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愛國聽完點頭, 看來老隊長身體不錯, 這些都是小毛病。
“關於腰,除了推拿, 醫生沒說要開點什麼藥油?”
丁酉搖頭,“沒有,隻交代了不能勞累, 注意保暖。”
秦愛國心中有了數, 哄著老隊長, “叔, 推拿不要錢,而且學會了後你回去也能給嬸子按按。”
“牙咱們得鑲上, 要不然總用牙花子磨,時間長了牙花子會磨壞,到時候花的錢更多,而且鑲牙不貴, 我上次帶我大伯過來鑲過,一顆牙隻收五毛錢。”
老隊長坐直身子, 懷疑的問,“真有這麼便宜?”
“就這麼便宜, 咱又不是鑲金牙。”秦愛國笑著頷首,“叔不信彆人, 還能信不過我?”
“信!”老隊長笑的露出牙花子,“那咱現在就去。”
秦愛國起身掏出錢,“叔你們倆去, 我得先去繳費處交錢。”
“不用,我自己去就成,你帶酉子轉轉。”他們來的主要目的是給酉子看病,老隊長向他使了個眼色。
秦愛國麵轉向丁酉,笑的溫和,“那你陪叔轉轉?”
丁酉立馬應下。
秦愛國拿著收據先去繳費,三顆牙繳了十五塊。
站一側的丁酉看到這幕,對秦愛國有了新的認識。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村裡人提起秦愛國,個個都是豎起大拇指滿口稱讚,沒有任何負麵評價。
就連村裡老人教育孩子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也是:“你啥時候要是有愛國那小子一半本事,我就是死了也能在棺材裡笑醒!”
秦叔他不是靠鐵飯碗工作得到這些讚譽的,而是以他的為人征服的人心。
這樣的他,是自己拍馬不及的。
秦愛國交完錢回來,發現丁酉看他的眼神很是奇特,不由問出來,“怎麼這樣看我?”
丁酉笑的靦腆,語含期待,“秦叔是我見到過的品質最高尚的的男人,我以後想跟著秦叔多多學習。”
秦愛國腦子一轉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雖覺得這個馬屁拍的太高,不過還是挺受用的。
“哈哈哈,我一直以為你小子不太會說話,沒想到挺會拍馬屁的。”
“以後有什麼不懂得來問問我也行。”
秦愛國滿臉笑意的邁起步伐,“咱們去逛逛,還有,這事隊長叔回頭要是問起你來,你就說五毛。”
丁酉順著杆子往上爬,直接省略掉姓,“叔,我懂的。”
秦愛國怕直接帶他去男科,目的性會太明顯,就按照老隊長的說法,先領著他在醫院裡到處逛。
兩人邊走邊聊,所到之處吸引了眾多目光,其中女性的視線居多,大家不敢明目張膽的看,矜持隱晦的看一眼兩人後,立馬羞答答的低下頭,生怕被彆人發現她們臉紅了。
不過片刻,又會抬起頭,悄悄瞄一眼再垂下頭。
秦愛國的長相本就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五官立體的臉上,眉目炯炯有神,古銅色皮膚搭著倒三角身材,男人味十足,行走間散發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至於丁酉,則又是另外種類型,人第一眼先注意到的是他那內斂禁欲的氣質,視線上移是精致清雋的臉龐,劍眉星目平顴骨高鼻梁,薄唇隨著秦愛國的話勾出上翹的弧度,弧角漾出笑渦,不知醉了多少人的眼。
見兩人背影被人潮淹沒,伸長脖子也再看不到他們的衣角,眾人失望的收回留戀的目光。
兩人全部的心神都在談話內容上,誰都沒注意到他們成了芳心縱火犯。
聽丁酉說完他對村裡的打算後,秦愛國給予了高度認可。
“你說的沒錯,村裡目前最當務之急的,確實是孩子們的教育問題。”
“聽你說這麼多全是在為村裡著想,那你對自己有什麼打算?”
丁酉:“叔,我想跟著宋成做事,雖然師父說以後肯定會開高考,但是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我不能把全部賭注壓在高考上。”
秦愛國蹙眉,“你是想走政?這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就算宋成惜才給你機會讓你進入係統,非從正式渠道進入的你也無法轉正。”
“我不會走政的,如今時局不明,一不小心我就會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丁酉搖頭,壓低聲音吐露心聲,“哪怕我跟著師父學再多東西,終是紙上談兵,我想抓住這個機會磨練磨練自己。”
秦愛國認真思索後頷首,“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倒是可以去試試,隻是那裡是個大染缸,你務必要保持本心。”
拍著他的肩感慨道:“你這個年齡能走一步想三步,實屬難得,好好乾,我看好你!”
“叔,我不會忘記初心的。”
丁酉感受著肩上的重量,眼睛閃閃發亮,繃緊下巴壓下心裡被誇的歡喜。
照這樣發展下去,他上門提親的話,秦叔一定不會把他趕出去…吧?
兩人把醫院逛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二樓的男科。
秦愛國裝作隨意的樣子說:“這是男科,就是專門給男人檢查身體的地方,來都來了,咱們順便也去檢查檢查。”
首次進醫院的丁酉以為檢查身體也分男女,男人去男科,女人去女科,遂同意。
跟在他後麵進了王風的辦公室,向熱情迎上來的王風問好。
雙方介紹完畢後,王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丁酉,望向秦愛國的眼裡帶著疑惑,不會是搞錯了吧?以他多年坐診的經驗,這青年無論是體格還是精氣神,怎麼看都不像是那方麵有問題。
對上王風詢問的眼神,秦愛國微微頷首,笑著對丁酉說:“咱倆分開檢查,你先跟著王叔去,我去隔壁房間檢查。”
被蒙在鼓裡的丁酉沒有異議,眉眼浮上清淺的笑意,向王風致謝,“辛苦王叔為我檢查了。”
“不用這麼客氣,咱們去簾子後麵,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王風等他進去,拉上簾子前對秦愛國點了點頭。
秦愛國身子前傾,豎著耳朵聽裡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