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手好巧!我這點一定是隨你!”
秦貓摸著車籃嘖嘖稱奇,她原本想要的是隨便能裝點東西的車籃就好,結果她爸硬生生的給她弄了一個又牢固、又美觀的車籃子。
秦愛國坦然接受了女兒的讚美,“快去睡吧,明天你就得上班了。”
“好!爸,晚安。”
半夜起夜的秦貓去洗手間,路過她爸的房間,就聽她爸在房間裡絮絮低語,隱隱約約間隻聽到了“上班”、“像你”,等字眼。
回了房間的秦貓猜測她爸應該是在對著她媽的遺照自言自語。
秦貓很少從秦父嘴裡聽到關於她媽的事,也從來沒聽他說過她媽那邊還有沒有在世的親戚,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她媽長得很像,和她媽一樣心靈手巧。
關鍵是關於她媽媽的事,大奶奶她們也不甚了解。
秦貓總覺得這之間有什麼內情,心裡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天已蒙蒙亮。
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幼齡,秦貓把黑色的頭發梳成了一九分的模樣,劉海用黑色一字夾夾上去梳成了蜈蚣辮,後側的頭發完全攏在一起編好後放在肩頭上,白色的確良襯衣下擺掖進綠色略小腳解放布褲腰裡,腳上是一雙薄底白色球鞋。
對著鏡子臭美了半天,很好,她這個樣子怎麼看都有17、8歲。
秦愛國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太晚還沒醒,秦貓做了早餐吃過,把飯留在鍋裡保溫,給她爸留了張字條,騎著新車子背著小挎包,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國營商店。
洪自達早和張紅軍打過招呼了,為了表示重視,張紅軍一大早的就在辦公室等著秦貓,抽著煙心裡也在琢磨著,他今年也50了,這個位置也乾不了幾年了,洪自達這群人都是有點本事的,和他們交好沒壞處,他得給兒子鋪鋪路。
順利報道後,張紅軍和秦貓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就領著秦貓去她的工作區,邊走邊交代著工作內容。
“早八晚六,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咱這片主要是收購,隻要是質量過關的產品咱們都收,回頭你背熟了質檢規格就行。”
“收價咱這也不是固定的,不過如果價格變動,你們會收到通知的。”
“工作上你要有什麼不適,可以向我反映。”到了工作區,張紅軍向老員工介紹了秦貓後,又小聲囑咐了秦貓一句離開。
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嚴肅道:“要時刻記得我們的口號是為人民群眾服務!萬不可打罵顧客!”
秦貓:……
剛剛這身材消瘦、金魚眼蒜頭鼻的張組長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這就是愛國的女兒吧?瞅這俊的,愛國好福氣。”說話的是個留著齊耳短發,身材勻稱的30多歲的大姐,大姐彎眉細挑眼豐唇,女人味十足,此時正在用抹布擦桌子。
秦貓害羞的抓著背包帶子抿嘴笑,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張姐才漂亮呢,剛剛我都看直眼了。”
說話的女人也就是張梅,一聽這話,臉頰上都浮起了紅暈,挑眉笑嗔,“看來你不僅小模樣長得甜,這小嘴也甜。”
“張姐本來就長得好,我又不是亂說,張姐才是在打趣我呢。”
秦貓強調,雖然有點誇張成分,但她是真的覺得張梅好看,像是從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切~拍馬屁。”
旁邊走過來一個身材高挑四肢修長,五官豔麗的女生,女生20多歲,穿著海魂衫黑褲子皮涼鞋,海魂衫寬大,隨著走動能看到若隱若現的腰肢,左手拿著根黃紙包著的暗金色油條,油條上方被咬出了月牙印,右手端著個搪瓷缸子,濃鬱的豆漿味傳來。
秦貓很想出門看看招牌,她來的不是國營商店,是電影院吧?這裡的女孩子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
特彆是這個女生,沒有一處長得不符合她審美的,看了看對方的長手長腿,再看看自己帶著肉窩窩的小短手,她自閉了。
張梅手上的的抹布‘啪’的下甩在桌子上,叉腰指著周阿暖,“我說,周阿暖,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周阿暖翻了個白眼,嘴裡嚼著油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還有!說了多少次!不許在辦公區吃早飯!你聞聞這味兒!”張梅簡直要被這人氣死了,她怎麼就那麼饞!天天不是肉包子就是油條!弄得彆人都沒心思上班了。
回應她的是周阿暖又咬了一大口的油條。
“你……”張梅氣的手指都抖了起來。
“張姐,我坐哪兒?”秦貓趕緊出聲詢問,她可不想上班的第一天就經曆辦公室鬥爭。
這裡說是辦公區,其實也就是在大堂靠後門的地方,用朱紅色帶雙抽屜的長木桌圍出一個‘凹’形的區域,三張木椅各占一條線,成三足鼎立之勢分布在紅木桌內側。
貼牆根處擺放著一排寬一米,高兩米的三層置物架,置物架和長木桌間是寬半米的過道,剛好能容納一人走過。
“你就坐左邊吧,那裡都是收小物件的,不累。”張梅手指換了個方向,指著“凹”形左邊。
“謝謝張姐。”秦貓取下自己的小包坐下來,不出意外,這裡以後就是她的‘據點’了。
“客氣啥。”馬上到8點了,張梅也坐到了中間的位置,從抽屜裡抽出一張手寫的價格表遞給秦貓,“這是咱這現在收東西的價格。”
秦貓接過紙張望去,價格表單價由高到低排序,首行明晃晃的寫著:“蟬蛻—5元/市斤(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
丁酉:被雪藏的我終於要上線了!
我再也不是那個破銅爛鐵組成的1.0版老人機了,現在出現在你們麵前的是新配置的2.0版大哥大!
再囉嗦下,這就是篇吃吃喝喝的小甜文,甜的不止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