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還沒來得及弄明白付臻紅話中的深意,就先因對方這近在咫尺的旖豔容顏而呆愣了幾秒。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看到這白骨小妖穿上紅衣,眼下這猝不及防的突然撞見,就連孫悟空也不得不承認,拋開這小妖詭計多端的惡劣性格不談,單單從容貌上來看,是真得美到了極致。
但這小妖骨子裡的德性,卻實在是爛透了。
總是說些輕佻的話語,總是做著曖昧的舉動,就好比現在,明明是可以好好說話,卻偏要把他抵在門上。
孫悟空正想著,付臻紅的手已經撫上了他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一下讓孫悟空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小潑猴,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方才說的話?”
孫悟空打開付臻紅的手,他想到了唐僧那心緒不寧的慌張模樣,再聯係到付臻紅此番話語,腦海中瞬間就腦補出了這白骨小妖對他師父蓄意勾引的挑逗畫麵。
然在蓮花洞的時候,這白骨小妖和他師父連那樣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他的師父當時並非是被強迫,也沒有像方才那般失措驚慌的表情,難不成這小妖是做了比在蓮花洞更大膽也更可恥的舉動,這才讓他師父受不住的倉皇離開,沉靜平和儘失?
孫悟空越想越覺得可能,然還沒等他繼續往下細想,臉頰就被人用力擰了一下。
孫悟空吃疼,捂住臉怒瞪付臻紅:“你乾什麼?”
付臻紅漫不經心的回道:“在我麵前走神,自然是要受到愛的懲罰。”
臉頰上被擰得那一處正火辣辣的疼,大聖爺又聽到付臻紅這似是而非般見鬼的回答,一股火氣頓時直衝衝的往上冒:“你這小妖找茬是不是?這能叫愛的懲……”
最後一個字孫悟空還沒說完,就因為付臻紅突然的舉動給一下驚得止住了聲,火氣也在刹那間消散。
付臻紅捧住了孫悟空的臉,微微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吻完之後,付臻紅才衝著孫悟空抿唇一笑:“這才是愛的懲罰。”他故意加重了‘愛’這一個字。
這下,臉頰上被擰得那一處的灼辣感便似乎順勢轉移到了孫悟空的額頭,大聖爺隻感覺額頭中心被吻過的皮膚正在迅速的發熱發燙。
他記得昨晚這個白骨小妖也曾這樣,在他還未酒醒的時候,在他的額頭正中心印上了輕輕淺淺的一吻。
孫悟空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付臻紅的雙唇,看著這雙如花般漂亮的唇在自己的視線之下微微上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著這雙唇一張一合間露出的潔白的貝齒和粉嫩的舌尖:“小潑猴,你代替那和尚把接下來的事情做完。”
孫悟空聞言頓時一個警覺,他收回視線,十分戒備的說道:“你要乾什麼?”
“你這副模樣還真像是即將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孫悟空一僵,對上付臻紅滿含戲謔的笑意,剛平穩下來的火氣又隱隱有往上竄的苗頭。想他堂堂齊天大聖,竟然被一個白骨小妖說成像良家婦女,這多埋汰人?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孫悟空甩出一句。
“我是白骨。”付臻紅糾正這猴子。
孫悟空頓了一下,很快改口:“白骨嘴裡吐不出象牙。”
“那猴子嘴裡能吐出來嗎?”付臻紅反問。
孫悟空瞬間語塞。
付臻紅忍不住笑了出來,“小潑猴,你可真逗。”
孫悟空現在心裡堵得很,一點也不想再搭理這白骨小妖,於是他轉身就準備開門離開。
付臻紅拉住他的手腕:“走什麼?不想知道我剛剛對你師父做什麼了?”
“不想。”孫悟空覺得他一時腦抽的來敲門,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不準走。”
孫悟空被付臻紅這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笑了,他回頭看著付臻紅道:“老孫要走,豈是你這小妖能攔得住的?”
付臻紅委屈:“你昨晚才說了要聽媳婦的話,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就變了卦,原來不隻是人會如此背信棄義,就連一個從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也是……”
孫悟空一把捂住了付臻紅的嘴,阻止了他的喋喋不休,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你這小妖再提昨晚之事,老孫跟你翻臉!”
付臻紅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尖在孫悟空溫熱的掌心輕輕舔了一下,激得大聖爺跟觸電了一樣猛地放開手。
“不想我再提及,那現在就好好幫我。”
孫悟空不情不願的問道:“你要我幫什麼?”
付臻紅抿唇不語,等他走到鏡案前坐下後,才衝孫悟空勾了勾食指,說道:“你過來。”
“你喚狗呢!”孫悟空嘴上十分不爽的說著,腳步卻很自覺的挪到了付臻紅麵前。
“會畫花嗎?”付臻紅問他。
孫悟空想也沒想就立刻回答:“不會。”
付臻紅抬眸,輕飄飄的斜了孫悟空一眼。
孫悟空識時務的改口:“就也還行。”
付臻紅這下滿意了,“那就在我額頭上畫一個花鈿。”說完,他又補了一句:“畫不好耽擱了時間可不怪我。”
“麻煩。”孫悟空這麼說著,最後還是拿起筆在付臻紅的額頭上利落的畫了一朵海棠花。
付臻紅對著鏡子看了一下,雖畫的不是很完美,潦草隨性的幾筆卻也算是勾勒出了神韻。
“勉強。”
孫悟空嘖了一聲,想他曾經在菩提祖師麾下學道,其他東西也多少學了一些,雖然算不上大師,卻也比其他同門弟子強,結果到了這白骨小妖這裡,就隻得來個勉強二字。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大聖爺莫名有些不爽。
付臻紅沒回答,而是拿起簪子把頭發挽起來一部分後,才不急不慢的說道:“你現在就用毫毛變換出分身,本體就跟我一起。”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酉時,時間上並不算十分充足。
毫毛分身偽裝成本體,真正的本體則跟著付臻紅上花轎,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孫悟空這會兒對於付臻紅的話便也沒什麼異議。
他點了點頭,正欲從頭發上拔下一根毫毛,付臻紅卻先一步扯下了他一根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