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姐姐(1 / 2)

把信件寄出去後, 衡玉就沒有再關注過這件事,她總不至於要去擔心她的稿子會落選。

而林彥平的稿件她也看過了,雖然文筆有些稚嫩, 但是總體構思還不錯,她幫著修改了一番, 倒是和那本書上刊登的那些童話故事水平差不了多少,應該也不會落選。

衡玉比較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弟弟今天晚上回到家做完作業後就開始裁紙。

這年頭娛樂的活動少得很,衡玉坐到林彥平對麵, 托著腮看他把新的筆記本找出來, 將筆記本的紙小心撕下來, 然後把紙疊成四四方方的,再用水果刀裁下來, 並且用漂亮的彩筆在紙上畫了一些東西點綴紙張。

“我感覺你好像點亮了一個不得了的愛好。”

林彥平早就習慣了衡玉時不時的吐槽, 乾脆全身心投入去裁紙,無視他姐。

林彥平裁了好一會兒,得了大概五十張, 然後就不再裁紙, 而是開始疊東西。

一隻千紙鶴在林彥平手底下漸漸成形。

疊千紙鶴的步驟不複雜, 衡玉看了一遍就會了, 她也不知道林彥平要疊多少個,自己閒得很,乾脆出聲問他:“要我幫忙嗎?”

林彥平連忙搖頭,“不用了。”

“你打算疊多少個?”

“一千個。”顯然林彥平早有計劃,回答得非常快。

衡玉不知道林彥平疊來做什麼, 不過筆記本的紙不大,一張紙就隻能裁成四張小紙,照林彥平的消耗速度估計沒疊幾百個就沒有紙了。

“明天不是放假嗎,我們兩個去文具店裡逛逛。”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專用的疊千紙鶴的紙,有的話就去買一些。

用筆記本的紙疊千紙鶴不僅浪費,還顯得有些簡單。

林彥平不知道他姐為什麼突然提出來這件事,但明天沒什麼事做,呆在家裡還不如出去,也就點了頭應下。

第二天一大早林彥平就起了床,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生物鐘,見衡玉還沒醒,林彥平就先出門去給兩人買了早餐,等他繞回來後才去喊醒衡玉。

兩姐弟吃過早餐,換了身衣服出門了。

林彥平在學校一直都是穿校服,所以他的衣服很少。衡玉望著自己料子粗糙的衣服,再看看林彥平那身同樣洗得有些發白的衣服,“等我們拿到稿費就去買衣服。”

“浪費錢。”林彥平這麼說著,臉上卻也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

雖然因為家庭原因他要早熟很多,但孩子還是孩子,班上的同學吃喝用度都比他好上很多,林彥平雖然不至於心理不平衡,但有時候看著也是有些眼熱的,隻不過一直很懂事沒有說出來。

比起他,他姐姐為了這個家,才付出了很多東西。

完全沒覺得自己付出很多的衡玉翻了個白眼,對林彥平的口是心非表示了深深嫌棄。

一個月後,林彥平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順路把從省出版社寄過來的信取回來,陪著衡玉一起坐在簷下拆信。

小鎮裡多數人還是以務農為生,到了晚飯飯點,各家各戶都有人背著鋤頭等勞作工具,一身狼狽回了家。路過衡玉家,看到兩姐弟整整齊齊坐在那裡時,有些看著兩姐弟長大的叔叔嬸嬸都出聲和他們打了招呼。

“玉兒,彥平,吃晚飯沒有。”陳嬸推著她賣綠豆粥的車子回來了,看到兩姐弟坐在那裡,和他們打了招呼。

“一會兒吃,嬸你回來啦。”衡玉笑意盈盈和陳嬸打招呼。

今天天氣沒之前悶熱,綠豆粥也沒前幾天好賣,這時候倒是剩了一小半綠豆粥,陳嬸便招呼他們兩姐弟去拿兩個碗出來,一人給倒了大半碗,“你們先喝著,嬸回家了。”

等陳嬸走了,兩姐弟才繼續拆信。

信裡麵放了四百塊錢,想來應該是兩個短篇故事一個一百和長篇的兩百。

兩人就坐在簷下,衡玉沒有把錢抽出來,仍然把錢放在信封裡,隻是把信抽了出來讀信。

“林衡玉先生”,信的最開頭就是這樣的稱呼。

她一目十行掃過去,最後提煉出了這寫了滿滿兩張紙的信的中心思想——

一,她和林彥平的短篇故事過審了,長篇也被約稿了,那兩百塊錢是長篇的定金。二,省出版社的陳主編仰慕她的才華,冒昧寫信過來,想和她交流交流,以文會友。三,問她有沒有興趣寫其他類型的,他們出版社可以與她約稿。

衡玉認真想了想,這時候投稿還比較隨意,不需要寫明自己的年齡,除非後續與出版社簽訂合約,不然並不需要透露這些內容。

她摸著下巴,果斷決定交了陳主編這麼一位筆友!

彆的不說,陳主編是省城人,身為主編又有人脈,日後她和林彥平肯定要搬出小鎮到省城住,有這麼個熟人幫忙也挺好的。

隻不過陳主編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把她當成平輩來看待,不知道陳主編知道她的年紀之後有何感想。

林彥平沒有看她的信,等她琢磨完之後才出聲問她,“信上說了什麼?”

“誇你姐姐我寫得好。”衡玉將手裡的信封卷起來,手一撐地站起來,拍了拍手回房間給陳主編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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