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嗚【六】(1 / 2)

天變的陰陰沉沉,雲層壓的很低, 風出的樹木發出“古大古大”的響聲, 片刻後, 天空飄灑下六角形的小雪。

雪花落在麵貼麵難分難舍的兩人臉上, 沁來涼意。

“唔…丁、丁酉…下雪了…”

“沒下,乖, 彆動。”

感覺到臉上的涼意越來越重,氣喘籲籲的秦貓推著他肩膀, 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真的下雪啦~你看嘛!”

秦貓捧著他的臉去接雪花, 長時間的雙唇接觸,讓她的雙頰、眼尾漫上桃花色, 眼波流轉間, 波光瀲灩。

明明是凶巴巴的語氣,吐出口後卻變成了軟綿綿的腔調,糯糯的尾音拉的長長的,帶著小鉤子。

像小奶貓揮著軟乎乎肉墊,一下下揉著你的心尖尖, 揉的你繳械投降。

丁酉隻隨意的瞄了一眼天空, 視線又回到了那抹微腫的櫻桃色上,雪花落在唇瓣上,立馬被融化清澈的水光,把櫻桃色染的嬌嫩豔麗,如清晨裡沾著露珠的玫瑰。

喉結滾動,眼底漸漸又彌漫上猩紅之色, 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揉著玫瑰。

秦貓在他再次低頭前,伸出手推著的肩膀,“不要啦!你快起來,等會你身上的雪化了你會冷的呀!”

丁酉反抓住肩上的柔夷,十指相扣,偏頭貼上去前,呢喃,“不會冷。”

此時的他全身毛孔都冒著熱氣,每處皮膚上都冒著“滋滋”的電流,電流電的他全身酥麻酸軟,用不上丁點力氣,連拳頭都握不緊。

他迫切的需要這股涼意來降下身上的燥意,降下心底熊熊烈火。

但玫瑰的主人不能淋雪,淺嘗輒止後,抱起暈乎乎的小姑娘,讓她在旁邊的石頭上坐好。

蹲下身子曲起單腿,解著她腳上滑雪板的繩子。

回過神的秦貓,想到自己竟然被啵的神魂顛倒,不由伸出雙手捂住緋紅灼燒著的臉,指縫卻悄悄張開,水蒙蒙的雙眸偷瞄著給她脫滑雪板的丁酉。

看到他不嫌臟的把自己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眼睛彎成月牙,甜意從心間漫到臉龐。

放下手,甜甜的問,“脫掉怎麼回去呀?”

丁酉擦去她腳麵上的雪,背對著她蹲下身子,“上來我背你,上坡用雪車太累,把衣服帽子戴上,彆淋到雪。”

“好。”秦貓壞心的大力撲上去,見他被自己的慣性撲的一個趔趄,五指張開撐著雪麵才沒摔倒,不禁咯咯笑出聲,扯著他的耳垂輕輕晃了晃,“小酉子!起駕!”

丁酉聽著她的笑聲,眉眼浮上滿足,喉間溢出沉沉的笑音,“那你坐穩了。”

站起身托著她的雙腿彎處往上掂了掂,兩條大長腿小幅度的活動著,隨後陡然向上坡跑去,跑動間帶出空氣破空聲。

“你、你彆、彆跑…”

秦貓被顛的話音斷斷續續,拍著他的肩膀讓他慢點,雖說她不胖,可也快百斤了,背著她還這麼跑,等會他會累的受不了的。

丁酉沒回話,一側嘴角勾起,速度加快,身子猛然向旁邊傾斜,抓著腿彎的手鬆開。

“啊啊啊!”秦貓被嚇得尖叫,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彎起小腿整個身子向上竄著。

丁酉大笑著正回身體,手也重新覆上背上的腿彎。

秦貓氣的扯著他的耳垂晃動,“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壞?”

彆看背上背著個人,丁酉臉不紅氣不喘,語氣裹滿了笑意,“你手臂摟緊,我帶你玩點好玩的。”

“1、2、3!”

“3”音剛落,在半坡上轉過身子,鞋底摩擦著雪麵,前腳掌推動阻力,就著地勢身體滑向坡底。

滑動的時候,還加大難度做著各種動作,比如傾斜著身子,或者是彎腰之類的。

每次都在即將摔倒前正直身子,不等背上的人放下心,下一刻又再次重複。

秦貓先是被嚇得尖叫,摟著他的脖子不敢睜眼,在發現無論他怎麼傾斜,都不會摔倒後,玩心大起,開心痛快的笑聲飄蕩在空曠的雪地裡。

迎麵而來的風吹的她眼睛都睜不開,眯著笑眼拍著他的肩膀,興衝衝的喊著,“再快點!再快點!”

丁酉立馬加快速度的同時彎腰俯身,聽到她又怕又喜的笑聲,心底無限歡喜,身體裡也好像有永遠用不完的力氣,能背著小姑娘玩到天荒地老。

在他俯身的那刻,秦貓有種下一秒,她就要一頭栽在地上的錯覺,明知道不會摔下去,但是那種緊張刺激、全身血液倒流到頭上的衝擊,還是讓她不可遏製的發出土撥鼠尖叫。

滿天紛紛灑灑的雪花裡,兩個人玩了一遍又一遍,準確的說,是秦貓玩了一遍又一遍,長時間的喊叫,軟糯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沙啞。

再次滑向坡底後,丁酉停下腳步,柔聲和她商量,“不玩了好不好?你嗓子都有點啞了,而且張著嘴喝太多冷風,你肚子會受涼。”

聽到他氣息平穩的低沉音,秦貓暗暗的鄙視自己的渣體力,背人出力的那個絲毫看不出疲倦勞累。

而被背的自己不僅玩的小臉紅撲撲,還累的大喘氣。

“好,雪也要下大了,我們去找小堂哥他們吧?”

莊稼人都有看天辨天氣的本事,同為莊稼人的丁酉自然也是如此,抬頭細細觀望一番後說:“這雪到後半夜才會下大,民子他們會繼續玩,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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