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介意,”森鷗外也笑了起來:“川上醫生是港口黑手黨的貴客,理應在這裡得到最大程度上的自由。”
“森醫生還真是一個精明的首領。”付臻紅盯著森鷗外看了幾秒,隨後才慢慢說道:“最晚一個星期,我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
森鷗外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而愉悅:“我期待著川上醫生的好消息。”
“需要我為川上醫生帶路嗎?”森鷗外十分體貼的問道。
“不用。”付臻紅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芥川龍之介:“讓他帶我去就好。”
森鷗外點了點頭,笑眯眯的對芥川龍之介說道:“那麼,便麻煩芥川君了。”
…………………
芥川龍之介口中所說的地下室是專門用來審訊港黑叛徒或敵對勢力的地方,嚴格來說它並不算是港黑的牢獄,頂多隻能算一個臨時拷問所。
地下室位於港口黑手黨總部大廈的後方,是在一個單獨分出來的、約有三層樓高的建築之下,由廢舊的車庫改造而成。
出了港口黑手黨總部的大樓,付臻紅跟著芥川龍之介一路朝著地下室走去,兩人始終保持著前後一米左右的距離,由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便顯得格外的安靜。
芥川龍之介本身就不是一個話多的青年,他的肺不好,有著咳嗽的毛病,再加上此刻他的精力已經全部用在了控製因身後這個男人而莫名躁動和焦慮的羅生門上,自然再無心思去顧及其他。
付臻紅在看到地下室的入口之後,就示意芥川龍之介可以離開了。
他一個人走進了入口。
地下室的光線很暗,入口的通道位置恰好處於背光區,四周用來照明的也並不是燈光,而是一根根白色的蠟燭。
付臻紅順著有些破損的樓梯慢慢往下走去,越往裡走光線就越暗,四周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潮濕。
他下完最後一層階梯,正前方是一麵凹凸不平的破敗牆壁,左方是一條大概十米長的過道。
過道處用來照明的除了蠟燭外,還多了一盞燈,隻不過這燈的光力已經稍顯昏沉了,所以光線也並不特彆明亮。
付臻紅左轉走進過道,不急不慢的繼續朝著更深處走去。
“嘀嗒嘀嗒……”是積水掉落在地上發出的滴水聲響。
憑借著良好的聽力,在這水滴聲裡,付臻紅聽到了一道淺淺的呼吸聲。
付臻紅走完過道,繞過一個石柱,就看到了被牆壁上的鐐銬架住雙手的黑發青年。
青年有著一頭蓬鬆的黑發碎發,穿著一身淺咖色的風衣,裡麵內搭配著白色襯衣和黑色馬甲。他的身形十分的高挑而欣長,然由於此刻正沒精打采的低著頭的緣故,渾身上下便透出了一種頹靡的懶散感。
在青年的腳下,有十幾滴已經乾掉的血液。
付臻紅一點也不懷疑青年在被帶到這裡之後,接受了一頓拳頭教訓。畢竟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這人都的的確確是一個喜歡製造麻煩的欠揍者。
付臻紅不禁想到了此刻正被他掛在腰上的刀劍,同樣是熱衷於搞事情,不過比起喜歡驚嚇的鶴丸國永,果然還是太宰治要更作死一點,也更隨性肆意一點。
特意選擇在他與森鷗外見麵期間,跑來港黑將庫房的中轉站炸毀,然後又順勢被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們抓住。
這已經足夠說明了太宰治的任性。
要知道太宰治的異能力是人間失格,能將觸碰身體的一切異能都無效化,儘管這樣的異能力對上那種體術很強的人會處於弱勢,然太宰治的強大可不僅僅隻依靠異能力。
所以即便炸毀了港口黑手黨的庫房中轉站,港黑的成員們也不可能抓得住他,然現實卻是太宰治偏偏就被抓住了。
這樣的事情顯然是太宰治自願的,或者根本就是他刻意為之的結果,不然這區區地下室又怎麼可能困的住這個曾經的港黑乾部。
所以才說呀……太宰治果然是一個任性又不按常理出牌的麻煩製造機。
付臻紅一邊想著一邊朝著太宰治走去。
聽到付臻紅並不明顯的腳步聲,原本耷拉著腦袋的太宰治將頭抬了起來。
見到付臻紅,太宰治那鳶色的眼眸先是一亮,接著便開始委委屈屈的抱怨了起來:“嗚哇,川上醫生,我快難受死了,被關在這裡,還被人蠻橫的打了臉,現在傷口都好疼好疼……”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聲音低低軟軟的,有些糯,像是在撒著嬌。
配合著他此番被扣押的狀態和從嘴角的傷口處所滲出來的絲絲血跡,很容易就讓人心生憐憫。
但付臻紅並不吃這一套,他走到距離太宰治大概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平靜而冷淡的說道:“炸毀了港黑的庫房中轉站,被教訓也是合乎情理。”
“啊啊,川上醫生對我太冷漠了!”太宰治發出了仿佛中彈般痛苦的聲音,俊秀的臉上瞬間擺出了一副明顯被情傷到的惆悵與失落感。
“我也是為了見川上醫生嘛……”太宰治可憐巴巴的說道。
付臻紅挑了挑眉,對此不置可否。
太宰治又接著說道:“明明我也邀請了川上醫生,川上醫生卻不來偵探社做客,隻要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好難過呀。”
付臻紅輕輕嘖了一聲,他微微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睫輕輕煽動間在眼簾處點染了一片深邃的幽黑:“還不明白嗎,太宰,因為港黑這裡有中也。”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難道川上醫生真的喜歡上了那條蛞蝓?”
付臻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