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裡斯。”蒼老乾澀的聲音從付臻紅嘴裡說出,他戴上了黑帽,遮住麵容的同時,真實的聲音也隨之被隱藏。
阿多尼斯並沒有對這略顯奇異的現象有過多的好奇,此刻,他隻是低聲念著付臻紅的名字,唇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我叫阿多尼斯,是塞浦路斯城的王子。”阿多尼斯又介紹了一遍自己。
“我知道。”
他們來這裡的一路上,那些旁人的談論聲已經足夠說明了阿多尼斯的身份。
阿多尼斯顯然也想到了這點,遂又想到了那些城民了對厄裡斯身份的猜測。
怎麼會那麼多的人認為厄裡斯是他會迎娶的王妃呢……
明明這個猜測是那麼的荒謬,然阿多尼斯在覺得有些尷尬的同時,另一方麵,卻似乎有一種極為隱秘的……不應該的喜悅卻緩慢的從他的胸口處彌漫開來,讓他的耳根又隱隱有了發紅發燙的趨勢。
“你在想什麼?”
付臻紅冷淡的聲音打斷了阿多尼斯越來越發散的思維。
“啊……沒什麼,”阿多尼斯回神,“在想如果我沒有去射那黑雕,你也就不會受傷。”當然,我也就不會遇到你。
最後這一句阿多尼斯隻能在心中對自己這麼說著。
畢竟厄裡斯還受著傷,他要是說出來隻會顯得虛偽且彆有用心。
“賽普吉斯是整個塞浦路斯城最好的醫師,你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阿多尼斯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幾日,我會一直陪著你。”
“不需要。”付臻紅冷硬的拒絕,他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最後一絲太陽的光暈已經被雲沉所覆蓋,勒托掌管的夜即將到來。
他準備下床離開。
阿多尼斯敏銳的察覺到了付臻紅的意圖,有些慌張的扶住了他的肩膀:“你現在還不能走,否則傷口會加重。”
付臻紅揮開阿多尼斯的手,聲音平淡而冷漠:“不用你管。”
阿多尼斯急了,怕付臻紅再繼續亂動會牽扯到傷口,他乾脆用了力道擒住付臻紅的雙手,將他壓製到床上。
兩人因為方才的一番較勁,付臻紅頭上的黑帽也被阿多尼斯不小心勾了下來。
阿多尼斯按住付臻紅的肩膀,愣愣的看著付臻紅近在咫尺的容顏,甚至忽略了此刻兩人十分曖昧的姿勢。
由於受了傷又不老實亂動的緣故,付臻紅本就白皙的臉上變得越發的蒼白。他的額頭上泛著一層細密的薄汗,烏黑如鴉羽一般的發絲有幾縷被汗浸濕了,貼到了額角與雙鬢。
那一直幽冷如寒潭一般眼眸裡也終於不再是完全的平靜與無瀾,阿多尼斯的舉動讓他那漆黑深邃的瞳孔裡燃起了一團怒火。
有了人氣的厄裡斯是那麼的鮮活而美麗,深深印入進了阿多尼斯的腦海裡。
隔得近了,阿多尼斯便又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幽香,那仿佛是從骨髓裡散發出來的味道,與這房間裡草藥的清香融合在一起,竟是比蜂蜜還要膩甜,讓阿多尼斯瞬間有了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粘著付臻紅額角與鬢邊的發絲上,黑色的濕潤的秀發與白皙細膩如霜雪一般的皮膚交織在一起,讓阿多尼斯想到了那傳說中西海岸最誘人的拉德芙涅海之線,神秘、美麗、充滿著無法言說的蠱惑。
阿多尼斯的心臟又開始不聽使喚的砰砰作響。
而就在這時,一道敲門聲將阿多尼斯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阿多尼斯,你侍從在外麵,他剛從你父親的宮殿裡來。”是賽普吉斯的聲音。
在賽普吉斯走進來的時候,阿多尼斯下意識站直身體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看過來的視線,然後將黑帽溫柔的戴到了付臻紅的頭上。
賽普吉斯並沒有看到付臻紅的真容,他隻麵色沉靜的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你的父親卡尼拉斯陛下找你。”
似乎是為了應證賽普吉斯的話,屋外響起了一聲呼喚。
“王子殿下,我親愛的王子殿下,快隨我進宮見卡尼拉斯陛下。”
阿多尼斯並沒有理會外麵的呼喊,而是對付臻紅說道:“厄裡斯,你彆在亂動了,乖一點,我很快就回來。”他的聲音輕而柔軟,帶著濃濃的憐惜與關切。
“王子殿下。”
外麵的侍從沒有得到回應,便忍不住又喊了一聲。
“賽普吉斯,幫我照顧好他。”阿多尼斯看向
賽普吉斯。
“王子殿下!”
外麵又是一聲急促的呼喚。
阿多尼斯這才眷戀不舍得看了付臻紅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阿多尼斯一走,便隻剩下了付臻紅與賽普吉斯。
“厄裡斯?”賽普吉斯低念著這個名字,沉靜溫和的眼神裡浮現出了一抹思緒:“這個名字並不常見,據我說知,隻有那遙遠的黑夜女神尼克斯,才孕育了一位名為厄裡斯的神祇,而那位傳說中的神是司掌著紛爭與不和。”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床邊,看著已經從床上坐起的付臻紅,抿了抿唇角,繼續道:“稍微有些好奇呢,親愛的厄裡斯,你會是那位紛爭與不和之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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