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代嫡姐的重來7(1 / 2)

女配重來[快穿] 元日 14700 字 6個月前

明媚光亮灑滿綠瑩瑩野地,長風吹動枝頭嫩葉搖晃。

青天白日裡一個個再度爆炸的消息隨風而行。

從一開始就在輿論中心的景王世子,自“不知禮義廉恥”被退親後再度丟儘臉麵,傳言是雙腿疼痛狼狽倒地由侍從架著離開的。

同行的苦鴛鴦明二小姐被抓回府邸,處處響起關於她“隻會吟詩不知其意”的疑惑。追捧者和質疑者互相不服以至滿城風雨。

而最大流傳度最廣的是由眾位千金口口相傳“明家大小姐”終於出麵場景。

眾人描述得是天花亂墜。

從出場姿態誇到容貌再誇到最後漂亮反駁的話語,一句句激起滿城姑娘期待的心。

作為被爭相描述的明朝雪最近少有外出,正呆在明府書房內,放下筆墨滿意觀望麵前的兩份小冊子。

特意做舊的冊子上是幾位詩人的簡單生平,最為顯眼的就是下方附帶的詩詞。

每一首詩詞都是詩人各個生命階段濃厚情緒的反映。

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主人,我們現在就把這個發出去公之於眾嘛?這樣大家就會知道命運之女都是抄襲冒名的。’係統興致勃勃出主意。

‘發是要發,但還不能公之於眾。’明朝雪將小冊子閉合,長睫低垂。

每當這時她都要感謝前一世界癱瘓在床還能磨礪過苦難、記下沒日沒夜屏幕放映內容的自己,才能默出接下來明露宮宴裡“當場”作的詩,還多附贈了幾首在內。

‘這樣一份大禮,當然要在對方最開心的時候呈現。’在重複篩選過京內一圈後,她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明朝雪將其中一份冊子放回書架,手指觸碰角落書頁、一頓、抽出緩緩展開。

書頁裡夾雜的是一截被剪下的信紙,濃墨狂草揮舞的字體氣勢撲麵而來。

‘這是那天好心人留下的筆跡。’明朝雪學著係統稱呼,冉冉翻動前世今生記憶。

那樣一個看不清臉、但是格外高大、又知曉皇親秘聞的人。可惜不知道是誰,不然會是更合適“傳禮”的人選。

明朝雪不再多想,包裹好桌麵的冊子,拍拍手喚進門外稍為年長的侍女,把包裹交代過去。

年長侍女麵不改色領命,貼身收好包裹,旋即沉穩傳報府內最新消息。

“小姐。明二姑娘從禁閉室內消失了。”

明露自從被抓回來後就落了禁閉,誰都不能探望,也不許她出來。簡衣素食,由嚴厲嬤嬤看管。

今日送餐的人前去,才發現室內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

“消失了?”明朝雪為這個詞沉吟片刻,有些意料之中的訝異,隻先往沐休父親的位置去。

蒼勁鬆樹生長的書房旁,明朝雪近日是第二次敲門進入,一眼就看到書桌右上角的一封同樣位置的書信。

明父正在書桌前翻動一份份帖子,招呼女兒進來後倒沒急著提起其他事,隻先將左側堆積的帖子山往前推了推。

“這是最近想要拜訪的人家。”明父揚起一抹外露的笑。

自從上次大春遊明家嫡女在外正式露麵後,媒婆遞上的拜帖就更多。

明朗、周正、利落,個人風範淋漓儘致展現。求親的人能夠踏破門欄可不僅僅是一個誇張比喻。

“女兒無意於此。”明朝雪晃過上方那一堆對她來說無意義的空洞名字婉拒。

她還以為父親找自己是商量明露的處置,沒想到這一來就扯起親事。

自己並不想和不認識的人糊裡糊塗成婚。

“無意就無意,你心裡有數就好。”明父也不多說,又推了推右側的拜帖,“京城姑娘們送來的。都是宴會,可以挑喜歡的。”

這個明朝雪倒是乾脆點了點頭。

已經逐漸上手主事的她也先看過那些帖子,早有擇定要去的人家。

見女兒沉得住氣自有章程,右丞相一笑,指節扣在桌麵,終於提起最開始的話題。

“你本該在禁閉中的妹妹偷跑出去。借由這一跑。”明府指節將一封信件往前一推。

上麵是一個個府邸中人的名字。

“全部以背主的身份發買,府中一個不留。”

明朝雪不用父親提醒都知道那些名字是什麼人,端坐清晰說出處置,語調毫無起伏。

借由這一跑,也能尋根摸底找出府裡被“當你是朋友不是仆人”洗腦的動搖者。

“京中有慕她‘才名’的,但女兒猜測她還是會去景王府邸。”

按照前世來說,哪怕經曆那麼多錯愕,景王世子也沒那麼容易放下他的命定之女。不過今生對方提前知道明露愛慕他,心境肯定是不同。

明朝雪冷靜分析,連“妹妹”這個稱呼都不喚,音色透出尋常的陌生。

畢竟對方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妹妹。

明父滿意頷首,摩挲桌麵信紙想了想後麵色嚴肅了些,指節扣在桌麵,“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有沒有覺得你妹妹像是變了一個人。”

