”
後麵三個字付臻紅沒有說出來,年輕男子卻像是知道了他要說得是什麼一般,點了點頭,肯定了付臻紅心裡的猜測:“我們這裡是男兒國,國號芷芸,國內皆為男子,男子通婚,男子生子。”
這年輕男子的話一說話,四下頓時一片寂靜。
豬八戒大驚,這會兒也顧不得腹部的鎮痛,頗為好奇的問道:“這男兒身如何能生子?是從哪裡開得產門?又如何脫得出來?”
付臻紅被豬八戒這靈魂三連問給逗樂了,打趣道:“瓜熟自落,若到了那個時節,說不定就從脅下裂個大窟窿,然後直接鑽出來一個小豬寶寶。”
豬八戒聽到付臻紅最後一句話後,瞬間慌張了:“小紅,你可彆嚇老豬呀!這男兒身子怎會突然扯到我身上……”他話還沒說完,卻是猛然反應了過來,戰兢兢的看向年輕男子:“難不成那個什麼漪蘿河是專門用來讓男子受孕的?”
“確實如同長老你所說,”年輕男子解釋道:“芷芸國的男子年滿十八方可婚配,結婚當天一早便可去漪蘿河飲下那水,不久就會在腹中形成胎氣。”
“男子和男子之間是可以有情愛的嗎?”一直未曾開口說過一言的孫悟空,突然問出了一句。
他棱角
分明的俊氣麵容上浮現出一抹困惑,英挺的劍眉微微蹙著,那漆黑的眸底深處,糾結和茫然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冗雜出了一種晦澀不明的沉光。
唐僧聽著孫悟空的話,頓時神色一滯,他隨即垂下了眼簾,長而濃密的墨睫遮住了那眸中所有的思索,唯有那緊抿著的薄唇昭示著他此刻的心緒不寧。
付臻紅在一旁看著孫悟空和唐僧的變化,唇角勾起了一抹細不可查的弧度。
那日在蓮花洞,唐僧是不曾發現孫悟空將他的一切作為都看在了眼裡,而孫悟空也不曾知曉他的偷窺早已經被付臻紅發現。
付臻紅成了這師徒二人中唯一一個知情者,他壞心眼的任由這怪異的氛圍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慢慢發酵。
那昏暗的房間內,在燭光晃動間的紅塵紗幔中,那如同背德一般的雪月風花,於唐僧來說是一場染上凡塵的舍己而眾生度的破戒,而於孫悟空來說是一根對情愛認知的萌芽。
付臻紅故意不說破,就是想看看在這樣微妙的氛圍之下,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他與唐僧和孫悟空這兩人相處得越來越久的時候,又會迸發出一種怎樣意想不到的效果。
“男子與男子之間自然是有情愛,”年輕男子看向自己的丈夫,他眉目間溢出一片柔情和溫潤,眸底深處的愛意像蜜,濃甜又美好:“這世間萬物皆有情愛,無論是陰陽相融的男女,還是不同於一貫世俗的女子與女子,男子與男子,隻要互相喜歡,就有機會共偕白頭。”
孫悟空沉默了,男子和男子有情,那他師父和那小妖是因為情嗎?
孫悟空下意識想否認,唐僧是得道高僧,有著西行取真經的使命,清規戒律,不染凡塵,又怎會破戒生情?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再告訴他,你明明看得那麼清楚,在那處密閉的山洞裡,在那紅色的紗幔中,他師父手中上下滑動的動作是那麼清晰可見,那小妖愉悅的呻.吟和他師父粗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又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他原以為隻有男女之前才能做那樣親密的事情,然現在卻有人告訴他,男子與男子之間也可以有情,可以有情,便意味著會有情之所至之後的水到渠成。
“我說猴哥!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哪門子的心思去討論那男人間的情愛?”豬八戒痛得捂住肚皮,扭腰撒胯的哼哼道。
孫悟空的思緒被突然打斷,他瞧著豬八戒那圓滾滾的肚子,也不再去想那些讓他心神不寧的煩事,而是問著年輕男子:“你們這裡可有醫家?我去買一貼墮胎藥給這豬呆子吃,好將他腹中的胎打下。”
年輕男子搖頭道:“有藥也無濟於事。”
“這話怎得說?”沙悟淨急忙問道。
“你們繼續西走七八裡左右,就能到芷芸國的城門,芷芸
皇宮的後院有一處小山泉,飲下那泉水便能將腹中的胎氣化儘。”
唐僧思忖了片刻,問道:“如若我們去拜見那國王,可有機會求的一舀泉水?”
年輕男子摸了摸小男童的腦袋,緩緩說道:“芷芸國對待腹中胎兒極為慎重,國王最見不得有男子喝下漪蘿河水後又想化掉胎氣,所以那泉水幾乎從未對外發放過,久而久之那後院泉水便也成了皇宮禁地。”
沙悟淨麵露愁容:“小施主,我們是和尚,二師兄這真要是生下個小孩來,那可就全毀了!”
豬八戒卻是連忙看向孫悟空:“大師兄,你幫老豬去那皇宮舀上一缽盂,解了這怪痛吧。”
年輕男子道:“皇城守衛深嚴,特彆是皇宮更是有大量騎兵將領把守,國師在山泉外施了法,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而一些有能力的道者進去了最後也都是死路一條。”說到那禁地,年輕男子的原本溫潤的聲音裡也帶上了些許的冷冽。
“我大師兄神通廣大,那點防備抵擋不了他的。”豬八戒這會兒想儘快喝下泉水解腹中疼痛,言語間儘是對孫悟空的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