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代嫡姐的重來2(1 / 2)

女配重來[快穿] 元日 14828 字 6個月前

廳堂眾人視線齊齊聚集,質疑的視線讓明露渾身難受。

“什、什麼話本有一樣的詩?我怎麼不知道……”

明露往右挪的腳步停下,柳眉下撇,流露出無辜委屈的神情。

她的確是不知道啊!這又不是腦海翻來的詩詞,隻是臨時想起的林黛玉的詩,她就記得開頭第一句了。可這作者明顯是姓“林”的,怎麼會姓“曹”?

“肯定是姐姐你記錯啦,這絕對不是姓曹的人寫的。”明露挺直脊背信誓旦旦。

“謔,這裡麵應該有誤會。”陪席的公子哥想緩和氣氛,撞了撞前位的景王世子意圖讓他說幾句。

景王世子摩挲酒杯沉默,沒有抬頭。

“姐夫!”明露不樂意了,撅噘嘴嬌嗔,大跨步上前揪住世子衣擺搖晃,“姐夫可不能偏心姐姐啊。要‘主持公道’,公道!我就是沒見過什麼話本子嘛。”

“好了好了。”景王世子被這個小動作逗得發笑,就愛她不做作的自然,沒看向對麵徑直下定論。

“是明大姑娘記錯了。我們露兒博學多識,哪裡需要看什麼話本子。”

“就是就是。”明露這才重展笑顏,大度揮揮手,“難得姐姐賞我們臉兒出來見麵,記錯就算了。讓我再來賦詩一首慶祝一下吧。”

她才不和古代人計較,不用對方道歉啦。

身份地位最高的景王世子都開口定下結論,這種含糊事其他人也不會不知趣推翻,也當一場誤會。

不管心裡怎麼想,本來冷卻的場麵逐漸再度熱鬨起來。

將門之女殷君淩劍眉高高挑起,不耐煩多待正想走人,就聽一道清麗嗓音再次響起。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明朝雪音色輕慢,卻能輕易壓下周遭喧囂,不帶任何動作,又讓人下意識凝神傾聽。

長長的詩詞被輕吟慢誦,一字字一句句都是清晰明朗,“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

整整二十六句詩詞被完完全全念出,情感脈絡流暢如滔滔江水,讓在場略懂詩詞的都停下動作。殷君淩也腳步一頓重新坐回位置。

廳堂內重新被寧靜統治,直到明朝雪念完最後一句。

“好!”有人直接拍掌喚了一聲。

“這首詞叫《葬花吟》,是曹姓作者所寫,全篇在此。”

明朝雪坐得端正,語中不含任何撒嬌弄癡隻有冷靜自持分析,長睫抬起如鋒刃,再度問出先前的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在場有人跟隨著也徑直質問出聲。

本來他們還以為是明大姑娘記混了,既然景王世子有意結束話題,也就含含糊糊帶過去。

可現在一聽,這絕對就是完整的一首長篇詩,頭尾融洽,意境妙到讓他們願意出頭。

既然不可能是明姑娘的錯,那就是……眾人將視線重新投到明家二小姐身上,這次目光中帶上了驚疑不定。

這次宴會是景王世子牽頭,名義上是探望未婚妻明大小姐,不過世子請來的大多是仰慕明二小姐才華的客人。

大家都略通詩詞,所以才對常常能出口成章的明二小姐推崇。抄襲冒名是他們最厭惡的事情。

“二姑娘,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明露水汪汪眼睛睜大,真的露出些惶恐來。

她隻隱隱約約記得這是林黛玉的詩,後麵聽著好像也有點耳熟,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明明沒有《紅樓夢》啊。

難道是之前也有一個姓曹的穿越者,把林黛玉的詩先占用了??

“我、這、我不知道,我可能記錯了?”明露左顧右盼手足無措,完全沒想到這種質問會出現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又拉拉身邊世子的衣擺,楚楚可憐仰頭焦急,“姐夫……”

景王世子從她神情中看出些端倪,手指緩緩伸出想安撫,又猶豫地看向對麵。然後對上一雙不帶感情的淡色眸子。

他手中動作一頓。

之前見過幾次明家嫡女,他不甚在意也沒細看,不過模糊記得那眼中是溫暖的靦腆柔情。現在怎麼如同置身風雪的冷漠。

“露兒、飽讀詩書,一時間記差也是有的。”景王世子手心到底是拍了下去,選擇安慰明露。

他聽過明露很多詩,也因為她才女之名多加縱容。比起刻板嫡女風度,他心底更偏向活潑嬌俏的隨性。

“一時記差?現在會記差,沒準之前也記差了?那麼多詩啊,又是哪些話本上有的?”

殷君淩大大咧咧笑起來,眉宇間鬱色儘去,不加掩飾笑話,“世子就幫著明二妹妹說話?誰才是你未婚妻?”

