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祖孫倆感情真好,還一起來賣菜。”旁邊攤位是一個賣香椿和蕨菜的大媽,她羨慕的說道：“我兒子從來不陪我賣菜，他嫌菜市場人太多，還說有一種奇怪的臭味。哪有,菜市場不都這個味嗎？”
張掌門：“……”
大媽看他不怎麼熟練的姿態，指點道：“老爺子，還是第一次來這邊擺攤？這種小市場的人都是這樣，買個菜挑挑揀揀的，恨不得挑出個花來。不過這邊人多,賣得快。”
說話間，大媽賣出了一把蕨菜。她利索的把蕨菜稱好打包遞給客人，又跟張掌門說：“不像百裡橋那邊那個市場，就早上六點時候人多，彆的時候都沒多少人。太早了，我住得遠，趕不上趟。”
張掌門：“……”最痛苦的不是擺地攤賣西蘭花,而是賣西蘭花的時候旁邊有一個自來熟話癆。
餘霜卻聽得津津有味,她好奇的問道：“姐姐，這附近還有彆的菜市場嗎？”
大媽一聽她的稱呼，頓時心花怒放，笑著答道：“對呀。這一帶居民區多,菜市場也多,不過這個是最熱鬨的了。”
她和餘霜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兩人相談甚歡,簡直一見如故，大媽指點了餘霜很多賣菜的技巧，什麼幾點來啊，攤位擺哪裡好，甚至還有她的獨門絕技，怎麼讓蔬菜顯得重一點買家卻看不出來。
張掌門：“……”
天都黑了，張掌門可憐兮兮的拎著一個西蘭花，總在前麵，他偷偷地用餘光去撇走在後麵的餘霜，敢怒不敢言。
誰叫餘霜手裡一直拎著一個定時大炸彈呢！
“唔，你終於清醒了。”餘霜把手裡的那個半蠱人拎到眼前，伸手拿開了堵在他嘴上的布。
“汪汪汪汪汪。”怪物一張口，衝餘霜狂叫道。
“還沒有清醒啊。”餘霜又打算把那塊布塞回去。
怪物：“……”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好不，被這個壞女人往嘴裡塞了一塊破布，一點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是這個壞女人帶走了他的狗狗，結果反而來找他的麻煩。
“我的狗狗！”他聞到了空氣中的氣味，掙紮著想向前撲去。
餘霜看怪物沒有暴躁，就知道他已經擺脫了鄭寧寧玉佩的影響。
她用儘量溫柔的聲音說道：“小可愛，你有什麼願望，能說給姐姐聽嗎？”
張掌門：？？？你真的沒有搞錯，覺得這玩意很可愛嗎？
餘霜也沒有辦法啊，她也不想做居委會大媽，但是超度係統要求滿足被超度者的願望，不然就算到時候拿到了彼岸花，這個怪物不同意，還是不能完成任務的。
可惜她的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那個半蠱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餘霜口中的小可愛是他，仍然在賣力的掙紮著。
“怪物，你想要什麼！”餘霜換上了正常的口氣。
“想要跟我的狗狗在一起！”怪物掙不脫她的手，心中大急，本能脫口而出。
“哦，這好辦。”那些黃狗就被餘霜封印在彆墅裡，要在一起還不是好辦。
想不到這個怪物這麼上道。餘霜非常樂意滿足他們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願望。
她招回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那些狗骨頭一離開法寶的壓製，就在怪物的召喚下，和他融為一體，分不清誰是誰了。
怪物融入了自己熟悉的環境，隱在眾多白骨中，對餘霜說：“我以為你跟那個男人是一夥的，沒想到，你們還是不一樣的。”
“那個男人？”餘霜和張掌門對視一眼。
“你不是萬蠱門的？”怪物詫異道。
“兩年前，他們就找到我，說如果我能把妖族趕出動物園，就可以得到化為人形的秘法。”
“你沒答應他們了？”餘霜試探道。
“那當然。”怪物傲然說。
“你不想再世為人？”
“為什麼要做人，我不是一隻狗嗎？做狗有什麼不好？”
這個怪物有點腦子不清楚，經常性分不清自己是人是狗，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人，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是狗，有點像精神分裂。
餘霜換了個說法：“那你不想重新投胎，做一隻活狗狗嗎？”
nbs“你當我傻？”怪物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如果重新投胎，過了六道輪回，鬼知道下輩子是人是狗。”
……你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是狗啊。
真是好慘啊，餘霜心裡都有點同情他了。不過反正她已經滿足了怪物的願望了，他的個人訴求對自己來說已經沒有意義，到時候自己還是會非常忠於職守的超度他的，順帶超度他的狗狗，說不定下輩子還能在一起呢。
“嗚嗚嗚。真是我的好兄弟啊。”鯉魚精聽見他這麼說，頗為同病相憐，自感身世，不由傷心的哭了起來。
怪物也發現了鯉魚精，他好高興，“快看啊，這裡有一條會說話的鯉魚，大家快來玩他啊。”
鯉魚精：“……”
餘霜：“……”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對啊。鬼知道下輩子是人是狗，那個男人肯定沒安好心，你沒聽他的是對的！”餘霜強行附和道，把怪物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長什麼樣兒，下次見到我給你教訓他。”
怪物聽了餘霜的話，感覺餘霜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壞，還是挺分得清是非的，因此他不吝於幫助餘霜一下，他費力回想道：“這個男人氣質非常陰冷。”
……被怪物說氣質非常陰冷，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陰冷了。可是就這也認不出這人是誰啊？
“我覺得人都長得差不多啊。”怪物不滿道：“他的眉毛偏細，嘴唇很薄，氣質像蛇一樣。對了他說話聲音也涼颼颼的，並且嗓子是啞的。”
看樣子問不出更多的什麼了，餘霜隻好放棄，轉而寄希望於張掌門。
“這是誰，你認識嗎？”
張掌門想了半天：“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他們萬蠱門，十個有八個氣質都是偏陰森的呀。如果是小嘍囉的話我肯定不認識啊。不過這也可能是他們的新門主。”
“新門主？”
“萬蠱門內，群龍無首幾十年，誰也不服誰，內杠非常厲害。因此他們才會在勢力劃分中失敗。但是據聞近年來，有一個男人橫空出世，以非常鐵血的手段，排除異己，一統萬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