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信的時候衡玉就透露了她的一些情況,比如她年紀不大,林彥平其實是她弟弟。
她在落筆的時候有刻意弄亂自己的字跡,讓這一手字跡不顯得太過出眾。在那麼多世界裡磨礪,彆的不說,她這一手字完全不輸一些有名的書法家。
寫故事出眾文筆老練還能說她天賦異稟,字跡卻是糊弄不過去的。畢竟一手好字要練出來是需要付出心力以及很多時間的。
衡玉寫好信後先是把這封寄給陳主編的信寄走了,寄給出版社的倒是不急。
這一天陳主編來到省出版社,門口的大爺把他叫住,“陳主編,有你的信。”
省出版社經常要接收來自各個地方的信,信差來得就勤,所以陳主編填的私人信件的地址都是省出版社。
陳主編朋友挺多,一時間也猜不到是哪個朋友給他的信。他和門衛道了謝,取了信就看到信封上寫著筆鋒淩厲的三個大字——林衡玉。
如果不是知道林先生的性彆,陳主編倒是要因為這三個字而模糊了她的性彆。
這一手紙太過淋漓大氣了。
等陳主編拆看信一看,頓時老臉一紅。
他還以為這位林先生年紀和他差不多,現在看來估計年紀還輕,可能和他那讀高中的女兒差不多大。
還好寫信的時候他出於禮貌沒有問那位林彥平是不是林先生的兒子,不然丟臉就丟到家了。
知道衡玉年紀不大後,陳主編原本升起的惺惺相惜之情倒是少了些,那些惺惺相惜的想法頓時變成了愛才之心。
這麼年輕就文筆如此老練,若是好好磨礪一番以後文壇肯定會得一名大將啊。
等陳主編回到家後,把衡玉的事情和妻子還有女兒一提,兩人立馬都起了興致。
陳主編的妻子懷著和他一樣的情緒,他的女兒倒是想要了解一番這位受到她父親推崇的女生是怎麼樣的人。
她可是深深知道她爸的脾氣啊,也知道要想得到她爸的認可有多難,沒想到這個可能和她同齡的女生竟然做到了。
衡玉交稿極快,一個月後,她去郵局寄了那本長篇的所有後續給出版社,回來的時候還拿到了陳主編一家三口給她寫的信。
陳主編話裡話外還在問她需不需要提供一些幫助。顯然他也猜到了衡玉如今的家境不太好。但他問得頗為委婉,不會傷人麵子。
看完陳主編的信再看其他兩個人的信,衡玉不由笑起來,還真是很可愛的一家人。
在省出版社整鑼密鼓出版她那本長篇的時候,衡玉和陳主編一家人寫信寫得不亦樂乎,這時候在後來改變社交方式的社交軟件還沒有出現,信件是主要的聯係方式,所以信件往來還是比較便捷的。
不過往來了三四封信,陳主編一家人對衡玉立馬變得親近了不少,尤其是陳夫人。她本身是一位懸疑家,而前·懸疑家·衡玉與她在這方麵很有話題。
十月初十是衡玉和林彥平的生日,今天林彥平還要去上課,他一大早起床,就把自己攢了一盒子的一千隻千紙鶴一股腦都給了衡玉 ,“這是給你的禮物。”
“聽說用千紙鶴許願願望可以成真,你到時候偷偷許個願。”林彥平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他故作平靜道。
衡玉一怔,她沒想到林彥平疊了那麼久的千紙鶴竟然是為了給她送生日禮物。
伸手接過那滿滿一盒五顏六色的千紙鶴,衡玉眉眼輕彎,“那我就許願,祝林彥平身體健康,日後長成國家棟梁。”她家的小白菜可不能長歪了。
“喂,都說了是許願,當然要偷偷許啊,你這樣說出來是不行的。”
“而且你怎麼不說你自己。”
衡玉把千紙鶴遞過去,“可以許兩個願啊,我許了一個,另一個留給你。”
“真的嗎?”林彥平狐疑道。
衡玉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真的,我看書上就是這麼說的。”
林彥平姑且信了,他伸手接過千紙鶴,閉上眼睛神色乖巧,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顯然是打算在心底偷偷許願,不告訴衡玉聽。
“你許了什麼願望?”等林彥平睜開眼後,衡玉出聲問道。
林彥平白了她一眼,“不告訴你聽,說了就不靈驗了。”
“不說就不說,快去上學。”衡玉撇了撇嘴,其實林彥平不說她也能猜到。
林彥平背著書包跑了出去。
不過剛跑了幾步,又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著站在門口那裡目送他的衡玉微笑。
祝我的姐姐身體健康,一世無憂。
最普通的話語,也是我最深切的祝福。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