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臣篇(1 / 2)

對於這一突發情況, 薛帆心下一驚。

但薛帆不缺心計,也知在這種情況下越慌亂越是會出現問題, 當下穩住心神負手而立, 目光冷冷落在眾人身上, 先發製人問道:“不知諸位為何不告而入?難道是欺我薛帆在這教中沒有地位嗎。若是如此, 我定要與諸位在教眾麵前分辯分辯。”

左五現在已經肯定薛帆就是暗害教主的凶手了, 此時見他依舊擺出一副無辜的惡心麵孔,上前一步怒喝道:“薛帆,事到臨頭你還想辯駁。與朝廷勾結,殘害教主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笑話, 我薛帆頂天立地, 乃明月教右護法,怎麼可能背叛宗門效忠狗朝廷。”薛帆嗤笑, 語氣不屑又傲然。

這樣的態度一出來,幾位與薛帆關係不錯的長老互相對視一眼, 心底又升起一些遲疑。

衡玉搖著折扇上前一步,“右護法的確不會效忠朝廷, 但有可能效忠某一個有野心的人, 並與那人圖謀明月教許久。”

薛帆神色一凜, 目光慢悠悠轉到衡玉身上, “就是祁姑娘慫恿他們過來搜查我的房間?”

衡玉笑著不說話。

她可沒什麼義務為反派解惑。

再說了,在沒尋到薛帆與朝廷聯係並且殘害教主的證據之前,薛帆還是有翻盤的可能性的。

衡玉目光落在薛帆身上, 盯緊了他的動作。

左五冷笑道:“薛帆,人在做,天在看,你當知道……”

在左五說話的間隙,薛帆突然動了起來,而衡玉卻比他更快,看準薛帆的目標後,衡玉身形一動已經到了薛帆身邊,抬手與他對了一招,因為內力吃虧而被擊退了一步,但已經成功將薛帆要搶走的那兩封信拿到了手裡。

薛帆臉色微變,身形一動往衡玉逼來。在狹窄的空間內,衡玉直接以折扇為劍,折扇猛地往薛帆右臂襲去,用一個詭異的角度擊中薛帆的手肘。

同時,她的肩膀被薛帆擊中,借著這股衝力衡玉順勢往後退開幾步,與薛帆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老師!”齊淩眼睜睜看著衡玉肩膀中了一掌,下意識驚叫起來,就要往衡玉站著的地方撲過來。

衡玉抬手攔下齊淩的動作,明明在剛剛的對招中是衡玉落了下風,但她依舊笑得從容雅致。

倒是薛帆,目光陰沉落在衡玉手裡的信上,眼中的陰毒幾乎要將衡玉千刀萬剮。

在薛帆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衡玉搖晃著信封,“讓我猜猜,這兩封信是否能作為右護法與朝廷中人勾結的證據?”

薛帆臉色難看起來。

衡玉打量他片刻,擺出一副要把信封撕開的動作。薛帆身子微微前傾保持著自己的攻擊性,似乎隨時都準備出手將衡玉手裡的東西搶回來。

突然,衡玉左手握著的折扇以一個淩厲的速度往薛帆襲去。

薛帆不防之下直接被擊退兩步,等他穩住身形時衡玉已經出現在他麵前,抬手一揚,白色的粉直接往薛帆臉上扔,有一大半落到薛帆的眼睛裡。

趁著薛帆的視線被阻攔,衡玉長劍劍柄狠狠一砸,砸在薛帆的額頭上,薛帆直接被敲得腦子發暈。同時,衡玉抬腳往薛帆膝蓋一踢,反手一剪,直接把人扣到了地上。再扯出懷裡塞著的粗壯鏈子,直接把薛帆的手用死結捆了起來。

動作一氣喝成。

以至於完全把明月教幾位壇主和長老襯托成前來看戲的。

做好這一切,衡玉緩緩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沾著的白色粉末,對著臉上滿是白色粉末、眼睛已經睜不開的薛帆笑道:“此乃溶骨散,無色無味,吸入它後會立刻脖頸發癢,兩個時辰後身上接觸到它的肉會開始慢慢腐爛,不到一天就會在腐爛之中哀嚎痛苦死去,還請右護法好好享受。”

此話一出,還在掙紮的薛帆下意識停住動作,而幾位壇主和長老也忍不住朝衡玉側目——

能弄出這麼個毒藥,這女人簡直比他們這些所謂的魔教中人還要狠。

不愧是教主親自教導出來的義女啊!

全場唯有齊淩知道真相。

因為在今天中午的時候,齊淩曾親眼目睹衡玉去廚房溜達了一圈,把廚房那邊剛磨好的麵粉裝了一小袋塞進自己的荷包裡……

會脖頸發癢大概是因為粉末掉進衣服裡難受的,至於溶骨什麼的,就純粹是胡扯威脅,降低薛帆心理防線的。

果然人生如戲啊。

如果他不是早早知道真相,怕是也要被蒙蔽了。

現在看著周圍一臉懵逼的人,齊淩有種深深的自豪感,同時也為自己樹立起了新的階段性目標——

他一定要努力向老師學習!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衡玉左右瞥了幾眼,齊淩上道地小跑上前,拖了凳子到衡玉身邊,“老師坐。”

衡玉瀟灑坐到凳子上,兩條腿交疊,隨意擺弄著手裡的兩封信,“右護法是個聰明人,所以我猜我手裡這兩封信,是你對他人的栽贓陷害。”

“我想想,也許你偽造了信的內容,如果被我們發現就可以辯解說這是你發現的他人勾結朝廷的罪證,結果在你揭發對方之前,反而被對方先反咬一口?”

“這太明顯了。”衡玉晃了晃手裡的信,扭頭對明月教一眾前來“吃瓜”的長老、壇主解釋道。

吃瓜眾人:“……”

這樣的嗎。

衡玉把信撕開,飛快掃了幾眼,視線在落款名字上停留,“右護法想要栽贓的人原來是東壇主啊。”把信紙抖平,衡玉隨手把信紙遞給東壇主。

東壇主接過來看了幾眼,臉色漲得通紅,凶狠的眼神落在薛帆身上,“薛帆,老夫沒你無恥,我雖覬覦教主之位,但我想憑的是堂堂正正的實力,而不是像你一樣使些陰謀詭計。”若不是祁姑娘先行戳破了薛帆的計謀,他到時候豈不是百口難辯?

薛帆眼睛被粉末糊住,兩隻眼睛一直在流淚,根本沒凝神去聽東壇主的話。

“右護法想要解藥嗎?”衡玉俯下身子,眉梢微揚笑問道。

薛帆聽到耳邊那柔媚的女子聲音,勉強穩下了心神哼笑道:“我薛帆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自問對明月教的貢獻不差於任何人。連我這樣對明月教立下汗馬功勞的人都會被懷疑,諸位,難道你們不害怕這位祁姑娘的手段嗎。也許她根本不是教主的義女,我們找到的畫卷也是她弄出來的東西。”

齊淩心下不由猛跳,目光下意識移到衡玉身上。

衡玉坦然笑道:“右護法,死到臨頭還要挑撥離間,你的確無愧梟雄名頭,但那有用嗎?還是你成竹在胸覺得我尋不到你與朝廷中人聯係的直接證據?”

說完這番話,衡玉站起身,在薛帆的房間來回走了兩圈。

薛帆會這麼有恃無恐,顯然是因為他覺得衡玉等人找不到直接證據證明他勾結了朝廷。

這就說明最重要的東西,肯定還藏在最隱蔽的地方。

衡玉對五行機關之術有所涉獵,她目光落在幾個隱晦的角落,逐漸在心底還原出機關的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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