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衡玉眉梢微揚,唇角輕輕勾起笑意來。
他這張臉本就長得極好,眉眼秀雅,氣質風雅,雖然穿著一身平平無奇的長衫,但依舊出挑。更何況此時一笑,他的眉眼舒展之下更是讓人覺得驚豔。
“你好。”一位明顯是外國人打扮的貴婦人突然扭頭,用英文與衡玉打招呼。
“你好,這位女士。”衡玉用非常標準的法文與這位貴婦人打招呼。
他從眼前這位貴婦人的咬字發音中猜出了對方的國籍。
法國駐美國大使夫人妮李安微驚,轉而用法文與衡玉對話,“你的法文發音非常正確,你之前有在法國留過學嗎?”
“不曾,但我父母曾經在法國住過一段時間。”衡玉含笑回道。
隻要他想要表現出極高的風度素養,那麼絕對沒有人能不被他的氣度所打動。
妮李安就是這樣,她輕笑道:“我在華夏待過一段時間,你是我見過的最有禮儀的中國人。”
看,這就是落後的難受。明明華夏乃禮儀之邦,但在法國駐美國大使夫人口中,好像除了衡玉之外的其他華夏人都不講究禮儀一般。
“夫人說笑了,禮儀深入華夏曆史,也許您可以說華夏此時落後衰微,這點我無法反駁,但我們素來講禮。”
衡玉占了長得好的便宜,被他這麼一反駁,妮李安也不惱,依舊耐心道:“可我走在街頭,隻覺得華夏不少人都舉止粗鄙。”
“在生存麵前,禮儀往往會壓後。隻有溫飽解決之後,人才能更好的講究禮儀。而且夫人以華夏一部分人類推整個國家,難道說法國所有人的禮儀程度都能代表法國嗎?”
妮李安被這麼一刺,眉心下意識蹙起,衡玉笑了笑,也不把氣氛弄得太僵,乾脆換了個話題與妮李安聊起法國的風土人情來。
聊了不過一刻鐘,妮李安已經被衡玉的學識所折服,“我該把你介紹給我丈夫認識,林你雖然年輕,但學識很高,而且極為了解國際形勢。”
此話正中下懷。衡玉微笑起來,“那就麻煩夫人了。”
等這艘遠渡重洋的船終於抵達美國海岸時,衡玉已經與這條船上的十幾個外國人打成一片。這十幾個外國人裡,有外交官,有傳教士,有商人……若是利用得好,他在美國的第一步路會好走不少。
“林,等你安頓下來,一定要來法國大使館找我們。”妮李安挽著她丈夫的手,另一隻手提著一個行李箱衝衡玉招手打招呼。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妮李安和她的丈夫已經徹底被衡玉的學識和風度所折服,無論是各國的風土人情還是一些晦澀的學識又或是對時局的分析,衡玉都好像專門了解過一般,與他聊天從不用擔心話題會接不上,也不用擔心有人會被冷落。
這樣的人才,無論是哪個國家的人,都是值得結交一番的。
衡玉告彆妮李安夫婦後,轉身回了船艙裡等著與蕭笙他們一道下船——現在船雖然靠岸了,但他們這一批留學的學生得最後下船。
衡玉剛走進房間,坐在床上收拾行李的江維頓時冷哼一聲,衡玉隻做沒聽見,走到自己床邊坐下來。
蕭笙的行李裡有一半是書,看著東西不多,但絕對夠分量。此時他還在整理東西,衡玉看他一眼,出聲問道:“蕭笙,你在美國打算住哪?”
蕭笙撓了撓頭,“我的錢隻夠買船票,剩下的錢不多了,估計租不到什麼好地方。”
“我打算自己一個人租個房子,你若是暫時沒地方落腳,先住我那裡吧。”衡玉說道。
這段時間在船上衡玉一直與外國人應酬,早出晚歸,江維等人看他的神色都有些不爽,覺得他太過於崇洋媚外討好外國人,隻有蕭笙會默默為他做些事情。
而且當日他剛穿過來時,也是蕭笙給他留了一個饅頭讓他不至於餓肚子。
在這個年代,華夏人在國外太過艱難,力所能及範圍內衡玉很樂意伸出援助之手。當然,江維這種就算了。
蕭笙一怔,臉色漲得有些通紅,以他如今的經濟來說,若是能省下住宿的費用當然好,但衡玉這很明顯是在幫他,蕭笙又有些難為情。
衡玉溫聲補充道:“你先住著,等你後麵手頭寬裕了再付我租金也無妨,況且你我住一起很多事情也都能有個照應,這才是最難得的。”
衡玉說是這麼說,蕭笙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想起自己如今手頭上的錢,蕭笙也不再矯情,感激道:“多謝林兄。”
衡玉搖頭失笑,從床上站起來,把腳邊的行李提起來,“走吧,我們該下船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去西洋,深知中國自強之計,舍此無所他求。背負國家之未來,取儘洋人之科學,赴七萬裡長途,彆祖國父母之邦,奮然無悔。”——劉步蟾
原本想寫七零年代,結果卡大綱卡了好久,想了幾種設定都覺得有問題,我覺得我得再多補一些年代文才敢開年代篇,所以隻能先跳過去寫這個故事_(:3∠)_
想寫這個世界是因為剛好看到劉步蟾這句話,感覺快穿文裡好像很少提到遠赴西洋求學這個曆史節點,基本上包含虐渣情節的世界才會出現這種劇情
這個世界是架空背景,隻是大概世界觀采用了近代背景,一些事情的時間線會因為衡玉的存在麵目全非
還有一件事,大家覺得這個世界的題目怎麼樣?
想了好久,想不到更好的了(一開始我想直接叫近代篇來著),如果大家有想法可以給我留評論建議,我在評論抽人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