明朝雪長睫一抬,為這突然冒出的、本該是自己提出的話。

明父一貫不露聲色的臉龐凜然,點了點信紙,“自從落水之後,她性子變得活潑也說得過去。可就算是‘神仙開竅’可開不出那麼多風格迥異的詩詞。”

更彆提私下居然還滿口的“糟粕”“封建”“奴役自由”之類聞所未聞的宣言。

明父特意請了沐休假日調查一番府內,越查越是沉思匪夷。

右丞相默然了會,聲音緩慢又一字一頓的嚴正。

“既然能有‘神仙開竅’,豈不是也會有‘神仙換人’。”

明朝雪抿抿唇慢慢點頭,為父親的敏銳。

若不是她有前前世遙遠的記憶和係統,在當下她是怎麼也不會讓“變了個人”的方向去想的。

“如果是妹妹的話,她不會作出這種事的。”明朝雪輕聲回應。

在她記憶之中,和妹妹兩人雖分嫡庶,但到底是有血緣一同長大。

妹妹靦腆安靜,是個會規規矩矩稚聲稚氣喊她姐姐、乖乖跟在她身後撿花朵的軟團子。

而不是一個口口聲聲“姐夫”“哥哥”,還在廣庭大眾下呼喊“真愛請原諒”的人。

在調查結果出來的第一時刻就早早去過京中各大寺廟的右丞相沉默片刻,指節在桌麵壓得泛了白。

“對外。”明父終於開口,一字字沉聲吩咐,“宣布明家二小姐明、朝月重病傷身,休養在家,不見外客。”

明朝月。

這個更改為最初名字象征的意義頗深。

“父親。”明朝雪寬慰喚了聲。

對於自己來說尚且要經過一世接受,對於父親來說該更難以釋懷。

明父抬了抬手示意無事,除了泛白指節外看不出什麼,笑了笑催促,“去玩吧。今日得勝大軍入京,殷家丫頭已經來找你了。”

領軍的大將軍是當今皇子,他因故推了遠接。不過姑娘家應該會愛看那些熱鬨。

明朝雪倒了一碗溫茶遞過,得到明父一個寬慰的拍手臂,這才去往會客的大廳。

殷君淩在正廳坐得端正些,見到人就眉飛色舞果然邀請去觀看大軍入京,一路上大車酒樓全都先行訂好,得意表示挑選的是水雲樓觀賞最好的“風光位置”。

今日京內氛圍大有不同。

早早開辟好的街道,兩側擠滿接踵摩肩人群。臨街茶肆滿滿當當,酒樓更是個個開窗有人探頭張望。

明朝雪坐在窗邊往外一掃,果然是近處遠處儘收眼底。她還記掛明露的事情,目光晃過一圈隨口好奇問:“怎麼今天大家手腕都綁了個紗布?”

放眼瞧去無論是街上大大小小姑娘們還是酒樓開窗的千金,大多都往手腕係了一縷薄薄飄紗,各色各異隨風飄動,倒是挺好看。

“這還不是因為你。”殷君淩正把磨心愛的匕首,聞言笑了起來。

“你前幾日出了個大風頭,迷倒不知多少人,大家都學你腕間綁帶子好看。”

明朝雪一愣失笑,揉了揉受傷的手腕沒有過多解釋,打量今日格外喜悅的人。

“你沒有一起去外迎一迎?”倒是來陪她了。

“天天在軍營裡見麵,他們那熟悉的臉早就看煩。還想讓我一大早等在城門外守他們回來麼。”

殷君淩把玩著匕首笑得口不對心。戰友情是戰友情,可她就是懶得在大太陽下等。

“這裡看也一樣。大軍終於要回來,這一次徹底解決就沒後顧之憂,我們終於不必再外出陣仗。”

殷君淩仰頭呢喃稍歎,忽而聽到遠處歡呼的聲響,往前劃過城門。

“大軍來了。”

明朝雪抬眸望過去。

周圍沸騰的歡呼已經提前響起。

主側朱紅鑲金城門早早大開,抵抗外敵取得大勝的將領和士兵遠遠行進回京。

在提早的、僅有的幾聲歡呼後,隨之而來的是眾人難以發聲的安靜。

大片大片的軍隊宛若長龍蜿蜒,兵戈鐵馬的肅殺四處蔓延。

仿佛中有濃厚腥味伴隨行進擴散、無形中血流漂杵的紅遮天蔽日、淹沒整個京城。

壓迫感讓所行之處皆是冷冽的肅靜,濃重氣氛沉甸甸壓在每個看過的人心口,人山人海的街道反而靜得落針可聞。

為首的大將軍一馬當先,盔甲裹身越發顯出高大健壯,長.槍在手殷紅似血。

在周身肅殺纏繞下,難得的好相貌都被忽略。

一個拐彎後,陽光映亮他過分英俊的臉龐,瞳孔是罕見的深黑,仿佛浸滿屍山血海。他漠然掃過四周,千萬人都沒能入眼。

啪嗒。

明朝雪手指一抖,茶杯落在桌前相撞出清脆響動,淺色眸子放大。

領頭的將領有一副她格外熟悉的容貌、是相隔整個世界和生死之間的熟悉,一絲一毫都沒偏差。

千羨歡。

(2)

“喲,千將軍!”

殷君淩探頭出窗,遠遠喊了聲名字擺手長呼。

在眾人緘默肅然時,這聲呼喊輕易響在空曠曠的京城上空,分外顯耳。

下方無數道視線瞬間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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