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從來都有個見機行事的優點。
麵對不同的人該用什麼態度,麵對不同的形勢該如何行事,他心中一直有一條清楚的劃分標準。
所以他可以是那個在宴會上風度翩翩的中國留學生,可以是韓費光麵前文質彬彬的後輩,可以是十裡洋場一擲千金的豪客,同樣也可以是藏身在暗夜裡的人。
談判桌上,衡玉右手食指勾著□□轉圈,另一隻空閒的手托著下巴。
對麵的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年白人,若不是他身後站著很多西裝革履、腰彆手.槍的人,這位老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大學教授,氣質溫和有禮。
威爾遜被衡玉這麼對待也不氣惱,他笑了笑,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zero是吧,你端了捷林幫派我沒意見,但捷林幫派以前每個月都會給我們上交保護費,這種規矩你的前家在遵守,你看你是不是也該配合配合?”
說到後麵,威爾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衡玉靜坐不動,依舊把玩著手上的槍,威爾遜身後那些人的手下意識按到了槍夾上。
看到這般舉動,衡玉才輕輕笑起來,快步走到威爾遜麵前,伸出手與他交握,“那是當然,我們道上的人最講究規矩了,既然是您老人家定的規矩,我當然會遵守。”
“年輕人很有分寸,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做這麼多事情,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還沒能當家做主。”
“您客氣了。”衡玉與威爾遜的手交握,一觸即離。
夜色更濃,衡玉站在工廠門口目送著威爾遜一行人的車子離開,用帕子擦拭那隻剛剛和威爾遜交握的手。
威爾遜的勢力也就隻在這一片,手底下有兩三百號人,衡玉如今手底下隻有三十多號人,還都是剛剛收下來的,難怪威爾遜明知他不是善茬還敢這麼囂張。
“老大,武器已經清點完畢,您要去看看我們的槍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小跑到衡玉身邊,低聲道。
他是昨天那個金發男人的下屬,不過一天就徹底變節倒向衡玉。
像他們這種人,很難說有什麼忠心,跟著誰混更好前程更遠,那他們就會倒向哪個人。
此時這個男人望向衡玉的眼裡帶著深深的敬畏,顯然衡玉昨天的手段震懾到他了。
“也好。”衡玉跟著過去,握起一把槍,在三十多號人的注視下默默拆槍。
“老……老大,這款型號的槍拆了之後就裝不回去了。”還是剛剛那個男人,咽著口水提醒衡玉。
然而他的提醒晚了,衡玉已經把手裡的槍拆卸完,桌麵上零零碎碎散布著零件。
“零件工具箱呢?給我搬過來。”衡玉出聲。
他身後眾人對視幾眼,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小跑到一處角落,把裝滿零件的工具箱搬到桌子上。
衡玉在箱子裡挑挑揀揀,大概過了十分鐘他才把自己要的東西挑揀完畢,然後他就著剛剛的槍支零件重新拚裝。
三十秒,一柄槍完成。
手指一勾一轉,槍掉頭朝著二十米外的窗戶射擊。
“砰”地一聲,窗戶破碎,在這安靜的郊外發出一道清脆刺耳的聲音。
“威力大了不少,有人要換槍嗎?”衡玉扭頭去看他身後眾人。
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男人最先反應過來,湊到衡玉麵前諂媚笑道:“老大,我我我。您這手段我心服口服,日後您讓我用這槍打哪我就打哪。”
乖乖,這個橫空出世的zero到底是什麼人物啊,連這種管製軍火都能重新拚裝,而且威力還變大了!
要知道這柄手.槍,他們前一個老大也是運氣好黑吃黑弄回來的。
跟著這麼個人混,可不得混出個名堂來。
衡玉把牆遞給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樣最好。”又重新低下頭去拆槍。
再次拆了兩把槍,衡玉沒有繼續下去。
他把改造好的這另外兩把槍給了昨日表現不錯的兩個手下,拍了拍手上的灰,離開這裡回公寓了。
這一次目送著衡玉離開,他那幫手下看向他的眼神,畏懼裡終於多了幾分敬重。
時間如流水,很快就過了兩月有餘。
這一天早上,蕭笙起來後發現衡玉正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麵前攤放著早餐。
“你不睡一覺嗎?”蕭笙撓了撓頭,在衡玉旁邊坐下。
“先把報紙看完吧。”衡玉已經看到了最後一份,過了兩分鐘他把手上的報紙一合,扭頭看向蕭笙,眼裡帶著些歉意,“今天可以麻煩你晚些回公寓嗎,有一位客人要來尋我。”
蕭笙已經知道衡玉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了,雖然暗地裡經常擦汗,但看衡玉總是一派平靜胸有成竹的模樣,蕭笙也還穩得住。
這時候聽到衡玉說有客人要上門,他也沒多想,順口問道:“那今晚我回來要給你帶晚餐嗎?”
這段時間衡玉的作息都有些不規律,蕭笙每天從外麵回來都會買兩份晚餐。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