她是看在母輩份上來的,這時候毫不顧忌落井下石幫腔。

“我、隻是一時間記錯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明露鼓了鼓臉頰不滿,沒有之前懟回去的氣勢。她惶然瞄了明朝雪一眼,總覺得這個一直沒被放進眼裡的嫡姐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回話的底氣不足讓在場的都能聽出來,氣氛瞬息凝結。

“姐夫!”明露察覺到不對,哎喲喲湊近了拉扯世子手臂搖晃嬌聲,“姐夫我……”

“——‘姐夫’?這是什麼稱呼。”明朝雪截斷話頭。

她眼眸稍轉,注視對麵拉拉扯扯稱得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烏黑長睫四平八穩。

“一來。婚約沒有完成,兩家也不沾親帶故,究根結底不過是陌生之交。”

明朝雪一眼看出對麵明露張口要推脫的話,聲音不疾不徐繼續,“二來。就算有婚約,在沒成契之前一切都沒有定論,變故並不少。”

她說到“變故”時唇角微彎,直視前方,“這口稱叫的也太快,府裡嬤嬤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大家目光順著明朝雪的話第三次聚齊,這次順帶將景王世子都籠罩在內。

原本有一層“聯姻”關係還能勉強解釋。現在一切赤澄澄被挑開,讓人看得都彆扭起來。的確是太親近了。

明露沐浴在各色眼神中,麵上漲得通紅,僵硬著一點點鬆開手。

她動了動嘴唇沒能說出話,從齒縫間擠出一句隻有自己能聽見的“封建糟粕”。她最看不慣這種不自由的糟粕了。

景王世子眉梢也不由一跳,疑惑望過去。

什麼叫“變故”?哪怕他不在意這位未來的未婚妻,也知道對方向來傾慕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冷淡的話?

“尊稱景王世子就好。”明朝雪神色平靜,乾脆隔斷這個以自己為媒介被叫來叫去的曖昧稱呼。

“至於詩詞。我偏愛古文,收集瀏覽許多民間話本。其中也有珍藏孤本,裡麵的詩詞並不少。”她望向雙頰漲紅的明露,意味深長,“有些很是出眾,可惜少人聽聞。”

明露手指揪在衣角,總覺得對方一字一句都彆有深意。可她試探過,對方的確不是穿越者。

這個世界的命定之女隻有自己才對。

難道是真有一些隱藏的詩詞流傳下來?明露苦思冥想,炫耀自己才華的心收斂起來,有些惴惴不安。

這幅神態幾乎是全部落入在場人的眼中。

庭院樹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大家懷著一肚子揣測麵上再度飲酒作樂,一場宴會在心思各異中收場。

有傳聞悄悄流出。

一是明家嫡女並非傳說中長相平庸。恰恰相反,她容貌出眾氣質不凡。

第二個,就是隱隱流傳的明二小姐冒名事件。

明二小姐作為京中有名的才女,甚至有將近“第一才女”的趨勢,出口成詩引得眾人追捧。第二流言驚起紛紛揚揚一片,讓無數追捧者大怒誓要問個水落石出,反而鬨得越來越大。

明府。

‘主人,為什麼不當場揭穿她全部都是抄襲的?她明明全都是抄的,還當是自己寫的。’係統帶著稚氣疑惑。

‘過去的事情我們沒有確切證據。’明朝雪揮退侍女,正挽起袖擺親自磨墨。

‘再說,這麼重要的把柄,是要用在一擊即中的時候。’

她還記得前世明露聲名鵲起真正奪得“第一”的大事件,是在宮廷宴會上“當場靈感爆發”吟出好幾首詩詞。每一首都是精妙絕倫,尤其是意境文風大相迥異、惹人震驚。

對方也因此一舉成名,備受宮中賞識。

如今回想那些“現場”寫成的詩,明朝雪不帶感情揚了揚嘴角,揮墨在做舊的紙麵上默下一句句詩詞。

今生她會很期待宴會的到來。

.

哐當哐當!

一片瓷器被砸碎在地麵,發出清脆銳利聲響。

“哼!”明露一把摔了茶杯,雙手交叉氣鼓鼓坐在椅子上,彆開頭不看正走進門的人。

“怎麼了這是?為什麼又不高興了?”親自來拜訪的景王世子就愛這少見不拘束的行為,柔聲寬慰詢問。

見明露又偏開頭不語,景王世子縱容歎口氣,揮手指向一旁的侍女,“你們是死的嗎?怎麼伺候露兒的?還不快打掃了,傷到露兒怎麼辦?!”

侍女們連連俯身求饒,立刻跪地伸手去撿起鋒利的瓷器碎片,手指一不小心就被割破。

“哎呀,她們也是人啊,我不許你這樣說她們。”明露看上去更生氣了,跺著腳跳起嬌嗔。

“嗯,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景王世子不以為忤,將人拉到另一側避開瓷器耐心哄著,“到底怎麼了?誰又惹我家露兒生氣了?”

“哼,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明露濃豔華服加身,噘嘴露出難以掩飾的委屈來,“外麵都在傳我是騙子,說我是冒名的——我什麼時候冒名啦?”

“那些詩、那些詩明明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明露理直氣壯。

她已經再三確認過了,這個朝代並沒有自己腦海中的那些詩詞,立刻就義正言辭。

反正也沒人寫過,這樣她也不算冒名啊。

“好了,流言三人成虎哪裡要在意?我新得了上好的綢緞正要給你。”景王世子寬慰,心裡也信了這話。

畢竟他是親眼看明露說出那麼多詩詞,才名不會是假的。

“彆置氣了,來,叫聲姐夫。”千乘風哄著逗她,俊美麵容湊近玩笑。

“才不要。”明露臉上一紅彆開頭,又撅起唇,“姐姐她都那樣說了,我還有什麼臉叫。”

她嘟嘟囔囔,“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什麼‘男女大於防’的,一點都不自由,都是糟粕。”

景王世子已經習慣對方時不時冒出的新奇詞語,回想了下明朝雪反常的態度,遲疑道:“不然,我讓她給你道歉好了。”

“道歉?”明露撇撇嘴沒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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