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索斯對於喜歡和討厭的東西從來都劃分的十分明確。
讓他討厭的存在,他會選擇遠離,甚至用傲慢又惡意的言語毫不留情的諷刺,以此達到眼不見心不煩的目的。
然對於喜歡的、感興趣的人或事物,納西索斯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態度,他會變得十分主動,並且懂得利用得天獨厚的樣貌和適當的言語示弱來獲取好感。
納西索斯一直是被寵愛著的少年,有無數女子與青年對他心生愛慕,麵對美少年的撒嬌親昵,如果換作是他眾多追求對象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會溺死在這甜蜜的溫床裡。
可惜的是他麵對的是付臻紅。
納西索斯不是他的攻略目標,即使付臻紅獲得了這位少年的好感,對於他在這個世界的攻略進度,也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對於不是天選的人,付臻紅從來都不會有太多的耐心,同樣的話他不想再說第二次,於是直接運轉了出本源神力。
納西索斯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製了一樣,鬆開了環住付臻紅腰肢的手,往後挪開了腳步,拉遠了與付臻紅之間的距離。
納西索斯驚愕的看著完全不聽意識指揮的雙手,這就是神祇的力量嗎?
這個神祇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能輕易控製住他的身體,限製住他所有的行動。
納西索斯忽然覺得自己與對方的距離是如此遙遠,他從來都是高傲自負的,然此時此刻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高高在上、不可觸及。
納西索斯緊抿著薄唇,他想到了與這個神祇目光對視時,那漆黑深邃的眼眸,墨一般顏色宛如地底無邊的深淵,無波無瀾,似乎永遠帶著冷淡漠然的涼意。
想在這雙眼睛裡留下痕跡。
但他現在還太弱了,他需得成長起來,變得成熟而強大。
埃托赫瑪山寬廣而遼闊。
這裡叢林茂盛,蒼翠的樹木枝葉遮住下方的草地,從空中俯瞰下去,稍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下方行走的人,但黑雕眼神極為銳利,很容易就找到了納西索斯的同伴。
付臻紅將納西索斯揮下黑雕的後背,待他站穩後才解除了身體限製。
納西索斯一恢複自由,就小跑到黑雕麵前,他抬頭望著風姿秀雅的付臻紅,唇角邊揚起一抹意氣風發的微笑,“你是神祇,是司掌什麼的?”
美少年的眉眼如彎月,麵若桃花灼灼,鮮活而靈動。
原本的納西索斯會因拒絕林中仙女伊可的原因被施予詛咒,最後愛上自己水中的倒影變成一朵水仙,現在他們的表白誤打誤撞的被付臻紅撞上了,一切的因與果自然也就變得不一樣了。
付臻紅本是在等阿多尼斯,結果阿多尼斯沒出現,卻等來了納西索斯。
從某方麵來講,也算是一種緣分。
無論納西索斯這之後還會不會變成水仙,都無付臻紅沒有任何關係。
“紛爭與不和。”付臻紅留下了這句話。
“紛爭與不和……”納西索斯低聲重複著,他望著付臻紅離開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之後,才眷念不舍得收回了目光。
他抬手用指腹輕輕碰了碰自己額頭上的紅腫,儘管還是火辣辣的疼,卻讓他有一種奇妙又甜蜜的感覺。
納西索斯唇角邊的笑意不禁又擴大了幾分,直到他的同伴們從付臻紅的美貌中回過神後,滿眼興奮的跑來詢問他黑雕上的美人,納西索斯臉上的笑容才儘數消失。
“他是我的,”納西索斯冷著臉,凜然而強勢:“他和你們無關。”
…………………………
埃托赫瑪山距離阿多尼斯所住的塞浦路斯城並不算很遠。
付臻紅方才小憩的位置,算是塞浦路斯城到埃托赫瑪山必經的地方。
因為納西索斯意外闖入的這一打岔,付臻紅對是否會遇到阿多尼斯,也多了幾分隨性的態度。
黑雕在埃托赫瑪山的半空上飛翔,付臻紅乾脆也就躺了下來,將手腕作為枕頭撐著後腦勺,半眯著眼看著這蔚藍天幕上飄動的浮雲。
珀琉斯和忒提斯的婚宴還在繼續,而那些神祇不管是為了虛偽的體麵,還是為了基本的禮儀,都不會中途離席。
當然,他是個例外,畢竟厄裡斯的性格本就古怪而孤僻。
付臻紅來希臘神話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前期埋下的各種布局,刻意引導出的不同羈絆,也到了初展成效的時候。
[小紅,我喜歡這個世界,全是美人!]
[說實話。]
[嚶嚶嚶,好嘛,美不美人無所謂,主要是個個都持久,你懂我的意思吧?]
付臻紅沒在搭理這隻有黃色廢料的弱雞係統,他半闔下眼眸,享受著這之後可能並不會再有太多的閒靜。
[小紅小紅,阿多尼斯,是阿多尼斯在下方!]
[安靜點。]
俊美高大的青年坐在通身雪白的駿馬之上,他抬頭看向飛翔在半空中的猛禽黑雕,眼裡滿是驚歎。
那黑雕張開的巨大羽翼豐盈而漂亮,強悍孤傲,無不透著一種凶狠和尖銳,有著不受屈服的矯健雄姿。
阿多尼斯握緊手中的彎弓,從箭筒裡抽出最為鋒利的那一根長箭,這是由他的父王命塞浦路斯城最好的鐵匠鍛造而成,有著極其堅硬的箭柄和足夠刺穿所有猛禽走獸強壯身軀的威力。
他凝神屏息,將注意力高度集中,銳利拉弓上弦。
[小小小紅,他要射你,他竟然要射你!]
弱雞係統現在很興奮,自從來到希臘神話這個看顏值的世界,整個係統身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充滿著各種沒有營養的廢料。
[好好說話。]
愛說騷話的係統不是好係統,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