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繞了一圈,在明月教眾人的注視下,衡玉輕飄飄抬手,在牆壁幾個地方拍了一下,還挪動了幾個擺件的位置。
“轟隆隆”,一處擺放著書架的牆壁後,有一個小暗門輕輕抬起。
薛帆已經勉強可以睜開眼睛,聽到聲音瞥了一眼,他的臉色直接就變了,“你!”
“左壇主,你去取吧。”
衡玉沒有上前,而是望向左五,免得薛帆還要強詞奪理說她偷龍轉鳳。
左五點頭,從暗門裡取出幾封寫著“密”的信,還在信最底端發現了一個刻著“傅”字的令牌。
他將第一封信拆開,剛看完前幾行字,臉色就猛地鐵青,抬手一道內力毫無保留襲來,狠狠打在薛帆心口,把薛帆擊得猛地吐出幾口血來。
“薛帆你狼子野心,你可對得起教主對你的栽培之恩!”左五陰毒的目光落到薛帆身上,在心中已經將這狼子野心之人千刀萬剮。
薛帆唇邊帶著點血沫,剛剛左五的攻擊讓他身上受了暗傷。
既然已經被找到直接的證據,又覺得自己身中劇毒命不久矣,薛帆乾脆也不再惺惺作態。
他直接撕破臉皮冷笑道:“栽培之恩?嗬,我為這明月教付出過汗馬功勞,但蘇湛卻更信任蘇紅念和你,他一邊重用我一邊懷疑我,我自謀出路有什麼錯。”
左五冷笑出聲,“你像條毒蛇一樣抱著極大的惡意揣測教主,憑什麼讓教主對你付出極大的信任。薛帆,在要求彆人之前,還是先要求要求自己為好!”
說白了,就是自己狼子野心,偏偏還想要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傅?你效忠之人,可是武威侯世子傅致?”衡玉把玩著左五遞給她的令牌,突然問道。
薛帆臉色一變。
“看來是了。”想要收攏江湖勢力的人,應當就是傅致。
如此說來,縹緲宗選定的未來天下之主,應該也是傅致。
的確是個挺不錯的敵人。
*
帝都,武威侯府。
養了兩個月的傷,傅致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
他按照往常的習慣在演武場練武,最後一劍揮完,傅致接過下人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角流下的汗,扭頭問大管事,“魏先生現在在哪裡?”
“回世子,先生應該在書房翻看典籍。”
傅致點了點頭,就要先回院子裡換身衣服再過去尋魏道子。
突然,演武場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神情有些急迫的侍衛小跑過來,湊到傅致耳邊道:“世子,薛帆那裡失敗了。”
傅致臉色微變,眉心下意識蹙起,“怎麼回事?”
侍衛俯下身子,將手舉高。
傅致伸手接過信,撕開後快速掃視幾眼,臉色微微發沉,“前太子齊淩和明月教教主義女祁衡玉?齊淩出現在明月教我能理解,但那個蘇湛的義女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們的情報裡沒有提到過蘇湛還有這麼個義女。”
“此事是屬下失職,還請殿下責罰。”
“不,此事應有蹊蹺,再去查。”傅致吩咐下去,侍衛又行色匆匆離開了。
傅致走回院子換衣服,他表麵看著冷靜,但心下不知為何卻有些煩躁,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一般。
他在各大門派的布局都很順利,明月教那裡有薛帆在,以薛帆在教中的聲望,傅致原本還以為此事已經是十拿九穩了,沒想到半路卻殺出個齊淩和祁衡玉來,還讓薛帆徹底翻了船。
傅致微微呼了口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換好衣服後前往魏道子所在的院子裡。
魏道子正坐在書房裡翻看奇門遁甲一類的書籍,聽到門外的動靜,一抬頭就看到緩步走近來的傅致。
“世子殿下。”魏道子點了點頭。
“先生。”傅致走到魏道子麵前,“我剛剛接到情報,我在明月教的布局失敗了,而且前太子齊淩也出現在明月教中。”傅致把情報遞給魏道子。
魏道子將情報看完,細想了想,他平靜道:“東梁氣數已儘,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的老者姿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推翻。前太子如今安穩出現在明月教是他的運氣,世子不必因他的身份過分掛懷。”
傅致點頭,“我並不擔憂前太子,他也不過是空有一個身份罷了。但先生,祁衡玉此人我覺得有些蹊蹺。”
說到這裡,傅致話音一頓,心上浮起幾分疑惑:他好像在哪裡聽過祁衡玉這個名字。
魏道子想了想,“若是世子心中存疑,那我且起一掛吧。我也有些好奇那個叫祁衡玉的人。”
魏道子從袖子裡取出幾個龜甲和銅板,將他們收攏到手心裡,嘴唇微蠕,輕聲道出一些奇怪的咒語。
過了片刻,魏道子雙手一鬆,龜甲和銅板掉落到桌案上,呈現出一個奇怪的形狀。
魏道子緩緩睜開眼,等他看清龜甲、銅板的布局時,臉上露出些許訝然之色。
魏道子抬起手,掐指算起來,指尖移動的速度極快,嘴裡的話也連成一串,仔細去聽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半晌之後,魏道子抬眼。傅致細細打量魏道子的神色,才發現對方原本儒雅溫和的臉龐似乎一瞬間衰敗憔悴了不少。
“先生可安好?”
魏道子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東邊天機被隱蔽,我沒辦法窺破星象布局。不過世子不必擔憂,整體卦象還是顯現吉。”
傅致得了魏道子的卦象保證,心中大定,正要告辭離開,這時魏道子卻突然抬手捂著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先生!”
窺視天機者,天機反噬。
可以他的道行,本不會因為這樣簡單的起卦而遭到反噬。
……被隱蔽的天機裡,到底藏著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補更先隨緣,這兩天比較忙
明天要去和可愛的基友麵基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